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娇女没心没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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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沫沫,到什么时候沫沫才能长大,懂得什么是爱……

  安诺寒把杯里倒满酒,和郑玄碰了一下,仰头喝进去。酒量太好未必是好事,想醉的时候怎么也醉不了!

  “安,你心情不好吗?”苏深雅坐到他身边,小声问他。

  “没有!心情很好!”他站起来,避开她:“对不起,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摇摇晃晃走出门口,沿著楼梯一路向下走。

  第N遍拨电话给沫沫,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关机声,而是很快接通了。

  听到沫沫的呼吸声,他站住脚步,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到英国了?”她问。

  “嗯!你在哪儿?”他随口问著。

  “在医院。”她冷冷地说。

  医院?她在萧诚的身边。

  他揉了揉剧痛的额头,站在楼梯扶栏边,解酒汤的酸味在胃里漫出。酒在血液中点燃,一股股火苗在他胸腔中升腾,他尽量压抑著,问:“萧诚的伤势怎么样?”

  “你说呢?”

  不等他开口,沫沫充满怨恨的质问声从电话彼端传来。

  “他已经伤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拿萧薇的命去威胁他?!”

  血液翻滚中,过量的酒精涌上大脑,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萧诚是萧薇的弟弟!”

  “我知道!”

  沫沫的回答让他一愣,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

  “他是萧薇的弟弟,那又怎么样?是我求他教我唱歌,是我主动去酒吧找他,他从没做过一件伤害我的事!你凭什么认为他在报复!”

  凭什么?就凭萧诚是萧薇的弟弟,就凭沫沫现在在怨恨他,责怪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他伤了你之后,你才肯相信我?”他苦笑著问。

  “躺在医院里的是诚,伤痕累累的也是诚!你说!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安诺寒无力地靠在楼梯扶手上,拿著电话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

  午夜的风吹散他体内的酒精,让他心口的抽痛越发清晰。

  他没再说什么,无论他怎么说,沫沫不会相信,因为她认定了诚空灵得不染尘埃,认定他对她动了真情。

  “小安哥哥,我以后不会再见诚了……”

  他笑著闭上眼睛。“沫沫,你想见谁没人能阻止。”

  “可是……”

  “你为他死都愿意,谁还能阻止你!?”他大声说,同时,愤怒地踢向对面的墙壁。

  他忘记了自己背后靠著楼梯护栏,也忘了被酒精麻痹的身体早已失去了灵活的应激反应。

  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传来,他身后一空,直直坠下楼梯。

  他听见沫沫说:“我不是……”

  他还听见苏深雅在叫他,声音遥远而凄惨。“安……”

  然后,他听见手机落地的声音……

  第2章(1)

  安诺寒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朋友们围坐在他旁边,聊得热火朝天。唯独苏深雅安静地坐在他床前,一见他醒来,立刻跑去叫医生:“医生,他醒了!”

  感觉到酒精刺激后的头痛,安诺寒下意识伸手去揉,手臂不但无法移动,还传来一阵更激烈的刺痛。

  然后,他努力去回忆,想起自己从楼梯上跌下去,想起和沫沫争吵,也想起沫沫用玻璃碎片抵住自己喉咙的一幕……

  医生走进来,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又问了他一些问题。最后,告诉他:他的右手肘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术,后脑撞上,有轻微脑震荡的迹象,具体情况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的肋骨……”他用左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医生,我的肋骨是不是断了?”

  “肋骨?”医生拿出片子仔细再看一遍:“没有受伤。”

  “心脏也没有受伤?”

  “没有!”医生问:“怎么?不舒服吗?”

  “很疼。”

  医生又为他检查一遍,告诉他:“确实没有受伤。”

  小时候,总盼著长大。

  等有一天真的长大了,才蓦然发现自己更怀念年幼无知的日子。

  无知是一种特权,爱可以大声说出来,伤心可以大声哭出来,不知道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更不懂用虚假的笑容维持摇摇欲坠的坚强。

  无知多好!

  舞蹈室里,光洁如镜的地面映著欢快流畅的舞姿,沫沫像舞动的精灵,跳出最欢快的脚步。

  跳跃,落地,她舒展著柔韧的腰肢,展开双腿,如一片雪花,飘落在地上,融化成水滴。

  音乐在欢快的旋律里收尾,苏越看得一阵感叹,不禁鼓掌。“你跳得真好!”

  “谢谢!”

  沫沫直起身,喘了几口气,扶著地面坐起来,从扶栏上去了毛巾,抹一把汗。

  “沫沫,今晚我带你去参加舞会吧,你一定会成为今晚最闪亮的明星。”

  “我去不了,我爸妈不喜欢我参加舞会。”

  “真可惜,今晚的舞会公主又是Candy的了。”

  Candy是舞会中最骄傲的公主,被人众星拱月般追捧著。

  沫沫也曾一度艳羡著她的魅力,偷偷问她:怎么才能让被男人狂热地爱著,趋之若鹜?

  Candy无比骄傲地告诉她,那些男人疯狂著、迷恋著她的身体,说她性感得能要人命!

  闻言,沫沫从上到下打量一番Candy,十七岁的Candy,一身正统的校服,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才。再加上她媚惑的眼神,很难不让男人产生罪恶的遐想。

  看著Candy,想起安诺寒的话:“你没有一个可以让人爱的身体。”,沫沫下定决心,要让自己也拥有一副让男人血脉喷张的身体。

  从那以后,沫沫拼命地练习跳舞,瑜伽,一切能让塑造身材,让身体变得柔韧的方法她都不会放过。

  她以为有一天,她变得和Candy一样性感的时候,安诺寒就会爱上她。

  可惜,她错了!

  “沫沫?”苏越的玉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勾回她的注意力。“你在想什么?”

  “想Candy,听说她换男朋友了!”

  “是啊!因为前几天的Party上,她刚好撞见男友跟女人,那个……”苏越神秘兮兮地眨眨眼睛,故意把尾音拖长,沫沫马上领会了,胸口隐隐抽痛起来。

  苏越没看出她的反常,继续说:“Candy当晚就跟Aaron好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沫沫站在镜子前面,看看自己紧缚的腰,慢慢地,把浸透汗水的布带缠下来。

  光洁平坦的小腹被勒得皱了起来,微微泛红,还痒痒的。这一年多来,她都是忍受著这样的痛苦在练习舞蹈,她以为不管多难的事,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如今……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幼稚的可笑。

  如果女人能用身体拴住一个男人的心,Candy就可以从一而终了!

  “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沫沫,你的宝贝未婚夫一个人在国外,你可要留点神,千万别让其他女人勾搭去了。”

  苏越特别喜欢逗她的小学妹,因为每次逗她,她都会眨著大眼睛怯怯地笑。恋爱中的甜蜜都写在可爱的小脸上。

  可是今天,沫沫也在笑,笑容里却多了一丝飘忽不定。

  “能被别的女人勾搭走的男人,留他何用?”

  沫沫的声音异常冷漠,苏越听的一阵心寒,隐隐有种预感。她记得沫沫好久没提自己的未婚夫了,即使被问起,也会很快转移话题。

  该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苏越试探著问:“沫沫,你未婚夫快毕业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毕业了,他说过月底就会回来。这几天也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他就要回来了?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沫沫从墙角拿起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干苦的喉咙。她对苏越慢慢地笑起来。“说不定真让你说中了,他被别的女人勾搭去了。”

  苏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你别听我乱说,他一定不会的。你这么可爱,他怎么舍得变心。”

  沫沫摇摇头。

  他的心压根就没在她身上,何谈变心呢?

  她不想再跟苏越谈这个话题,于是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说:“学姐,我先去洗澡了。”

  洗过澡,从浴室走出来,沫沫在换衣服前,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上面没有任何来电显示。

  已经五天了,他为什么不再打电话给她,在生她的气?还是已经忘了她的存在……

  在这两种可能性里,沫沫宁愿选择前者,可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她努力去想。

  五天前的早上,她接到医院的电话,说萧诚醒了,想见见她。她匆匆换上衣服,想去医院看他。

  “沫沫,你去哪?”她刚一下楼,被她的爸爸喊住。

  “医院打来电话,说诚醒了,想要见我。”

  “不准去!”

  沫沫站住,转身看著桌前享受著早餐的“罪魁祸首”,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指责他残忍的所作所为,恳切地跟他讲道理:“爸爸,诚是因为我才躺在医院里,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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