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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已经没有机会也快没时间了解了。

  轮到他们时,方洁璃和宁槐点了两份河土里寿司。

  “你知道她们一直偷看你吗?”方洁璃对宁槐眨眨眼,暗示他前後左右各桌的女性同胞看他的眼神是如何如狼似虎般饥渴。

  宁槐点点头。他是个杀手,对他人的目光本来就很敏感。

  她故作委屈的叹日气,“我想如果眼光会杀人的话,我恐怕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没错!不光是欣赏宁槐的男色,当这些女人不经意瞟到他身边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她时,扼腕的声音伴随著嫉妒的目光让她觉得啼笑皆非。

  宁槐突然隔著桌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让她整个人往前倾,在她满嘴都是芥末的味道时吻住她。

  这不是蜻蜓点水的吻,是一个会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他缠绕住她的软舌,不让她喘息,不给她空气,令她只能仰赖他呼出的炽热气息,和他一起沉沦。

  一吻结束,方洁璃已经瘫软在座椅上,不可署信他竟会这麽大胆的公然热吻她。

  宁槐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你不会有事的,你有我保护著。”

  她清楚的听到周遭倒抽一口气的惊讶声音,天,这家店的所有顾客都看到了。她的睑顿时像染上天边的云霞般羞红不己。

  彷佛看不过瘾似的,店内顾客包括排队的,都想知道,“酷帅男子接下来是否还有惊人之举!无不将视线往他们身上打转,看得方洁璃浑身不自在,而宁槐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他的。

  他虽然话不多,但是绝对是个好情人,这种情人间公开的亲近让年轻又情窦初开的方洁璃感到既甜蜜又害羞。

  下午她有比赛,尽管不舍,但也只能回武道馆。

  送她到日的地後宁槐坐在车内,看著她频频挥手,直到她走进武道馆才离去。

  彷佛刚才的快乐是一场梦,即将分离的残酷才是真实的。

  如果他的身份不是杀手,不是永夜的地神,是不是他就可以选择不分离?他就可以像个普通人,不必藏匿行踪,不必隐姓埋名?

  然而,这都只是如果,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方洁璃留在日本的最後一天,他们携手逛了浅草寺和浅草仲见世商店街。

  日式传统童玩让她玩得爱不释手,看过木村家人形烧本铺师傅的人形烧表演,她买了一个来吃,他们还逛了一买米莫的常盘堂、梅园和松阪屋,宁槐对这些食物不感兴趣,都是方洁璃硬拗他才止月吃。

  她刻意让自己保持最High的心情,刻意不去想起两人马上就要分离,但她越是如此,离愁就越缠得她不能呼吸。她凝视著宁槐好看的侧脸,她不想离开他,千千万万个不想,然而,她无法开日要求他结束目前的工作,因为她也无法放弃自己对未来生活的企图,她想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律师,不愿成为依附他而活的弱女子。

  爱情和理想之间,她选择了理想,她不会後悔,只是这个选择让她好忧郁。

  “很适合你。”宁槐拿了一只扇子递给她。

  方洁璃楞楞的接过,下意识的展开扇子,扇柄和扇叶的支架既轻巧又细致,扇面是一片湖水般的蓝,透著天空色的缥缈感。

  “你喜欢蓝色?”她摇曳著扇子,微微一笑。

  “你适合蓝色。”他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後紧紧拥抱她,“蓝色的和服穿在你身上一定美极。”

  “下次来日本时,我一定穿一件蓝色的和服,带著这只扇子,再逛这条街。”她轻声说,明白这是永远不能兑现的誓言,只能够欺骗自己。

  宁槐无言,他知道她哭了,只因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

  他们第三次相遇,交付了彼此的灵魂给对方。尽管他们是那麽年轻,却以一种要将生命燃烧殆尽的姿态相爱著。

  对爱情,谁都不希望画下句点,但是他们都清楚的知道,爱情并不是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爱情的力量不足以捆绑他们无穷的意志,最终,彼此对未来的执著让他们再度分离。

  优雅的古典乐随著钢琴琴键的弹动飘浮在空气中,舒适的法式皇族躺椅和香甜的红酒构筑出一个高级时尚的交际圈,厅内的男女或坐或站,不是轻声贴耳交谈就是热情拥抱抚吻,对於这样一个私人俱乐部,只要有广大的人脉和金钱堆砌,这里就像一个私人的王国,任何法律都限制不了王国内的交易。

  “您有何需要?”一个身材曼妙,笑容可掬的女人款摆腰肢,坐在一个年轻男人的大腿上。

  年轻男人浑身散发肃杀之气,与俱乐部的气氛极不相称,此外,他的下巴满是胡碴,身穿一件绉巴巴的衬衫和一条过时的西装裤。

  他推开女人,“我不是来找女人,走开。”

  “如果我是永夜的人呢,您还需要我的服务吗?”他恶狠狠的口气并没有赶走女人的笑容,女人依然巧笑倩兮问著。

  “我是奇非,我要委托永夜杀一个人。”年轻男人懂了,女人是出来试探他的。

  “谁?”

  “台湾的方洁璃。”年轻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女人以双手轻轻抚过他的颈背,悄悄的装上追踪器,那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动作,他并没有发现。

  “您等等。”女人从他大腿上起身,莲步轾移的走进厅内,越过帷幔,步上楼梯,来到一个戒备森严的房间内。

  她说出密语後,守卫便放行让她进入房间。

  “天王、地神。”女人朝内恭敬的行礼。

  幽暗的房内有两个男人,一个背对著女人面窗而立,一个则兴致十足的在玩拼图。

  “委托人是来自台湾的?”玩拼图的男人没有抬头的问,亦未停下他的手。

  “是。确认无误,是奇非本人,根据调查是台湾前一阵子解散的猛虎帮帮主。”女人必恭必敬的回答。每一个到俱乐部的人,都得对他们的身家背景了若指掌,才能决定交易与否。至於交易的内容,他们也得早一步得知,以制得先机。

  “目标呢?”

  “一个女人,方洁璃。”女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磁碟片,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是奇非和方洁璃的详细调查资料。”

  原本站在窗日的宁槐突然转过身,口气冷峻道:“说清楚,目标是谁?”

  女人身子颤了颤,很快的回答,“方洁璃,整洁的洁,王字旁的璃,年二十九,职业律师,未婚,目前一人独居台北。”

  “原因。”宁槐的脸色有点苍白,口气更形森冷,略带紧张。

  “和一年前猛虎帮的解散有关。”女人的手因他鲜见的情绪而发抖。

  正在拼图的单耘疾也因此停了下来。

  “撤销委托,扣留奇非。”宁槐飞快的指示著。

  女人领命後正要出去,另一个短发俏丽女子敲门进入。

  “天王、地神,”短发女子恭敬的鞠躬,“委托人奇非无故离去,是否有其他的指示?”

  “该死!”宁槐的眉拧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立刻追踪他的去向,出动警戒队活捉他。”

  两个女人从未见过冷漠如冰块的地神如此激动,连忙答声离去。

  门一关上,单耘疾立刻就丢下拼图站起来。“怎麽了?”

  “我要去台湾。”宁槐淡淡的说。

  “现在?你疯了,新堂修不会放人的。”

  “我去哪里,不需要他的同意。”宁槐阴冷的字句说明他的决心。

  “好,先别管修怎麽说,你确定你可以安全离开日本吗?”单耘疾气急败坏的口气像只老母鸡,“山口组那些老家伙找了多少人买你的命,他们现在是无事忙,恨不得杀了你泄愤,你一出去,不等於是自投罗网。”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宁槐丢下一句话後—匆匆自另一个密道搭乘电梯离去。

  阳光稀薄,空气乾冷,蔚蓝的天空上军著淡淡的云层,像层纱般。

  台北繁华东区随著圣诞佳节的来临,到处弥漫著圣诞节的气息,餐厅、百货公司、服装店各式各样的一买场充满耶诞色彩的图腾与装饰,街道上也传来应景的圣诞歌曲—满街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这洋溢著温馨的日子里快乐约会。

  方洁璃一手提著公事包,另一手抱著厚重的文件夹,长长的头发绾成一个髻,一身俐落深蓝色套装,踩著高跟鞋走进人潮汹涌的百货公司。她并没有和一般来血拚的顾客一样钻进两侧的电梯,而是走到尽头的大楼专用电梯。

  胖胖的管理员见到她,笑著说:“方律师,圣诞节还工作啊?”

  “是啊。”她礼貌的点点头

  她的事务所在十五楼,烫金的招牌上写著“海音律师事务所”,虽然不够霸气,不像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名字,但她就是喜欢。

  这里是她事业的起点,而她也有自信能够将海音的名声打响打亮。

  当一声,方洁璃走出电梯,转身用背部把事务所的门顶开,里面的人闻声同时抬起头,像是看到救世主般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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