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她在他背後嚷声。
霍北望回头。「嫿儿,你难道非要董事长亲自来接你不可?」
「我……」她怯怯地闭上嘴,小鹿般的大眼睛不断向独孤漠求救,霍北望看到这情况,脸色变得更加阴沈。
「嫿儿,这位先生绝对不适合跟你交朋友,我们走吧。」他自作主张的为她决定一切。
「霍先生,想必你也极度不乐意跟方嫿做单纯的朋友吧。」独孤漠不冷不热的丢出奇怪的话。
「你什么意思?」他霍然转身。
独孤漠没有解释,如镜的表情却让霍北望惊悸了下!彷佛被识穿了什么秘密一样。
他狼狈的硬拽住方嫿的手腕,像在躲避某种瘟疫似的急得想把她带走。
「别理他,我们走。」他拉著方嫿。
「独孤漠,救救我。」她双脚死命定在车门前。「你竟然向个陌生人求救,嫿儿,你到底有没有把董事长放在眼底!」霍北望厉声指责。
「我……」她撇下唇,自己的确太过分了。「明白就好,跟我走。」不过霍北望突然又转过身,非常不客气地瞪著独孤漠。「你听好,凭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平凡人,是没有资格结交方家小姐,奉劝你最好收起你的企图、打消你的欲望,你不配的。」
「北望哥,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人。」把他形容得好像是居心叵测的坏蛋。
「嫿儿,他的确是这种人,满心想利用你的天真无邪,在你身上捞些好处。」
他哄著她。「好了,我们没必要眼这种人渣争口舌之利,回家吧。」
方嫿看向独孤漠,他依然七情不动,看情况,为了避嫌,他更加不会理睬她。
「好……好吧。」她无路可退了。
霍北望露出胜利表情——只是,他的笑容维持不到二秒钟,一个眨眼工夫,他身旁的女孩忽然跳出他的掌握,待他回头找寻时,方嫿已经被独孤漠抱在怀里,并且迅速消失。
「嫿……该死的!」他跳上车,吩咐看呆的司机。「你还发什么呆,快开车去追呀、快!」
「哦……是!」司机踩油门,想追,但那个男人却抱著小姐往小巷子里钻,就算他开的是朋驰六百的高级车种,也毫无用武之地。
「他x的,该死!」眼见追不上,霍北望用力的捶皮椅。
而逃出「魔掌」的方嫿压根儿没想到独孤漠会救她,而且是用这种方式,被他抱在怀里,耳朵再度清晰的聆听到他的心跳!既平稳,又安全,并旦这种状况像不像在私奔?
嘻……又有个可贵的灵感灌入脑子,她又可以写出一个章回了。
她就咧著唇,一路被带回他住的公寓里。被放下来之後,她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跟个小蠢蛋一样;不过这个世界也很难得看见这么美丽甜美的蠢蛋。
而且她在笑些什么?
莫名其妙!
方嫿见他精锐如鹰的眸子一直盯著自己的表情,盯到最後她终於忍不住别过脸,避开他咄咄的视线。
「到底笑够了没有?」他问。
她忙抿住唇,可是胸口还是喜孜孜。
他再问:「那人是谁?」自从遇上这丫头後,他发现自己变得比较有耐心。
「他?喔,你是指北望哥。」
「北望哥……你们很亲密?」否则岂能喊得这般自然。
她没有心眼的老实回道:「是很亲密,我们认识十年,也常常相处在一起,自然有一分满好的感情。」
他冷冷又道:「这么说来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什么真命天子?」她听不明白。
「你未来的丈夫。」
「什么?」她惊悸得跳起来,忙挥手摇头。「你别乱说,什么我未来的丈夫,我哪时候答应要嫁给他。」
「不是这样吗?」那个霍北望不是个甘於臣服於人下的男人,即使初次相见,从他的眼神里、他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就足以断定出他拥有贪婪的本质。并非他有特异功能可以看透人心,而是他自小开始,就已经看惯这种人。
独孤家族……一向以贪婪噬血闻名的世家。「不是这样子的,当然不是这样的。」
方嫿仍犹天真的解释道。「霍北望只是我爹地的特别助理,也是我爹地相当倚重的对象,虽然他真的很能干,不过终究是我方氏企业的一位员工罢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看来你很信任他。」
她的笑容却僵了下,看著地板。「是该要信任呀,毕竟他没有做出危害我家的坏事来。」
独孤漠深深看了她一眼,对这话题也就打住,不想继续探讨下去。她思想浪漫、行为天真,愿意放任危险蔓延下去,那是她方家的自由,与他无关。
只是,他真能无动於衷吗?
「独孤漠,我很好奇耶,你怎么有办法刚巧把我救出险境。之这才是她最大的兴趣,好奇怪,她总是想不透。
「路过。」他随便回她一句。
「怎么可能?」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确实是不能相信,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藉口太可笑,倒是,他有必要把
真正的原因告诉她吗?
因为自己想问清楚那句「模型」的意思,还有,放心不下……
「到底是什么原因?」这对她而言太重要了。「难不成是……呃……巧合,就当做是巧合,是!纯属巧合。」不敢追究了。
独孤漠一对严厉的瞳眸,硬把她的问题全部给逼回肚子去。
嘿嘿,其实她又何必多此一问呢,独孤漠可是用行动把他的心意全都表现出来了呀。
他还是需要一个女佣人的。
了解了这个状况,她现在所该做的,是好好运用这回的经历,让她中断的灵感重新衔接上。
这可是个绝妙体裁呀。
她兴奋得又抬起脸,他的眸光依旧冷冽螫人。心一慌……
「我都答应不再追问你怎么会这么凑巧的救我一命了,你干么还用那种眼光看我。」独孤漠那对深邃的眸子依然揪著她不放。
「方嫿,少接近霍北望那个男人。」他出其不意的说著。
「为什么?」
果然——
人家已经把她当成猎物了,她还是浑然不觉。「记住这句话就行了。」
「哦。」现在她已经能够稍稍掌握住他的脾气,只要是他不想解释的疑窦,问也白问。而天性极端乐观的她,也不想自掘泥沼跳进去自找烦恼。
「别谈这个了。」她的心思转开。「忙和了一上午,一定肚子饿了吧,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又做?
但独孤漠还不及阻止,她就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到小冰箱前把里头可以用的材料统统翻出来,自得其乐的切切洗洗,模样兴奋得不得了。
独孤漠的阻止在她哼出小曲,努力把疏菜洗乾净的情况下,硬是喊不出来!
她此刻的模样简直像极一个快乐的小少妇,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更神奇的是教他硬不下心肠来破坏她的好心情。「先洗好、再切一切……想想柳妈妈在厨房都是怎么做的,有了,放油,然後开始炒……」方嫿把菜丢进锅里,霹雳啪啦的响声感觉是那样地温馨,她一边拿著锅铲翻搅青菜,一边又神游太虚地想著,如果她在故事里,先写私奔、然後再加上洗手作羹汤的情节,那么男主角一定会被女主角感动得死死,虽然说女人煮饭是最平常的家务事,可是在平凡当中,还是可以获取某种感动,即使是小小、微不足道,可是当感动慢慢累积在一块,久了、多了、总会泛滥成灾,紧紧包围住心爱的对象。
对,就写这一段,就——
她突然拧起眉,什么味道?
漫游的思绪回神,一低头,糟了,锅子黑了、菜焦了,熊熊的火焰更有著喷烧的迹象。
「救命呀!」她尖叫的同时炉上的火焰轰地吞噬掉锅子。方嫿吓得手足无措,只会尖叫,幸亏在客厅听见她惨叫的独孤漠立即冲进来,一见状,迅速关掉瓦斯开关,再用锅盖盖住黑漆漆的锅子,总算熄灭了火焰。
「你……」独孤漠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我……我……」老天,她又做出什么蠢事。「相信我,我原本是可以做好的,只不过……」只不过她神游太虚,一下子又忘了自己的工作,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方嫿连看独孤漠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怯怯懦懦的收拾残局,可是——锅子已经烧坏掉。
他算是败给她了。
「你根本不擅烹煮,又何必勉强。」独孤漠不是生气,只在说明事实,一天两回,心脏无力的人肯定被她活活吓死,想想要是他没有刚好在旁边,将会引起多严重的灾害。
她咬住唇。
「我的确不擅长,不过那是我没有机会,家里佣仆一堆,谁也不敢让我动手。
尤其爹地又命令我必须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其他的,我根本插不上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解释著为何老是笨手笨脚。她无辜的脸蛋,反倒让独孤漠觉得自己的指责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