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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露出软弱无力的笑容来,点头道:“好!我们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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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鸿宇一语不发地直直盯着桌面上那张大红喜帖和一封白纸黑字的辞职信,过了好半晌,他的喉咙仍然像被哽住般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潜意识里,他多希望这景象只是一场幻影、是一场梦境,可是蓝苡情却真真实实的坐在他面前,正等着他的祝福与批淮她的辞呈,这已容不得他逃避,容不得他不相信,容不得他把一切当成是一场永远不愿醒来面对的真实梦境。
他艰涩地笑了笑,拿起辞职信重新递回给她,说:“就算你要结婚,也不必把工作辞掉,我可以给你长一点的婚假,不会影响到你的新婚蜜月。”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仍然必须辞职。”
“为什么?我很清楚你没有那种闲赋在家、无所事是的本领。”他恍然大悟地道:“你是打算帮他打理商场上的生意?”
她摇摇头,说:“婚后我可能不外出工作,严寒他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妻子在外面跟人家冲锋陷阵。”
“你接受他这种大男人论调?”石鸿宇大吃一惊,难不成谈了一场恋爱下来能将一个人的个性完全改变过来,想到这,他的心纠结在一块,他二年来的付出竟抵不过中途插入的程咬金;虽然他早有准备这天终究会到来,但仍然感叹不已。
他虚脱的贴进椅子里,无力放下已成定局的辞职信,僵硬地拿起那张刺眼的大红喜帖一看再看——夏、蓝联姻。结婚日期就订在二个星期后,事实已成事实,要大方一点,诚挚祝福这对新人才对。他这样告诉自己。
“恭禧你!”他艰辛地吐出这句话来,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僵硬。
“谢谢!”蓝苡情复杂地望着他。石鸿宇的反应早在她的预料内,他是对她好,可是感情绝不是因好与不好就能成定局的;这二年来,她无法勉强自己去接受他,而在夏严寒出现后更是确定这个事实,对他——她只有抱歉。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不知道?”他答得坦率:“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么好的风度。”
“我明白,也不敢勉强,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来。”她态度凝重地道:“我非常在乎你我之间的友谊,虽然人人都说男女间的情谊只有爱情没有友情,但我并不相信这句话,不管是男是女,我只知道,知己难寻。”
“谢谢!”石鸿宇弄不清自己这句谢谢代表什么意思?是感谢她仍然当他是朋友,还是感谢她的安慰;总而言之,他需要一段时间静静整理这紊乱不堪的痛苦情绪。
蓝苡情不去强迫他接受自己的论点,她缓缓踏出总经理办公室,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显得太多余了,石鸿宇绝对配得上一位好女孩,但可惜不是她。
对即将步入礼堂展开另一段人生旅程的她而言,现在应该要有待嫁女儿心的满足与喜悦,可是她的心情却纷扰不安,纵使无悔,也免不了带着某些彷徨。
“苡情,恭禧你。”胖胖堆满笑容,又碰又跳地来到她面前,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她,说:“看嘛,我早说过你和冰雕帅哥是天生一对,果然被我言中,不过你们的发展也真够迅速,短短二个月就可以步入礼堂,真是印证一句名言——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是啊!你好厉害,未卜先知,可以摆摊算命了。”蓝苡情拍拍好友的肩。
收起笑,胖胖指了指总经理室,问道:“老总很伤心对不对?他有没有在里头痛哭失声。”
蓝苡情斜睨她一眼,说:“你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他准叫你卷铺盖走路,回家吃自己。”
她伸伸舌头,道:“我开玩笑的,谁都知道老总那个人很乐观的,其实说起来,你们的个性很相近,本来是很适合的一对,可惜硬碰不出爱情火花来,他也只能徒乎奈何。”
“归究无缘吧!”蓝苡情下了结论,执起胖胖的手,说道:“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当然要去,我得对大帅哥做最后一次的巡礼,名草已有主,往后我可没有痴心妄想的机会喽!”她一副哀怨的表情。
“帅哥情结。”她用手肘轻轻撞她,说:“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比外表长相俊不俊悄重要多了,否则只得到一个人的躯壳又有什么意义。”她拍拍胖胖的手,再向办公室里的所有同事依依不舍地道:“多谢各位二年多来的照顾,大家保重了。”
结束这段在星讯杂志的生涯,她迈向另一个旅程,未来人生还有一段艰辛坎坷的路要走,她不可以松懈怠慢下来,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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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在青山绿水,吸取大自然的芬芳气味,再怎么依依不舍,仍然得回到喧嚣繁华的大都市里,继续面对自己该过的生活。
夏竣斐和蓝祖儿刚从郊外回到台北市,此刻在一家咖啡屋里歇息。
“很难想像我姊姊和你大哥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蓝祖儿轻轻搅拌咖啡,喃喃说着。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美事一桩,但你似乎不怎么替他们高兴。”夏竣斐小心翼翼地问着,深怕蓝祖儿下夏到不该发现的蜘丝马迹。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他们进展得太快了点,快到有种叫人无法适应的感觉,我还记得不久前,他们曾有过一段很深的误会。”
“误会解释清楚不就成了。我大哥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怪人,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很孤傲,但他做事自有一套原则,合情合理,从不落人口实,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人;就算你不信任我大哥,那你总该相信你姊姊吧,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她会决定结婚,必然有她充分的理由,我们又何必替两个聪明人操心呢?”
“我只担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祖儿,你今天所说的话句句悲观,这实在不符合你的个性,你虽然内向害羞,但绝不至于晦暗忧愁,难道你不看好他们能相偕到白首?!”夏竣斐面泛忧心之色。
“我不知道,也不晓得我为什么会讲出这些话来?”她继续搅动着咖啡,轻声说道:“大概是我一下子无法适应姊姊将嫁为人妻的事实吧!我一向依赖她惯了。”
夏竣斐总算放下悬在半空的心,淡然一笑,道:“傻瓜,你以后不必依靠你姊姊,依靠我就行了。”
蓝祖儿霎时羞得双颊嫣红。
夏竣斐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问着她:“祖儿,你会不会羡慕你姊姊这种戏剧化的爱情故事?那感觉燃烧得好壮丽,一比较之下,我们之间的交往就显得平淡无奇多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她一双美目睁得好大。
“突然兴起的感觉,拿出来讨论而已。”他平淡地说。
蓝祖儿这才放心一笑,这正是他们的交往方式,彼此间无所不谈,从对谈中不仅能了解对方的心思,同时也能了解到自身的想法,她侃侃地道:“我不以为每个人都能成为爱情小说里头的主角,就算碰上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没错,轰轰烈烈的情爱是够慑人心魂,是可以为人生写下惊心动魄的一页,但相对而言,身处其中者必须爱得死去活来,过得痛不欲生,如果能盼得好结局,那算有幸,但要是弄到天涯各据一方,岂不悲惨来哉。算了!我宁愿选择一分细细绵长的平凡情爱,从生活中享受彼此共有的存在,那就够了,我不想我年轻的生命早早夭折,我自认自己是个平凡人,所以我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平凡路。”
夏竣斐满面笑容的看着她,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想法。
他怜惜地望着她秀丽典雅的容颜,想拥有她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只是,想走平凡路的他们,是否能避开即将到来的强烈风暴,是否能全身而退,他却完全没有把握。
第五章
难以估计的名贵鲜花将夏家别墅布置得有如一座绝妙花园,花朵淡淡散发出的自然清香让在场每位宾客如痴如醉,会场人影来回穿梭,恭贺道喜声从不间断。在生性不喜大肆铺张的蓝苡情和夏严寒执拗请求下,蓝耀焜终于点头妥协,让婚礼一切从简,只邀请新郎新娘的好友和少数重要宾客到场观礼,而这所谓少数也将近一百名之谱,全是机关首长及商界大亨等重量级人物。
“我的女儿漂亮极了。”蓝耀焜搂着身着白纱礼服的蓝苡情,轻拍她的背,诉说为人父的心底话:“看到你找到一个好归宿,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她轻轻吻了下父亲的脸颊,热泪盈眶地道:“嫁进夏家后,我就不能常常随伺在您左右,我真的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