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忻,你愿意和我交往,当我的女朋友,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想你吗?”芳心疾跳如擂缠绵深吻。
那天之后两人开始交往,尽管他们见面的时间有限,但雷彦总会出其不意的写情书给她,也总爱在私下昵喊她宁宁,那是专属于他的亲密称呼。
两人的感情日益加深,虽然她还在念大四,他还是希望早点将她娶回家,她的父母很开明地同意两人的婚事,他的父亲也乐见其成,唯独他母亲反对,因为她属意的媳妇人选是他恩师的女儿,即敖氏医院的千金敖沛洁。
然而他只想娶宁忻为妻,因此他以母亲若不同意,就放弃当医生的强硬态度逼使母亲让步,终于成功和宁忻先登记结婚,打算等她毕业才举行婚宴。虽然母亲勉强做到看不出她不赞成这件婚事的要求,但她无法真心喜欢宁忻这点,雷彦一直都清楚。
有他在,母亲不敢对宁忻太过刁难,不过他心知肚明母亲私下肯定会为难她,他跟妻子说过,在家里若受了委屈要跟他说,可是他善良的妻子从未提过妈苛待她,有回她在家擦窗户跌伤腿,他直觉怀疑是母亲暗中掐鬼,宁忻偏说是她自己不小心。
对于委曲求全的妻子,他只能更爱她、更宠她,无奈他忙得分身乏术,能陪她的时间有限,只能一再希望母亲抛开固执成见,善待宁忻。
哪晓得就在他们结婚七个月的某天,宁忻奉命陪他母亲外出购物,为她提东西,途中因母亲险些被车撞,宁忻情急之下推开母亲,不小心使她跌跤,手割伤缝了三针,没想到母亲竞然向他控诉是宁忻不满她这个婆婆叫她陪同购物,恶意把她往马路上推,想害她被车撞,更在宁忻惊愕澄清时扇了她一巴掌。
“妈,你在做什么!”雷彦心惊地拉过妻子,心疼地轻抚她被巴掌掴得出现红痕的脸颊。
“你老婆想陷害我还敢狡辩,难道不该教训?”雷母古幼梅盛气凌人地歪曲事实。
“我没有,事情真的不是这样。”揪着雷彦的医生袍,段宁忻眼眶含泪,就怕老公不相信她,认为她当真对婆婆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我知道,我相信你。”万分心疼的搂紧她,雷彦明白她受了委屈。
“什么话!你竟然信她。”
“妈,适可而止就好,别太过分了。”眸光犀利的望向母亲,雷彦不悦地阻止她的蓄意诬赖,望见儿子仿佛什么都看穿的愠怒双眸,古幼梅才终于不再搅和。
经过这起事件之后,雷彦隔天私下找母亲沟通。
“妈昨天做得太过分了,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冤枉宁忻,否则我会和宁忻搬出去住。”望着坐在对面的母亲,雷彦一脸阴沉地提出他坚定的立场与决定。
古幼梅惊_,“你要搬出去?!”
“如果你仍然容不下宁忻,仍要兴风作浪的话。”
“这像话吗,明明是你老婆老要惹我生气,昨天更害我受伤,你居然说我在兴风作浪?”这不孝子是把她当祸乱源头吗?
“别把过错都推在宁忻身上,妈从来没善待过她,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晓得那女人会向你搬弄是非,说我虐待她。”古幼梅气得咬牙切齿。
段宁忻一定是不满自己上次在她擦窗户时拿走高脚梯,害她跌伤腿那件事。
“她没有!”雷彦为心爱的妻子澄清,心中满是对她的心疼与不舍。“宁忻从来都没有向我说过半句妈的不是,反倒是妈,我知道你反对我们在一起,也清楚你绝对会刁难她,我只是没想到你连她故意推你撞车这种违背良心的话都说得出来。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实在令人感到痛心。”
“现在是怎样,娶了老婆就变老婆的了,眼里没有我这个妈了是吗?你竟然敢教训我?!”见他为了段宁忻句句顶呛、反驳她,古幼梅恼羞成怒地回骂。
“我只是据实点出你做得有多过分,有多不珍惜宁忻这个好媳妇。”以往他不跟妈吵是不想宁忻的处境更为难,如今发生那样的事,他无论如何都要替宁忻讨公道,要妈学会尊重她。
古幼梅撇过头,“她本来就不是我中意的媳妇,要我珍借她?不可能。”雷彦听后脸更沉,浑身带着冷意站起身,“既然妈执迷不悟,我和宁忻今天就搬出去,我相信爸会站在我这边。”转身,他毅然决然往门口走,打算回房叫妻子收拾行李,先去饭店待一阵子,他再托于中介公司上班的朋友帮他找房子。
“站住!我没答应你们搬出去。”古幼梅在他身后喊,让段宁忻那女人搬出去岂不是便宜了她?
雷彦没理她,去意坚决。“你这个不孝子,我叫你站住……噻,我的头!”听见母亲呼痛的呻/吟声,雷彦转过头,惊见母亲抱头跌坐在地,他急忙走回去扶起她,“妈,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
“怎么会突然头痛?”见状,雷彦马上送她去医院,未料古幼梅到敖氏医院后坚持要见敖沛洁,且要她单独陪伴才肯让医生检查,他拗不过她,只得找来在人事部服务的敖沛洁,由她陪母亲进急诊室。
结果,他母亲被检查出得了肿瘤,必须尽早开刀,没想到母亲不让他跟家人说实情,更拒绝开刀,表明要她进手术室,除非他与段宁忻离婚。
“妈在逼我!”雷彦难以置信地瞠看她。
“对,我就是在逼你,就是要看你是不是为了一个段宁忻,可以不顾自己母亲的死活,你不必找你爸来说服我,我心意已决,除非看到你和段宁忻的离婚协议书,否则我宁愿去见阎王也不开刀。还有,别想用假离婚骗我,你必须以你爱上沛洁为由和她离婚,让她彻底对你死心,这样我才会同意开刀。”古幼梅冷哼。
要他和挚爱的妻子离婚,雷彦当然办不到,然而当敖沛洁告诉他,医生表示母亲若不开刀,恐怕活不过一个月的消息后,他别无选择,只能在宁忻前来医院探视时找来敖沛洁,在母亲面前向宁忻递出离婚协议书一
“抱歉,宁忻,我一直没向你说实话,其实……我已经爱上沛洁,我们离婚吧。”雷彦永远都记得她由初始的震惊不信,到听着他母亲要她有自知之明,别当个已经不被爱的第三者的奚落下,红着眼眶答应跟他离婚的凄楚神情,他们去户政局各所办完了离婚手续后,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令雷彦料想不到的是,等确定的开刀日期一到,他才赫然发现母亲根本没有肿瘤,是她和敖沛洁串通,叫医生说假病情诓他,目的就是要逼他和宁忻离婚。
“该死的,你们居然设计我!”他撕心裂肺地嘶吼,第一件事就疾冲出去找他心爱的女人,要向她解释一切。
可是,他找不到她,段家的大门深锁,她的电话也打不通——一天、两天、半个月、三个月……他寻了段宁忻半年,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也捱不住寻不着她的椎心煎熬,雷彦自我放逐到国外,既然失去最心爱的她,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索性连命都豁出去,在美国做起最惊险的保镖工作,直到三年前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才回来台湾……
第2章(2)
“爸比,我和妈咪住的地方到了。”小安的喊声唤回雷彦的神思,他定了定波动的心神,发现前妻已将车子停好,先行下了车,他亦跟着下车,自己开车门下来的小安过来牵住他的手,他反握手心里的小手,和可爱的儿子相视一笑,这才抬头环视所在之处,这是位于市区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段,眼前是一整排颇为朴实的公寓。
他微撇头,视线和前妻对个正着,他还未说话,她的声音已先落下。
“小安,上楼了。”段宁忻迳自拿钥匙开公寓大门,率先往三楼走,暗吐口气,缓和与雷彦眸光相对时莫名漏跳半拍的心跳。
不知为何,她觉得雷彦的存在感好似比以前强烈许多,回来的路上就算她刻意忽略,仍然强烈感受到他的存在,甚至觉得他好像一直看着她,使她极不自在,有时连呼吸都不稳起来,一到住处她才会忙不迭先下车。
雷彦牵着小安随着宁忻上楼,一进门小安脱了鞋就往屋里跑,他还未仔细看清屋内的格局设计,就见前头的小女人不小心绊到脚,他连忙揽住险些跌倒的她。
“脚没扭到吧?”他不放心地向。
“没有,谢谢。”段宁忻连忙挪离他宽厚的怀抱,藉着拿室内拖鞋的动作掩饰慌乱,因为就在她跌向他胸膛的刹那,心跳不由得乱了章法。
她极力镇定心神,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与前夫重逢的纷乱心情尚未平定的缘故,没什么。
“你搬家了,没跟你爸妈住在一起?!”压下心中的怅然若失,雷彦道出他的疑惑,他其实已做好会遭受她父母责难的心理准备,不过这间屋子似乎没有其他人,只有她和小安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