“我嫌自己不够劳累,还坏心的把自己的女人也搅得不得安宁?”冷声击向她的忿忿,冻伤她。
“但苏琉琉的个性完全不适合待在这种大家族理。”富豪人家的规矩不是从小受过身教的家庭可以应对的。
“你怎么以为我会让琉琉忍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礼教?”
她一震!
“够了,月引,听我一句,心胸放开些,太用心机、太要手段的女孩,没有男人敢接受的。”
再不懂羞愧,她就白活了。
无地自容的梁月引抓起皮包,飞快往门外冲。
在门扉闭上的一剎,慕容逸淡淡的嗓音又传出道:“然而我仍是要谢谢你,若非你一次又一次的费心安排,也许我跟琉琉根本没有相识的机会,我也不会去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更无从去发现琉琉的珍贵。”
“你真这么爱她?”梁月引痛苦低嚷。
“放过苏琉琉,将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批注撂下!
***什么玩意儿嘛。
分明是想气死她。
居然赶她走。
琉琉躲在房间,使劲的猛擦化妆镜,用力的擦、奋力的擦、大力的擦,擦死你擦死你,把你的风流性子全部给抹得干干净净,该死、该死、该死!
“够了吧!再擦下去,化妆镜又要破了。”慕容逸不知何时倚在门框旁,忍俊不住的面容含带笑。
“要你管。”她气噗噗的,甩头不理他。
“不管不行,要是你把镜子又擦破,我怀疑你的薪水不够抵偿。”
“你敢扣我钱?”她委屈求全回头自个生闷气,就是看在钞票的面子上。如今她什么都空了,就只剩下这份薪水可以聊慰芳心,若连薪水都保不住,她这两个月来的辛苦岂不是白忙一场。“你要是敢动我薪水的脑筋,我会跟你拚命。”她说真的!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瞧你气成这样。”他拿开她手中的抹布,把她拉到椅子上坐着。
“别碰我。”她气鼓鼓的甩开握住她的大掌,但大魔手却坚毅不移地执意拉回她。
“喂,你别死性不改,有老婆的人还敢吃窝边草,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吧!你不怕被抓奸,我还担心被你牵累。”她死命猛抽回。
“我哪来老婆。”他笑意更浓。
“刚才你不是决定要和梁月引结婚?”她别开脸,不敢让人看见她眼中的挫败与伤怀。
“你用哪只耳朵听见我要跟梁月引结婚的消息?”
“你支开我不就是为了不让我从中做梗,坏你好事。你知道梁月引不喜欢我,对我仇视的很,所以你护卫她。”
“她对你有疙瘩我明白。”
“你也同出一气。”她指控。
“哪有,我刚才还为了你,把她给骂走了。”
“你也一样喜欢欺负我。”她陷入自怨自艾中。
“你听我说嘛,我跟梁月引刚才已经说清楚,从此分道扬镳,再没有交集样的我怎么还会跟她连成一气呢?”
“你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非要跟那种带着假面具的富贵女结婚?”
“我没有要跟她结婚!”
“你有……你——嘎!”她抬首。“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有要跟梁月引结婚。”她总算回神,慕容逸不在乎重申一遍。
琉琉吓得一愣一愣,呆呆看着地。“你……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婚姻大事能够安慰吗?”
“你是说真的?”
“真的!”
顿了三秒钟之后,她炸出欢呼!
“哇!”她双手捣住急遽的心脏,开心的想叫、想跳。
太好了,她赢了,最厉害的对手被消减掉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情敌消失了。
她总算赢了。
“这么高兴。”
呃,她好象表现得太过明显,显得有点得意忘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我太替你高兴了,听好哟,是替你高兴。”
把罪过踢到他身上,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地大放厥词。“幸好呀,你回头的早,不然被蛇蝎美人缠上,你这辈子就休想再有翻身余地”她喜孜孜地道。
蛇蝎美人……倒是满合乎梁月引的所做所为。
不过对付眼前这位不按牌理出牌,比梁月引还要麻烦数千倍的小美人,他所花费的心力只会更多。
蓦然,他吁叹出长气来,无奈写在健脸上,勾勒出一副世界末日即将降临的凄迷沈窒……悒郁又僵凝的。
“你怎么啦?”无缘无故为何突然变脸?中邪啦。
他瞄她一眼,又叹口氮!
“怎么啦,别老叹气,你倒是说呀!”果然,他成功挑引起她的好奇。
慕容逸摇摇头,但全身细胞似乎全被忧郁给柬笼住,阴暗的可以。
“说呀!”她再也按捺不住的大吼。
“唉!”先叹三声,而后才缓缓慢慢拉开唇线道:“虽然说我是成功摆脱掉一位蛇蝎美人,不过眼前却有一件更麻烦的问题缠住我了,真是的,也许我刚才的拒绝快了点,这下怎么办……”
“什么?”话还没听完,她再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才十分钟而已耶,你就开始后悔了。”这变来变去的坏蛋。
“谁教这问题牵涉层面太广,我必须要找人帮助。”他忧心仲仲的。“很严重的。”
好象喔,看他精力全散的惨状,好象很麻烦。
琉琉不敢再耍孩子脾气,直追原由。
“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好了,也许我可以替你出些主意。”或者,她并非一无是处,也可以替人解决困难。
炯然目光瞅紧她,慕容逸俐落地把麻烦道出:“我要结婚。”
“啥?你说啥?”
“我说我必须结婚。”对她的耳背,慕容逸已经习以为常,乐意再道一遍。
“你说你必须结婚?”
“没错!”
好半天后,她才消化完这整句话所代表的含义,极自然地,她再度跳起来!“搞什么鬼?你刚刚才拒绝结婚,现在又必须结婚,结婚不结婚的,你乱七八糟在讲什么东西。”
他按住她的肩,很成功地压抑住她的暴跳。
“听我说原因嘛。”
“好,你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没好理由,她会砍死他。
“老头子下了最后通牒,要在我跟慕容轻狂之间择一位继承家业,而选择的条件就是看谁先结婚,他就把继承权传承给他,而另外一个,将会一无所有。”
“这太荒谬了吧!”琉琉不敢相信那位中年长辈会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选择继承人。
“他会这么做,除了是有心想解决我们的婚姻问题之外,最重要的理由是,唉!”
他开始演大戏。“老实跟你说了吧!老头从小就比较喜欢轻狂,早就属意让他成为唯一的接班人,若非我母亲阻止……”
难怪,所以那天她才会看见慕容夫人跟二儿子老发生口角大战,原来是有内情的。
慕容逸得好努力、好努力才能阻止肚子里的笑虫倾巢溜出坏了事,咬紧牙关强出声音道:“所以我老头才会用结婚这件事当幌子,其实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好让轻狂顺理成章的掌握大权。”
这么卑鄙!
“那你也不必这么烦恼呀,反正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挑选你的伴……侣,未必会输。”她也不知道要怎么看待这件事。
“没这么乐观,轻狂已经有了对象,我甚至听到消息指称他很快会结婚。你也清楚他对慕容集团一向势在必得,他不会留余地给我的。”才怪!喜欢游戏人间的慕容轻狂比他更排斥婚姻,所以琉琉的出现才会带给他莫大威胁,就深怕他那个大哥一时脑袋不清,中了苏琉琉的情蛊。这么一来的话,他的单身美梦可要全部瓦解了,因为他们那对宝父宝母不可能轻易放他干休。
“这样的我哪有胜算可期,看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山转手他人,然后自己落个一无所有的可怜下场。”太佩服自己了,简直可以夺得奥斯卡最佳演员金像奖。
“不公平、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这简直是在要儿戏,也太可笑了。”中计的琉琉气愤难当,这什么父亲嘛,亏她之前还把他当做大善人景仰。“喂,你难道没有办法解决这问题,只能呆呆等着被人一脚踢开?”
“当然是有办法,只要抢在轻狂之前结婚,就赢了这一回。”
又是结婚、必须结婚、还是结婚,看来立刻结婚是慕容逸不可抗拒的宿命。
她方才还高兴得又蹦又跳,结果映照的是乐极生悲的惨剧,白高兴一场。
她回头抓起抹布,脚步虚浮的往梳妆台蜇回,开始擦她的镜子。
“那你就去结婚吧!”她无力的丢话,反正只能如此了……不敢再期待。
“要结婚也要有女人哪。”
“这有什么难,你不是女友满天下,你忘了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却没有一个适合。”他又拿掉她的抹布。“那些女人老头子不会看上眼,他早知道那些都只是我的玩伴,没一个用真感情,所以我要结婚也得找个能让他相信的对象,这才能堵住他的口,随便硬塞一个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