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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洁璃。”宁槐硬是拉开她的手,“这次我不能听你的,这是我的职业,我不能像个老鼠般躲著。”

  “我们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带著你安全离开这里二他在她冰冷的颊上落下一吻,然後也掏出枪来往前冲去。

  方洁璃听不到他说了什麽,她只知道如果她下阻止宁愧,那麽他就完了,他的事业、他的人生、他的o口尊,都将因为伊凡斯的陷害而毁灭。

  不行,她不能让宁槐就这麽被毁了。

  “你开枪啊,宁槐。”伊凡斯继续他的激烈言语,他就是要激宁槐开枪,“你不是亚洲第一杀手吗?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吗?像只缩头乌龟啊!”

  “我会让你如愿的。”宁槐突然现身,他就这麽站在伊凡斯的射击范围内,毫无畏惧。

  伊凡斯作势要开枪,於是宁款一个侧身问躲伊凡斯的枪火,他的手臂平举开枪。

  “宁槐持枪杀人,他是现行犯,立刻逮捕他,快,”伊凡斯指使著下属包围宁槐,有了他开枪的直接证据,他绝不放过他。

  宁款在扣下扳机的刹那,方洁璃自後方冲了出来,她听见伊凡斯的声音,在宁槐开枪的同时大喊著逮捕,但她还是赶上了。

  子弹穿过方洁璃的胸口,趁宁槐一脸惊骇时,她伸手轻易取走他手中的枪,握得紧紧的,这才感觉痛意蔓延。

  望著她在他眼前浴血倒下,宁槐心肺中的氧气像是瞬间被抽乾了。

  他看著眼前宛如默剧般的景象,殷红的血液自她胸口涌出,她却温柔的对他笑著,多麽无悔,多麽怜悯的微笑啊。

  时间似乎静止了,就静止在子弹穿过方洁璃的刹那,宁槐的灵魂也随之被贯穿而支离破碎。

  干员一拥而上,他们押住根本失去知觉的宁槐,而伊凡斯则是抱起方洁璃,既生气又懊恼的看著她。

  “你、你到底是为了什麽?”

  “枪是我的,是我自己扣扳机自杀的,与宁槐无关,与他无关……”方洁璃呢喃的说,不停的重复著这句话,“伊凡斯,你没有证据起诉他,枪是我的,我是自杀的……”

  一直处於震惊、呆滞状态的宁槐听到她的话,他什麽都明白了。

  天!他做了什麽?他立见然开枪杀了他深爱的女人!

  “洁璃,不!洁璃。”宁槐嘶吼著死命昀挣扎,那些干员担心他会伤人.也就拚命的压著他。

  “洁璃,你会没事的,我会让最好的医生为你动手术,我还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会是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子,洁璃,你看著我,你看著我啊!”宁槐疯狂的叫著,干员压著他,他就扭动身体往方洁璃倒下的方向过去。

  方洁璃觉得好痛,胸日像是被切开了,有一把火熊熊的在里头燃烧著,她觉得头好重,昏沉、倦怠,宁槐呼喊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般,她想要回应他,却丝毫没有力气,她想自己是累了,该休息了。

  宁槐顾不得许多,他疯狂的一举打倒七、八个压住他的干员,跌跌撞撞的推倒伊凡斯,从他手中抱过已经昏迷的方洁璃。

  “不,洁璃。”他心碎了,眼眶红了,泪水无声的跌落在方洁璃的睑上,他朝四周狂叫著,“救护车呢?快叫救护车啊!

  “求求你们,去叫救护车,救救她吧!”他哭喊著,那声音哀戚得令人动容。

  看著失去理智,疯狂痴癫的宁槐,伊凡斯怎麽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阴冷寡情的杀手木鬼,是永夜智勇无双的领导者地神。

  他突然想起方洁璃在侦讯室对他说的话

  面对爱情,我是渺小的,正义是渺小的,法律是渺小的,时间是渺小的,世界是渺小的。即使是无情者如宁槐,也是如此渺小。

  东京地方法院外,SNG现场连线车几乎把停车道给占满,摄影师举著机器随时待命著,记者不畏寒风飕飕已然播报起来,现场是一片混乱。

  东京地方法院内,一场官司正要结束,只等检察官和辩方律师作结语,然後就是法官宣告判决结果。

  辩方律师是一个长发披肩,穿著蓝色套装的女性,她极具自信的站在法官面前,将她脑中的意念翻译成文字,侃侃而谈。

  “……综合以上各点,我们有理由相信,阪本健一并不是蓄意伤害上野夏彦,这是正当防卫。”她加重语气,对著检察官再对著法官重复说著,“如果因为上野夏彦是一名警官就轻易定罪,那麽阪本健一未免也太可怜了,他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少年,甚至我不认为有起诉阪本健一的必要。上野夏彦在值勤时,竟然枉顾职务而和柏青哥店女服务生塔讪……”

  “抗议!”检察官举手说,“辩方律师口说无凭。”

  “这张是这个月的警察轮班表。”她示意助手将证据上呈法官。一上面说明了十二月三日晚间十点到—十二点正是上野夏彦巡逻的时间,而他居然待在同一家柏青哥店长达半小时,如果真要评论对错,就先好好检讨一下警察的风纪问题吧!以上就是我的结论。”

  她带著一抹饶富兴味的微笑回到座位,全场因为她的发言而哗然,这份新证据使得局势产生大逆转,原本双方各执一词,浑沌胶著的官司一下子明朗化。

  法官敲槌,沉重的说:“休庭十分钟,十分钟後将宣读审判结果。”

  女律师啜饮了一口桌上的黑咖啡,信心十足的瞥了眼对面的检察官。

  检察官丢下手边的资料,无奈的踱步到她桌前。

  “真是败给你了,我还以为这次可以打破你的不败神话呢!一开口克形自我调侃的搔搔头发,“没想到还是在最後关头输给你了。”

  “结果都还没出来,别说丧气话啊。”女律师安慰著他,轻轻的笑著。

  “无法不丧气,我已经和署里的人打赌,输了可要请吃饭的。”关口克形懊恼的说。

  “看得出你很努力,真是辛苦了”女律师放下咖啡,对著他微微鞠个躬。

  “你也辛苦了。”日本人的礼节就是这样,他马上鞠躬回礼。

  “唉!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怠忽职守,总而言之,是我冤枉好人了。”关口克形颇自责的说,他突然抬起眼,睑色一正,对女律师说:“不如你参加考试吧!你一定会是个出色的检察官二

  “我?”女律师惊讶的指著自己,见他这麽严肃的表情,才知道他不是说笑的,也就正经回答,“关日君,这是不可能的。”

  日本的检察署会允许黑道老大的女人当检察官吗?不会吧!

  “那麽和我喝杯茶呢?这总可以了吧!”关口克形话锋一转,睑红耳赤的邀请眼前他爱慕已久的女人。

  “这恐怕也不行。”看得出他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的,女律师实在不想伤他的心,但话总是要说清楚。“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老公。”

  “啊!”这是继官司失败後的第二个大打击啊。

  关口克形歪歪斜斜的走回他的座位,等候早就可以预知结果的判。

  审判结果就如他所料,阪本健一因正当防卫而无罪释放,审判终结後,还要调查上野夏彦是否有渎职之嫌,这次检察署脸可丢到姥姥家了。

  女律师一下法庭便换上便装,她一身浅蓝色和服搭著同色皮袄,一点也没有法庭上咄咄逼人的气息,彷佛是气质高雅的少妇。

  所以当她步出法院时,记者并没有追上来,她也就乐得清闲,把一切都丢给她的助手和关日克形去面对。

  “不管到哪里,你都会引起骚动”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後抱住,男人在她耳边落下一吻,温热的唇有久违的怜惜。“我真想把你放进日袋里,随身带著你,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方洁璃笑了,银钤般的笑声有说不尽的幸福,“我才不想躲进你的口袋,我要化身成一把枪,随时保护你。”

  宁槐也笑了,“我一点也不希望你是把枪,否则我可寂寞了。”他爱怜的抚著她脸颊旁的落发,“晚上醒来,身旁居然躺了把枪,多吓人啊。”

  两人去年在东京正式结婚,虽然那已是一年前的事,但是每天看著方洁璃的睡颜,宁槐总不敢相信这份幸福是真的。

  在机场的那场枪战,她受了重伤,是新堂修派来的人及时开刀救了她一命,子弹差个零点五公分就会射入心脏—到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日天乏术。

  而伊凡斯决定不再追捕宁槐,他们结婚当天还收到了他寄来的贺礼,现在他已是自由之身,没有志任何机构做事。

  “正义有时是一种高明的谎言,想起过去曾经错杀的人,我就觉得自己罪过重大。”伊凡斯寄来的加贝卡上如是说。

  “我们好久没旅行了。”宁槐突然感叹的说,“去中欧玩,怎麽样?”

  “你不是比我还忙吗?”方洁璃怀疑的看著他,“你现在可是永夜集团的总裁耶!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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