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住她。“是你亲自答应我要好好把握住江余响。”
“是呀,不过呢……”
“不过什么?”
“为了预防有些不识相的家伙找上门,坏我大计,我还是得离开家里,另外在……”
“行了、行了,租金我会付掉。”
“还有一件事。”
“还要什么?”他简直被刨心似的痛苦哀号。
“给我治装费用。”
“什么治装费用?”他大吼。
“当然是给我打扮用的,千万不能让江余响认为我们冯家有意吃定他,样样都跟他伸手,这样才不会把他吓跑。”
听起来有点道理,只是——“想想美好的远景吧!”她煽动他老子的贪婪心。
“这……唉!”捂心咬牙,冯斯财也只有忍痛开了支票。“喏,拿去,好好用,别乱花知不知道。”
“知道,谢啦。”她接过,重重地在支票上一吻。很好,将近一百万了,只要她存够钱,以后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她用自己的一套生存本领规划自己的人生,任谁都无法置喙。
一百六十五公分秾纤合度的身材穿着她偏爱的艳红色套装,衬托她的肌肤更加雪白,娇艳得令人移不开视线。这般绝色的姿容,也难怪她头一次来到这间全国知名的报社报到时,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不管男人或女人,纷纷对她投以惊艳的视芒,爱慕的眼神一旦粘上她身后,就再地无法移开了。
只是好景不长,经过几位老鸟记者的确认下,她的威名开始随着她身分的曝光而迅速在整栋办公大楼里流传着,原本的爱慕视线剎那间转为暧昧的波光,写着各种评价的眼神和指点的私语如浪涛般朝她涌来。
那又怎么样,无所谓的,她早已经习惯这种审判,而且她来这里,是为了学校成绩,是为了工作,不是来跟这些与她无关的人士进行讨论辩护。
所以她照样八面玲珑地跟同事们打招呼,对那层层的审探视若无睹,一天过去了,倒也过得自在。
下了班,她抓起皮包往外走。得去书局买些财经方面的书籍好研读理财方式,想办法把她不多的存款以最快速的方式累积财富,这才是要务。
等她一有了钱,就可以带着母亲离开那个让人唾弃的父亲,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才是她最深的期盼。
“惊艳!”
她顿步,心口一紧,原本的好心情随着这声音的来到而全部褪了去。虽然她明白他一定会找上她,不过也才听到他的声音,之前所做的心理建设还是全数崩盘。
她硬着头皮转过头,朝他绽露最美的笑容,没办法,不得不低头哪。
“江先生。”冯惊艳甜甜地喊。西装笔挺的他人模人样,可是呢!老觉得他神经有点跟常人不一样。
“江先生?”江余响咀嚼她对他的称呼,笑一笑。“还这么见外哪。”
“呃……余……余响……”唉!就是无法用最轻松的态度面对他。
“下班啦。”他若无其事地瞟了一眼高耸的报社大楼,再道。
“是呀。”她勉强应了声,接着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是伯父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她暗暗吸了口气,稳住紊乱的心跳。要明白再这么畏缩下去也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还是得靠自己亲自去解决。“听我父亲说,你这阵子找我找得很辛苦,我真是相当过意不去。”
“是辛苦,不过我心甘情愿接受你的考验。”江余响露出志得意满的笑脸,占有性地牵起她的手。“如何?这回的测验我应该可以满分过关吧!”
测验?什么意思?
不过呆怔只是一闪即过,聪慧的冯惊艳立刻猜到老头子一定对他编故事。
她顺着戏码演,赶忙很抱歉地重下螓首。“不好意思,我……我这么做,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他完全没有苛责的意思。
“你真不怪我?”有这么好打发?江余响这个人阴沉宛若鬼魅,并不好捉摸。
他笑。“你觉得良心不安哪?”
看吧,那异常过分的主导欲又发作了。
冯惊艳暗暗叹气顺着他,无论她多么不愿和这个深沉的男人打交道,但她现在处于弱势,某些牺牲还是必要的。“我真的太过任性了……”
“那么你请我吃一顿饭,我们就把所有的不愉快一笔勾消。”他建议道。
她可怜的胃,不过伪装还是不能少。“是应该请你一顿饭表示我的歉意,你的车呢?”这段仪式既然下能免除,那么就快点完成它,免得老是这么七上八下。
“车子停在前面,走吧!”
“啊。”
两人并肩走到不远处的停车处,江余响正要拉开车门迎进美艳佳人,冷不防地,从他车后突然驶来一辆火红色跑车,以无懈可击的高超技术将车子堪堪停在冯惊艳身旁。
就在两个人完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慕容轻狂抢眼的身材已然迅速出现在两人的眼瞳内。
一句话也没说,慕容轻狂俐落地把冯惊艳带进跑车里,然后迅速跳上驾驶座,油门一踩,疾如箭矢的车速立刻把刚刚愣愣住的江余响给远远拋在车后……他一气呵成的表演实在该给些掌声鼓励,不过又不是在玩抢亲游戏,他毫无预警地当街抢人也未免太过猖狂。
不过呢……她还是会偷偷感激他,谢谢他把她从一只野狼的嘴边给救了下来;虽然眼前的男人很不幸地恰巧也是只狐狸,不过面对这个气息浪荡的慕容公子总比对着那个过分难测的江余响要好上千万倍。
“我没去找你,怎么你反倒先找上我来。”她手肘支着车窗托住颊,任由风势迎面吹挑起她那一头秀发;此时的悠然与方才的惨淡无措形成强烈的对比——想想,那个江余响实在满适合去担任鬼屋的吓人工作,老是把她吓得心惊肉跳!
“你好象很高兴我主动来找你。”阴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的确是开心,因为你的主动投降可以省去我很多的麻烦。”她照实讲。
这话考倒他。“怎么说?”
“钓你呀。”烁亮的眸子掠过一丝狡黠。“我正在大伤脑筋呢,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来接近你,才不会被你讨厌,又能引起你的注意。”
“你跟男人说话都是这么大胆且无所禁忌的?”慕容轻狂浓眉一扬,咀嚼着她直接的勾引。
“那可不,并非每个男人都能和你一样,有能力得到这份殊荣。”
“那我可要谢谢你的抬举喽。”他讥诮响应她的情挑。
“你在消遣我,慕容公子。”她转头看他,不满地娇嗔道。“这样是不对的,你不可以不相信我对你的确是另眼相看的。”
“另眼相看……”他笑得诡异。“继续下去,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你已经爱上我了吧?”
“是爱上喽。”她直言。
慕容轻狂大笑起来。
“中么好笑吗?”
“冯小姐,你未免也爱得太过于干脆了吧!”霎淡风轻之姿,却是饶富兴味。
“本姑娘天性如此,喜欢就喜欢、爱上就爱喽,何必假装。况且忸怩作态未必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想一想,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我对你的爱意,正式发展我们的关系,也许比较有用。”她好学得很,懂得举一反三,把江余响缠她的理由转而往慕容轻狂身上去去,让他无法推拒。只不过她还深深记得,当她听到江余响的深情告白时,可是被吓得鸡皮疙瘩掉满地,而此刻驾驶座上的俊男听完美女的主动告白后,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不说话?”她得不到他的响应。“被我的告白感动啦。”还是说先装一下君子,即使暗爽在心头。
“没有。”他摇头,漂亮地将跑车切进他所住大厦的停车场里,稳稳停住。“我只是在想,你的喜欢与爱情会不会用得太过浮滥,还有,每个人和你接触的时候,是不是都得听一遍你的爱情告白?”
她的笑容微僵。“你怎么可以践踏我的真心。”即使早有自知之明,知晓别人对她的看法与评价,不过他的这句话还是刺得她胸口隐隐作痛。
“真心?”他先下车,绕到另一边迎出她。“不要给我戴上这么大的帽子,我承受不起。”
“或者说是你不敢接受?”她故意挑衅。
慕容轻狂笑而不答,径自领着她走进电梯、走出电梯、站在大理石走廊上打开家门。
门一开,他的私人天地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她眼前;内部装潢格局既宽敞又优雅,不愧是有钱公子所住的地方。
跟着他走进去,她竟然没有任何的畏惧与担忧,冯惊艳连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可以对这个男人如此的放心,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关上门。慕容轻狂延续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不是不敢接受你,而是我怀疑你的告白是真是假,想想方才要不是我的突然出现,你现在应该很愉快地陪着江余响共度甜蜜的夜晚。怎么才换个男伴,你的爱也迅速跟着转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