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派遣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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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宫维昕说。

  “那我也要跟你们一样。”宫子陵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唯眼中闪亮亮的古灵精怪泄漏他其实没那么纯真。

  “子陵,你确定自己会乖乖回家?”宫维昕挑高右眉,没错过侄子眼底跳动的光芒。

  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嗯,以前没有保姆的时候,我都可以自己回家,同学里面有好多人也都自己回家。”宫子陵开始举证,稚嫩脸庞写满自信与认真。

  “可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蓓嘉说出自己的担心。

  “孩子需要被信任。”宫维昕果决投下赞成票。“我赞成你放学后自己回来。”

  以前子陵可以做得很好,没道理年纪越大越退步吧?而且有那样的父母,子陵越早学会独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好吧,如果你们已经达成共识。”见他们父子达成共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顶多以后多多注意子陵回家的时间。

  见晚餐用得差不多,蓓嘉率先站起身开始发号施令。

  “子陵是不是该做功课了?”她开始收拾桌面。“你们去客厅忙吧,我洗好碗后就切水果过去。”

  “我要当小帮手,帮忙收脏碗盘。”宫子陵举起右手,一副乖学生等老师点到自己的模样。

  “子陵,谢谢你。”蓓嘉露出揪感心的感动表情,一手拿着脏碗筷,一手臂横跨整张餐桌,摸摸宫子陵往前顶的头顶。

  这小子,还真会卖乖!宫维听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以前在保姆面前,他可从来没说过要帮忙这种讨喜的话。

  蓓嘉揉揉宫子陵柔软的黑发,正要收回手,未料,穿着室内拖鞋的右脚一滑,身体猛然往后一倒——

  “小心。”察觉她的不对劲,宫维昕惊愕出口警告。

  “啊——”失去重心的她不自觉瞪大双眼,捧着碗筷的手松开,眼见三两个白瓷碗就要摔碎在地面,忍不住惊喊:“我的碗。”

  宫维昕高大身躯快速绕过桌子,在她松了口气、以为他会接住,摔即碎的高贵瓷碗时,没想到往后倾倒的身子突然被两只有力大掌牢牢扣住。

  瞬间,她瞠大双眼,完全无法呼吸。

  时间仿佛停止。

  匡啷!

  瓷碗碎裂的声响窜入耳里……

  蓓嘉没看向地面,双眼反而紧盯着宫维昕,清楚看见他一脸紧张扣住自己肩膀,脸上神情缓缓松了口气,炽热视线担忧地看着她。

  “能自己站稳吗?”

  低沉、令人安心又略带沙哑的好听嗓音,慢慢传入她脑子里。

  “我没事,谢谢。”蓓嘉猛然回神,双肩微耸,避开他温热到足以熨烫人心的掌心,同时转开视线。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警告着自己,宫维昕是子陵的爸爸、她的雇主,虽然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曾出现,但并不代表她不存在。

  刚刚他只是好心扶自己一下,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不准胡思乱想,更不准问起有关女主人的事。

  只要开口问了,就代表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在意起这件事,她不能做人家的第三者。

  蓓嘉,我想爸爸妈妈……我想看见他们……过生日的蛋糕可以换成他们吗?脑子里突然自动播放子陵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她紧紧闭上双眼,想把刚刚突然冒出胸口的悸动狠狠压进心底。

  不行,子陵需要的是爸爸妈妈,不是爸爸跟后母,她不能因为近水楼台就想把月亮给摘走,停止被男色诱惑,全面禁止!

  “没事就好。”宫维昕低哼,脸色罩上阴霾,收回手。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病菌?他难得佛心来着扶她一下,居然摆出一副急欲躲开的模样。

  脑子再次自虐闵过她声肩避开的举动,他整张脸黑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无端令人闷得难受。

  “蓓嘉,碗破了。”宫子陵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星球传来,两个大人之间的张力,令他不安的左右来回看着。

  “对不起,我会买一模一样的碗来赔。”蓓嘉看向碎掉的白瓷碗,自责皱眉。宫维昕抿紧唇线,面露不悦。

  不过就是个碗,破了就破了,干么露出一脸心疼的表情,又不是花钱买不到,何必呢?

  “不用麻烦,白瓷用腻了,最近我看上一套青瓷,正想把这套碗处理掉,摔了正好。”她想赔,他偏偏不让她赔。

  难道她不能道完歉就算了,扯什么赔不赔的,好像他们一笔一笔都得算得清清楚楚才行,又不是在开庭。

  “可是……”她轻咬着下唇。

  “如果你喜欢,这套白瓷可以送你,否则丢进仓库里几年后,我还是会让人清掉。”见她露出为难表情,宫维昕感觉又更闷了。

  “我、我……还是收进仓库里好了。”蓓嘉没看他,低着头,快速收拾桌上其他脏碗盘。

  “随你。”宫维昕见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双手忙碌动作着,心情没来由的隐怒。

  “蓓嘉,我帮你拿盘子去厨房。”宫子陵嗅出空气中微妙的变化,主动跳出来介入两人之间。

  “好,谢谢子陵。”蓓嘉笑看向他,很高兴自己不是跟宫维昕独处。他的存在越来越令她感到……无法顺畅呼吸。

  宫维昕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忙着收拾桌面的画面,心里头有股陌生的温暖慢慢在胸腔里流动。

  原本他以为遵守她定下的那些条约会很扰人,没想到她就像子陵说的,不仅把他照顾得很好,好到连自己都一起列入业务范围里。

  跟她相处这些日子,他才初次享受到什么叫温馨的家庭生活,这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样,一步步诱人深深迷恋。

  赫然察觉自己的思绪,宫维昕瞠大双眼,回过神,仿佛急欲甩开什么似的猛摇头,站起身,快步走向客厅,将他们远远抛诸脑后。

  不行!他昏头了吗?前女友给的教训已经够多,女人就像柔弱的小白花,必须时时照顾,比小孩还麻烦上百倍不止。

  过去痛苦的记忆,从一道被撕裂的口子排山倒海涌向他。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前女友总是把问题丢给他,希望他优先帮忙解决,当他被多件诉讼缠身时,她便毫不留恋就调头离开,跑去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

  如果是不认识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对象还是他大学时代的好朋友,一次来个双重打击,也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幸好他意志够坚定,咬牙继续研究诉讼案,否则当时手中几个大案子同时搞砸,他这辈子休想在律师界混。

  他受够凡事只想依赖别人、完全没有自己生活的女人,遇到事情就惊乍,搞乱自己的生活之外,还搅乱身边最亲近的人的一切。

  忘了后来怎么得知,大概是大学同学会时听到的,前女友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是因为她那阵子心情不好,而心情不好的原因竟是——公司同事每次出去吃午餐都拖拖拉拉不肯掏钱、借了东西也不还,最困扰的是对方就坐在她身边。

  他,宫维昕,完全无法理解这点小事怎么有办法扩张成严重的心情不好,最后还必须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寻求慰藉?

  更令人无言的是,前女友跟好友交往一年后,背叛自己的好友突然跑来找他,甫开口就是对前女友一连串的抱怨,状况疑似是好友那阵子到国外出差一个月,回台后,发现前女友又跟别人搞上。

  好友说到最后还流下珍贵的男儿泪,大叹自己又不是便利商店,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替她解决所有问题。

  看好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突然对所谓的爱情关系感到腻味,如果爱情是彼此拖累,不是共同成长,他干么没事找事让自己那么累?

  一加一,如果不能大于二,至少要做到等于二;如果连等于二都办不到,他又何必?

  坚定这点想法,宫维昕坐在客厅沙发,轻闭上眼,想像自己手中拿着一根扫把将刚才那些混乱、没有意义的乱七八糟情绪,一股脑儿通通扫地出门。

  性感嘴角微微上扬。很好,胸口清爽多了,脑袋也跟着清晰起来。

  他拿过随性搁在沙发上的公事包,抓出笔电、几件诉讼案的档案夹,全神贯注开始工作起来。

  第5章(1)

  宫维昕跟方律师正要踏入法院,胸口手机突然震动,他示意方律师先进去准备。

  今天这个案子差不多能收尾了,成败全看今天这一仗。

  脑袋刚转到这里,修长手指点开新讯息。居然是陈蓓嘉传来的?自她来帮忙后,从不曾打电话或传讯息给他过。

  宫维昕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点开新讯息阅读。

  在忙吗?

  这种问法……好似他们之间是很熟稔的朋友,他下意识再次确认传这条讯息过来的人,的确是陈蓓嘉没错。

  她讯息传错对象了?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李奥。基于半试探心态他回覆了。

  正要进法院。

  他等了一下,很快有新讯息传进手机里,他迅速点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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