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冯惊艳别开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庞净是一片郝红。“我很好。”
“真的?”他扳回她的下颏。
她推开他。“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说没事就没事。”她移下床褥,整理微皱的衬衫。“我要走了。”她开始找鞋。
“急什么?你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有话?”她怔住,回头眨眼。“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他不得不再次评量冯惊艳,昨日的疑问,他以为至少可以在今天得到某些线索来解答,可是以她目前从容的响应与急于撇清的态度,他依然毫无头绪。
那么他就干脆单刀直入问她好了。
“你先坐下,你虽然没话告诉我,我却有事想问你。”
她莫名其妙。“我有什么事可以让你质问的?”奇怪,这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奇。
“有!有太多太多话可以问,总归一句,我希望你把心中的一切全部都告诉我。”
“凭什么?”她戒备!
“就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总有些特别吧!
她突然贼溜溜笑起来。
“却不会是唯一的一个。”她才不会这么傻,把自已的灵魂全部毫无保留地坦白展现。
“冯惊艳!”他忍住气,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虽然气归气,还是不能不理她。“我随便举个例子好了,就比如江余响,你确定自己有办法应付他?”
她的笑容立时僵住。“那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是诚心要帮你的忙。”呼,这女人果真难缠。
“诚心?”她笑了笑。“你的诚心能维持多久?一辈子?”她反问。“慕容公子,等你确定自己能够让我终身倚靠的那一天,再来开口说帮我吧!”她要勾引他,回报他瞧不起她的傲慢,她想给自己一次美好回忆,他也帮上了忙,心头的愿望全部达成,当然可以挥手道再见喽。“就此告别,谢谢你的帮助,咱们后会无期,也永远别再见面,拜!”她一口气说了一串分离的话,决意不再和他有瓜葛,只想撇清离开。
会这么简单吗?
慕容轻狂瞳中乍现的金光充满侵略性,与脸上恬淡的闲适形成强烈对比。
勿忘,他是“侠客人”,可是许多人口中正义的化身,不过此时的场面,却彷佛在讽刺他的善良泛滥过了头——不值感谢。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给她一点点小小的惩罚……慕容轻狂,宛如狐狸般笑了起来。
第六章
“你们这些人,眼睛全瞎了是不是,竟敢阻挡我的去路!”江余响被拦在国际会议中心的大门口前,怎么也进不去,无论他怎样咆哮、恐吓,献了几百次自已崇高的身分,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和司机、助理,一行五人,全被围在门口,不断地高喊!
“把会议主席给我叫出来!”气炸的江余响试图做最后挣扎,他就不相信这次会议的主席敢不买他的帐。
“江先生,我看您还是请回吧!不是我们不知道你的身分,而是上头有交代,只要没有带着邀请卡前来的人士,就算是总统也不许进去。”人高马壮的保全人员拚命挡驾,就是不让路。没办法,上头这回的吩咐可是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命令,他们哪来胆子违抗。
“我说叫主席出来见我,听到没有?”他再次嚷声。什么东西嘛,虽然这次参与国际商业会议的人员都是各国重要的商业菁英代表,是最高层次的国际级经济会议,但凭他江家的实力,是该有资格参加的;而且,他原本就有接到邀请卡,却不知怎么一回事,在昨天上午,他的邀请卡却无故被收回。这种极不礼貌的动作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而且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明确的解释,当然气得他不顾一切的冲来,而且非要闯进去不可,他不相信有人敢阻挡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连个小小的保全人员也敢拦阻他的行动,交涉近两个钟头后,他连大门都还是踏不进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江家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可他以为凭着自己的势力一定能够讨回公道——他要会议主席公开跟他道歉——然而,在他罚站了近两个小时之后,非但没能见到主席一眼,反而把来自世界各地的平面或是电子媒体全数都吸引了过来,把他的窘态当场记录下来。他丢脸丢到国外去了。
该死!
就这么足足出丑两个钟头,他这才死心地明白这次的会议肯定没有他的份,除了悻悻不平以外又可如何?即使想报仇,也得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才有可能从中找到戏弄他的元凶。
江余响摸着鼻子正想转身离开,谁知,冯斯财那个老家伙竟然从会议中心里面威风凛凛走了出来,一个下巴仰得比天还高,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真让人想一拳揍下去……
“你?”江余响和冯斯财一碰着面,讶异地互指着对方,怔忡半响后,冯斯财才搔着脑袋,咧开大嘴道:“原来你在这里喔,难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没来咧,对了,余响,你到底是坐在哪个位置上?我要跟你坐一块。”
这次世界级会议参与人数那么多,而且个个大有来头,虽然人家在讲什么他完全听不懂,只是困坐在里面跟个傻子一样东看西瞧,不过不打紧,看到有那么多的记者来来往往,又递墨克风,又传送文字资料地工作,看了就很爽。
江余响的脸色益发难看。“冯伯父也收到邀请卡了?”
“对咧。”他相当得意,没想到他一个土财主,也有机会跟那些在电视上才看得到总栽、董事长什么的平起平坐,威风极了。“余响,你到底坐在那一个位置上?也跟我说一下,等我去吃个饭,填饱肚子,再去找你。”没长几根知慧毛的他粗俗得可以,连一些基本礼节都不懂,觉得肚子饿,也不管会议正在进行当中,径自起身离场。
江余响闻言,气恼得青筋暴露。
“余响,你到底坐哪嘛?”冯斯财可没本事察言观色。
“你找不到他的。”有个保全人员听完两人的对话,立即多嘴地把真相给说出来。
“江先生并没有收到邀请卡,他根本进不去会议中心。”
“什么?”冯斯财一愣一愣,脑袋怎么也转不过来——江余响进不去,怎么会这样?
连他都受到了邀请,而鼎鼎大名的江氏掌门居然被摒除在外。
江余响铁青着脸,一对凶厉的视芒扫过那名多嘴的保全人员。
“余响,他们说的是真的?”冯斯财呆呆问。
他怒哼!什么答案也没说,僵着身子坐进自家大房车内,扬长而去!
冯斯财傻傻看着车屁股消失,然后掏着耳朵,望了望保全人员,以为自己方才可能听错了什么。
江余响没资格进场……怎么会这样?他可是他选定的最佳金龟婿……哦,这下子大事不妙了。
※ ※ ※
“独孤机构、南宫集团、慕容家族……嘿,动用这三股势力,竟然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江余响,轻狂,你不认为这种举动太过小题大做,并且夸张到了极点。”“白主”才卸下会议主席的身分,回到他专属的办公室,立即变了个人似的,与刚才无求、闲适的斯文企业家形象迥然不同,坏坏的气韵令人不自觉地会多看他几眼。
“白主”一边说着一边松开领带,之后仰身倒向宽敞舒适的座椅上,带着节奏性地敲打椅把,嘴角浮挂愉快又有趣的笑意,看着今天大出风头的家伙。
“事情还没了呢。”慕容轻狂握着酒杯,快意地转动起来,看着因日光的照射而散发出晶莹光彩的剔透杯身,表情是耐人寻味的邪门。
“你还想怎么样?准备斗垮他?”“白主”笑得更开怀。
“这个是个不错的建议。”他不置可否。今天的场面是他主导的第一驹戏,也是正式展开猎捕黑帮行动的开始,可怜那些与黑帮扯上关系的人物,如冯斯财、冯惊艳——和冯惊艳牵连上的江余响,不管愿不愿意,从此刻开始,都得陪他玩这场游戏。
“你可真残忍。”“白主”啧啧出声,含着暧昧不断对他笑。
“残忍的不是我。”慕容轻狂半瞇起眼。“江余响那个人才是疯子,不处理掉的话,迟早会搞得天下大乱。”
“其实天下大乱也没什么关系的,怕的是影响到你,否则你也不会白白让他疯了三十年,直到今天才想踢掉他。”
他横他一眼。“你不赞同我的作法?”
他双手一摊。
“你想整谁,我没有权利反对。”他却露出怪笑。
“是吗?”慕容轻狂冷冷一问。
“白主”立刻把怪笑变为无辜。
“别恼、别恼,我招了,我只不过是好奇你为什么非要找他麻烦不可?”“白主”
深邃的瞳眸依然饱含浓浓的兴味。“江余响和黑帮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