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出现?还是该消失?
这问题一直折磨着蒋时钰,反倒是酆寅初,每天都很愉快的讲遖婚礼的细节和处理进度,最后爸爸和妈妈对于婚礼有什么问题,都会直接打电话联络酆寅初,她这新娘子反倒无事一身轻。
甫进家门,蒋时钰就发现他把客厅的灯光关掉,人就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屏幕,非常专注,连她进门都没有发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在看什么?
是照片,那天拍的婚纱照。当时他正敛着眉注视着她的乳沟,就是被萨可奇调侃成色狼的那张,眼神中显露出的渴望一览无遗,尤其雪白的牙齿正无意识咬着下唇,表达饥渴的肢体语言,这满足了她身为女性的虚荣心,也让她佩服萨可奇在掌握快门的时间点,这就是大师的水平。
最后一张更是震慑了蒋时钰,照片中的她是重新梳妆后再拍摄,萨可奇要求他们随意轻松的走动,所以蒋时钰很自然的想找地方坐下来,毕竟她没有穿高跟鞋的习惯,为了缓和双脚的压力,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坐下来,这点似乎被他察觉到,就见他很自然的靠在椅子旁边,让她坐下时可以腿贴着他的休息,同时肩膀也可以靠着他当支撑点。
这种非常自然的契合动作,可能只要稍有默契就可以办到,但眼神呢?
蒋时钰从来没有见过酆寅初有这种眼神,彷佛注视着珍宝般,小心翼翼,轻搂着她的肩,柔得化水的眸光仔细观察她的细微反应,深怕在拍摄过程中让她不舒服。
原来他一直用这种态度在对待她吗?
照片传达的真相不容磨灭。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怎么我没听到半点声音?”
“那些是今天送来的?”
“送来好几天了,只是你在忙,就没叫你看。”
蒋时钰拔腿狂奔,笔直的冲进他的怀里。
这种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已经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亲密行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蒋时钰将小脸蛋埋进他的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抬起头,情绪的激动让她无法自已。他真的爱上她,没有任何伪装,这种奇妙的幸福感溢满身体的每一处,瞬间修补好之前的伤痛。她还以为会莫名地心碎、死亡,结果才几张照片,就推翻了上星期的悲情。
不可思议。
“蒋时钰,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都不说会让我很担心,我——”
蒋时钰踮起脚尖,粉唇用力印上他的,截断他之后的声音。
睽违已久的柔软,曾经品尝过的甜蜜,就会一直眷恋不忘,好不容易再摩重逢的舌尖触感,从轻轻的勾探,到她怯怯的响应,最后上演的激情大喷发,掌心熨烫过她的每一寸肌肤,隔着衣服已经无法抚慰内心堆积已久的渴望,酆寅初非常迅速的游移到她的衣服内,碰触滑嫩的每一寸肌肤。
就和视觉的认知一样。
她好美!酆寅初舌干口燥,火焰从鼠蹊部快速的往上窜烧,“你再不停止,后果要自负。”
“那么你会负责吗?”
酆寅初用行动表示,不管这次的好运气是怎么来的,他都不可能放弃。
他迅速的抱起蒋时钰冲向二楼房间,第一次觉得屋子太大不好。
这种急色鬼的行为惹得蒋时钰不停咭咭呵笑。
“还笑!笑什么?”他将她放倒在大床上。
“你是急色鬼吗?”
“等一下你就会知道答案。”
尾声
风和日丽的早晨,印证在农民历上今天是诸事皆吉的大好日子。今天就是结婚的大日子!酆寅初前一天就先住进饭店,准备一大早就领着迎亲队伍在吉时抵达新娘家。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连抵达的时间都准时落在十点一刻,只是怎么新娘家没有张灯结彩?门口也没有放鞭炮?这和婚顾公司彩排的状况不同啊!
酆寅初拿着粉红色捧花下车,发现新娘家连红色喜字也没有张贴,倒是蒋时恺偕同;示堂弟妹站在门口,眼神中带着歉意。
不会吧……
“你应该知道我们蒋家的女儿嫁出去就是货物既出,恕不退换。”
啪!率先开口的堂弟,被蒋时恺用力巴了后脑勺,还来不及喊痛,就被挤到最后面。
到底会不会讲话啊?是谁派他出来闹的?
蒋时恺清清喉咙,“我们蒋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娶到手……”
“所以新娘在屋内?”酆寅初急着确认。
又抢话,到底有没有尊重他的身份啊!“你急什么?想要娶回家,要先过五关。”
“只要确定她在就好。”
“今天她是主角,当然在,但你娶不娶得回去,才是问题吧!第一关先考体力。蒋时丰,出列。”蒋时恺怎么可能让亲亲堂妹这么容易就被娶回家,“伏地挺身一百下,开始。”
两人同时做好预备姿势,“一、二、三……二十一”随着众人大声呼喊的数字。
“可以了!这关可以了!”出声阻止是担任伴娘的蔡芷萎,“新娘说新郎得留点腕力在晚上抱新娘进门坎用,所以你们这些堂侄舅的,点到为止就好。”
呋!一点都不尽兴。嘴巴上咕哝着,但谁也不敢不听话。
所以蒋时钰真的在。酆寅初一路上的忐忑在此时总算吃下定心丸。
“现在知道要娶她不容易吧!”蔡芷萎非常清楚蒋时钰和他之间的过程,这可是姊妹淘会分享的内容。
“只要能娶到她,再辛苦都值得!”他笑得灿烂,非常有当新郎的喜气。
“等一下就让你笑不出来。”蒋时恺看在眼底,可是觉得碍眼万分。
结果一来一回的过五关斩六将,最后进行得七零八落,不是蒋时钰听了心疼,就是蒋母觉得过分而出面阻止,最后酆寅初进到屋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
依循习俗,拜别父母,也由父亲放下白色头纱,这一刻泪眼汪汪的蒋时钰好美……
钤!非常突兀的尖锐声,从遥远的一端传来,越来越大声,还伴随着嘈杂呐喊声,渐渐穿透他的感动。该死!这是非常重要的一刻,他才刚扶着蒋时钰跪在地上,到底是谁?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酆寅初觉得四肢好沉重。
奇怪,他不是在蒋时钰的家里吗?怎么?啊!这是饭店的天花板啊!
“难不成是在作梦?”
原来扰人的钤声是电钤,今天……头好晕沈,难不成是中暑?还是感冒?
走到门边,打开房间,结果蒋时恺率先冲进来,就给酆寅初结实的一拳。
“唔!”正中腹部,让酆寅初倒退几步。
“你疯了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快点帮他换衣服。”
“换衣服?”
“你日子过傻了?现在都几点!已经过了良辰吉时,新娘都快急哭了!”
新娘?酆寅初连忙看着手表。天啊!十点四十分。怎么可能!他明明昨天有请饭店要通知他起床,还设定了闹钟。但事实摆在眼前,该死的!
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下,酆寅初狼狈的前往新娘家迎亲,什么梦中的感动,实际上,面对的是众人的指责目光。
幸好,幸好手中牵的还是她的手。
“居然睡过头!你坦白讲,你是不是想逃跑?”坐上礼车,蒋时钰细声的质询。
“什么逃跑?我是梦中不敢醒。”
“不敢醒?”
“梦里我到你家迎娶,蒋时恺摆出要我过五关斩六将的架式,一开始就是伏地挺身,接着又是下腰考验,好不容易一一闯关,最后终于可以牵到你的手,准备叩拜父母养育恩情,这种时候我怎么可以醒?还没有接受爸爸的仔细叮咛,并且承诺会好好爱他女儿一辈子的。”
“你梦到这个?”蒋时钰十分诡异。
“醒来还觉得手软,感觉就像真的做了伏地挺身。你不相信?”
“我们婚后还要再住那里吗?”蒋时钰问得非常小心。
“你还要继续实习不是?”
“你知道13号是那个吗?”
“你讲过几百次!”又不是老年失忆症,怎么可能不记得。
“听说某一任屋主就是娶妻那天,乐极生悲的。”
“胡说八道,那只是巧合。”
“我就是怕巧合啊!”一语双关,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全文完
后记 白暮霖
新的一年开始,不免俗要祝大家新年愉快,最重要的是心想事成,红包拿到手软!
因缘际会,在去年有了机会前往上海。一直期待可以去一趟上海看看,尤其在经过八国联军的租界造镇后,这种曾经是历史的沉重,随着不断推前的时间,留下的建筑物成就今日的不同风貌,尤其站在外滩远眺着整排宏巍建筑,气势磅砖到深深震撼着我。
只要想到可能在百年前,某个人也是站在这种角度远眺着,映入眼廉是相同的感动,就忍不住开始颤抖着。
十里洋场、夜上海、东方明珠,这些曾经是上海的代名词,至今仍沿用着,未来应该也会继续。
漫步在新旧建筑中的氛围,巷弄的落叶和石砌外墙,让斑驳的历史有了确切的影像。站在张爱玲的故居外,虽然已经听不到电车的钤声,但感觉上这一刻,已经在上海的某一段历史中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