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秘爱风流无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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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她是高中认识的。”

  “高中?你高中不是在英国念的,还是我记错了?”

  “嗯……有一次回台湾,朋友的朋友介绍认识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不同生活圈的朋友。”

  “嗯。”她心虚的觑他一眼。

  天啊,求求你别再问了!杨思颖额头渗出薄汗,秀美的侧颜在闪烁的霓虹灯映照中,透着一股快窒息似的苍白。

  或许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她的个性胆小,天生容易紧张,面对说话态度强硬的人,会下意识的想躲开,也害怕成为焦点。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永远当不了什么大人物,她只适合当芸芸众生之中的小人物,安分守己的过生活。

  一段漫长的沉默之后,银色保时捷抵达位在台北市高级住宅区的独栋豪宅。

  杨思颖松了口气,双手越发握紧凯莉包的提把。这一路上,每当红灯空档,霍梓桀别有深意的睨向她,她的目光就像躲着猫的老鼠,惊悸慌乱的飘开。

  眼神骗不了人。

  她的眼神,不像二十七岁的成熟女人,反倒像是十八、九岁的女孩。也不是未解世事的天真无知,而是一种经历过现实磨难,却又不至于太过世故的眼神。

  无论那是怎么样的眼神,都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在杨思颖的脸上。

  对照她出院后的种种反常举动,完全判若两人的气质与个性,唯一可以解开这些谜底的,只有一个关键──

  “夏恬馨。”

  当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轻轻吐出这个名字,杨思颖全身起了一股战栗,面向窗外的苍白脸蛋僵住,不敢转向驾驶座。

  霍梓桀双臂交挂在方向盘,挑高的浓眉之下,一双凌厉的深眸,像带着刺的爪子,紧攫那张清丽的容颜。

  “方才,我好像在哪里听见你提起这个名字。”滑顺低醇的嗓音在车内飘动。

  “没……我没有,你应该是听错了。”

  “思颖,我发现你变了。”

  “什么?”她想扯开笑容,反使细柔的嗓音更虚弱。

  “你从来不会这么温顺的被我询问,也不会避开我的脸。”

  就像是脱胎换骨般,彻头彻尾成了不同的人。就算再怎么忽略她,观察力敏锐的他也很难不察觉。

  “今晚在俱乐部的聚会,你也不该出现,你早该知道那种场合会有多荒唐,而不是身在其中后,才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他都知道!杨思颖扭过纤细的颈子,惊诧的看入那双深邃的黑眸底处,不敢相信她极力隐藏的情绪,早已被他一一捕捉。

  干涩的喉咙吞动一下,她无法与那双如火炬般慑人的眼眸对看太久,胆怯的垂下眼睑。

  而这个胆怯的举动,恰恰更是杨思颖这个气焰凌人的女人,最不可能会有的反应。

  杨思颖的态度永远是嚣张的,娇蛮得无法无天,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似的,对待任何人都是颐指气使。

  眼前这个女人,胆怯得像一株含羞草,随意一记严厉眼神,她便会缩起娇颜,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样的她,意外的使人迷惑。

  霍梓桀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发觉自己花了一整晚的时间,把思绪全拨到她身上。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包括其他女人。结婚一年多,两人早协议好各玩各的,而他,本来就没对谁动过真情,女人之于他只有欲望,不涉及情爱。

  “我……我想上洗手间,抱歉。”面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杨思颖结结巴巴的拉开车门,狼狈的逃离保时捷。

  霍梓桀眯起眼,看着她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被地上的突起物绊倒,那种仓皇中透着一股青涩感的举动,竟然让他想笑。

  他发现,这个“崭新”的妻子已经勾起他满腹兴趣。

  第2章(1)

  夏恬馨,今年十八岁,父亲早逝,母亲在她十二岁那年再嫁,继父是标准的地痞流氓,吃喝嫖赌样样来,母亲又是吃药配饭的药罐子,只能到小吃店打打零工。

  她从高中起便负责自己的生活费用,目前就读一所风评不好不坏的国立大学,没修课的时间都在打工,假日则在梦世代的地下美食街当计时清洁人员。

  辛苦挣得的钱,经常有大半都进了继父的口袋,如果继父讨不到钱,还会对母女俩拳脚相向。

  偏偏她的母亲死心眼,怎么也不肯离开这个糟糕的继父,夏恬馨竟也顺从母亲,没有半句怨言的忍耐下来。

  这个女孩说好听点,是温顺乖巧;难听一点,是软弱胆小。

  看完了秘书透过征信社呈上来的资料,霍梓桀不由自主的将资料上的女孩,与他近来性格大变的妻子做连结。

  资料所形容的每一样特征,一项不差的,出现在车祸后的杨思颖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魂附错身?人格错乱?还是……

  为了一探究竟,总是刻意避开晚餐时间的霍梓桀,推掉了几个应酬,提前返回对他来说就跟旅馆没两样的家。

  银色奔驰休旅车停在种满花草的前院,霍梓桀推开车门,一手提着枫红色真皮公文包,一双健壮的长腿跨出车外,走上门廊的同时,顺手扯松了真丝领带。

  拿出电子磁卡要解开门锁时,他才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的。

  推开门,霍梓桀才踏进屋内,一团软绵绵的物体突然扑进怀里,他一震,低垂双眸看着怀中那颗头颅。

  杨思颖一脸饱受惊吓的惨白,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棵参天大树般,纤细的双臂紧紧抱住他。

  她的脸贴住他的胸膛,眼底浮着朦胧水光,神情恐惧极了。照这样子看来,她早怕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晓得自己正抱着他。

  她在发抖,长长的睫毛不安地眨动,看上去真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霍梓桀瞬也不瞬的凝视怀中人儿,发现自己很难对这样柔弱胆怯的妻子无动于衷。

  “发生什么事?”他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温柔,大掌抚上纤柔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拍。

  她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眶,一脸惶恐的指了指客厅方向,哽咽着嗓子说:“有狗……”

  “汪汪!”一只毛色发亮、耳朵绑了红色蝴蝶结的马尔济斯,蹦蹦跳跳的奔向主人。

  拢紧的眉头霎时一松,霍梓桀低下头,看着怕得越发缩进他胸膛的女人,心中的谜团又膨胀得更大。

  “别告诉我,你不认得自己养的狗?”霍梓桀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我养的?”杨思颖一脸惶惑,发现马尔济斯在她脚边绕来绕去,甚至伸舌舔她的小腿,她双手揪紧了霍梓桀的西装,又惊又惧的瑟缩。

  呜呜……不要靠近她……她最怕狗了!

  “陈大姊,这是怎么回事?”霍梓桀喊来家里的帮佣。

  年纪四十好几的中年妇女抹抹手,小跑步的从厨房那头出来。懂得察言观色的陈大姊,看见女主人吓得缩在男主人怀里,赶紧上前抱起马尔济斯。

  “霍先生。”陈大姊先向罕见在晚餐时间返家的男主人打招呼。

  “雪莉怎么会在这里?”霍梓桀瞄向陈大姊怀中拼命挣扎的马尔济斯。

  “今天下午杨夫人抱回来的,她说怕太太在家休息的时候无聊,所以把雪莉带回来。”陈大姊解释。

  当初是杨思颖的母亲,为了祝贺宝贝女儿新婚,买了这只马尔济斯当新婚礼物,只是先前杨思颖车祸住院,爱狗的杨夫人便将马尔济斯抱回杨家。

  “她跟太太没碰到面?”霍梓桀突如其来的问。

  陈大姊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那时候太太在午睡,杨夫人不想吵醒她,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知道了。你先把雪莉放到后院。”霍梓桀吩咐下去。

  “好。”陈大姊颔首,抱紧一直想扑向久违的女主人的马尔济斯。

  “凹呜。”得不到亲亲女主人的一记抚摸和拥抱,马尔济斯发出哀怨的呜咽。

  这声惹人怜爱的哀鸣,听在爱狗人士耳里,简直是摧折心肝,杨思颖却只是缩起肩膀,脸蛋直往霍梓桀胸膛钻。

  霍梓桀环着她走进摆设与装潢清一色银与灰的客厅,冰冷的色调让原就宽敞的空间更显大得空洞。

  “没事了,我已经让陈大姊把雪莉关在后院。”霍梓桀扶着杨思颖在沙发坐下,顺手端起桌上一杯冷开水交给她。

  杨思颖接过,低头啜饮一口,握住杯身的手指依然微抖,没发现自己惊魂甫定的神貌,全落入一双炯炯黑眸之中。

  “为什么怕狗?”

  她心神尚未宁定,恍惚的脱口:“我爸……以前养了一只德国狼犬,那只狗很凶,有一次半夜跑进我房里,我吓了一跳就拿东西丢它,后来那只狗就扑过来咬我……”

  “是亲生爸爸,还是继父?”

  “继……”浑沌的思绪倏然一紧,她扬起泪光闪烁的眸,秀容布满惊愕。

  天啊,她说溜嘴了!

  “又想逃?”霍梓桀冷笑一声,长臂一探,不费三分力气就将弹起身的杨思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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