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无法承受,好么,就由他来帮她彻底遗忘!
相起云的动作看似粗暴,但他的吻却很温柔、很宠溺,温柔得辛追雪原本惊惧而狂乱的心跳逐渐和缓了,更宠溺得她僵硬的身躯,慢慢柔软了……
“呃啊……你……”当相起云将唇由她的唇上移开,挪至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耳垂,甚至用舌尖来回长舔着她的耳廓时,那股陡生的酥麻感令辛追雪忍不住嘤咛出声。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又为何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
上回他俩圆房时,她的意识根本一片混沌,醒来后除了浑身酸痛,她什么都记不清。但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那夜的自己并不痛苦,甚至似乎还彻底领略着一种不明其由的欢愉。
他,上回也曾这样吻着她吗 ?那时的她,也发出这般古怪又甜腻的声音吗……
“若论暴虐,这世间绝没人比得过老子,老子就强得你这辈子除了老子的残暴,再记不得任何事!”
咬了那皎白无瑕的雪颈一口后,相起云抬起头望着小脸微微嫣红、气息微微凌乱的辛追雪狠狠说道,然后在那怯生生抬眼望向他时又一次吻住她,并趁她无助呢喃时,将舌整个钻入她的檀口中,纵情吸吮她口中所有的芳香蜜汁,温柔且放肆地卷住她的丁香舌与他交缠,大掌更捧住她胸前的诱人浑/圆不断来回搓揉、按压、推挤。
“嗯呀……”辛追雪完全没有想到相起云会这样说、这样做,但明明他对她做的事,不规矩的程度超越章翰林千万倍,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厌恶、恶心,只觉得好羞,然后,在羞涩之中,感觉身子不断炽热、酥麻、抖颤,双腿更虚软得几乎站不住。
望着辛追雪眼底的惊惧虽已缓缓褪去,小小身子却依然微微抖颤,相起云又一咬牙,一把拉过池畔躺椅上的长软垫,将它半垫在池畔、半落入池中,再捡起一旁腰带将她双手捆绑住,然后将她抱坐至池畔,自己则站在水深及腰的池中。
“你……你……”辛追雪想问相起云究竟要做什么,但一想及自己全身赤裸,而他又不知为何一直用古怪的目光瞧着自己,她羞红着小脸,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老子什么时候连个名字都没了!”
冷哼一声,直起云扣住她的柳腰,头一低、唇一张,蛮横又放肆地吐哺、吸吮、啃啮起来。
……
被自己羞煞人的反应羞坏了的辛追雪,只能赶紧并住双腿,就怕被相起云看出自己的失态。
虽然被她一口一句“他”弄得心情恶劣到不行,但她生涩又傻气的掩饰,相起云怎么可能不知晓?
她或许完全记不得了,但他怎可能忘却那夜她所有的诱人的呢喃以及娇啼,又怎可能忘却她滑腻柔肌在他掌心中的感觉!
事已至此,他绝不允许记得的人只有他,所以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眯眼望着她,一语不发的望着,眼眨也不眨的望着。
“你……我……”
被这么紧瞅着,完全无处可躲,双手又被扣住,全身更是赤裸裸什么都遮不住的辛追雪,整个人又慌又害臊,只好赶紧撇过眼。尽管如此,那道灼灼视线却久久都没有消逝,让她害臊得红唇不住轻颤,雪白丰盈椒乳更因身子的抖颤,诱人至极地轻轻上下跳动着。
由于她望也不敢望他一眼,所以她永远不会知晓,此刻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模样,而他的眼眸,又有多么深邃……
……
第7章(1)
自那夜后,再也不敢夜游的辛追雪,几乎夜夜都嫣红着小脸来到相起云屋里做折花小工,因为徐婶说这能打发时间也能赚钱,而小相公房里也暖些,所以她每晚都乖乖报到,乖乖折花,傻傻脸红。
有时,相起云会回来,他回来后,总是一语不发的抟着她上楣,之后,要不是完全不理会她的直接呼呼大睡,要不就是彻夜不让她睡。
虽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为何忽冷忽热,有时极端暧昧,有时却又那样冷淡,但他没回来时,她还是习惯抱着他的枕头睡,因为那上头有他的味道,而只要闻着他的味道,她便莫名的感到安心……
就这么红着脸折花,折到徐婶说大概足够买个厚面纱,勉强遮遮她脸上那大概万年都消不去的红云时,三个月国丧孝期总算结束了。
孝期一结束,定京城大街立即恢复旧有的热闹景况,<小报>与<闻报>可照常出刊,所以辛追雪也开始继续她的<小报>线民生涯。
但定京城,终究不是原来的定京城了。
城里人心惶惶的氛围,因边防节节败退而愈发浓重,朝中政策、人事、气氛,也因太后走了而发生极显著的变化,新法派似乎因臆测到皇上的意向而占了上风,处处打压旧法派。
这些事原本辛追雪就不懂,也管不着,但当她看到最新期的<小报>与<闻报>后,平素难得生气的她几乎气炸了。
在这风头上,<小报>与<闻报>居然难得有志一同的发了长篇大论,一致认为在此非常时期,应派相起云前去北方边防领军作战,还说过去周处除三害,所以他们愿给相起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什么跟什么啊!
摆明就是那些过去大言不惭的各将领,纷纷拿病重、能力不足为托词当缩头乌龟时,有心人故意趁此机会落井下石,欲整掉,甚至收拾掉相起云的阴谋!
更何况这场仗,连那些将军都不敢打,凭什么叫平常根本无人闻问,只徒挂虚名的五品副提刑使去打?!
这不仅过分,也对相起云太不公平了!
“过去,<小报>对小相公的错误报导,我从来不曾多说什么,但这回,你们怎么可以——”
这夜,按惯例在城隍庙与<小报>接头人见面,在结束一切例行公事后,辛追雪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了。
“你与他非亲非故,何必如此在意此事?”未待辛追雪讲话说完,相起云便打断了她的话,近几个月来一直绷着的脸庞微微松开了些,嘴角有着淡淡一抹笑。
“这……我……”被这么一问,辛追雪一时间还真不知如何回答。
“我隶属征兵之列,几日后便将随军北伐,到时与你接头之人虽不再是我,但规矩不变,你可听明白了?”值此多事之秋,相起云无心也无暇再聊天抬杠,在辛追雪语塞之时,他眼望庙顶淡淡说道。
“听明白了……”没想到这个人与她接头那样久,等于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竟也要上战场,辛追雪本就因担心相起云被陷害的心情更低落了。
“听明白就好,我走了。”
听到辛追雪的回答,相起云起身便走,但远远地,他却听到一声低语——
“天王盖地虎兄,你请多加小心,上苍一定会保佑你的……”
眼微微阖了阖,但相起云没有停步。
当太后尚未殡天时,这一切就已经决定了,而他能做的,就是用生命去保护对他来说最最重要的人……
虽然心底早有不祥之意,但事情仍发生得太突然,突然得辛追雪完全手足无措。
最后一次与<小报>接头两日后的那个晌午,当她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总算在自己屋里谁去时,相起云被封为征北将军,在几乎是被监押的情况下,披上战袍立刻离京。
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辛追雪整个人都傻了。
她狂奔至他的屋内,望着里面的空荡,心,好难受、好难受。
为什么没有人叫醒她?为什么不让她对他至少说声“保重”?就算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她可以告诉他,她一定会日日去探望大相公,好让他放心。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要知道,他这一去,根本生死难卜啊……
一直以为他虽对她爱理不理,有时冷来有时热,没事更总爱骂她蠢婆娘,可她怎么也算是小相公府里的人,可为什么他都有空去跟李叔他们告别,却没空来骂她一句“蠢婆娘,不许给老子有个三长两短,否则老子追到地狱去都饶不了你”?
为什么……
未待辛追雪心底那股沉痛又伤悲的浓浓分离感褪去,不到五日,另一个令她完全无法接受、不敢置信,更震撼整个定京的消息传来了——
大相公入了狱,还被打入了死牢,罪名是以诗文讥讽新法,谤讪新政,并企图谋反。
听到这个消息,几日来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的辛追雪,两眼发黑到连站都站不住了。
这根本是强加罪名!是那群早眼红,甚至看不顺眼大、小相公之人,在过去疯狂喜爱大相公,并爱屋及乌的太后殡天后,想一并除去他二人的大喇喇的“阳谋”。
先赶小相公离京,后让大相公入狱,就算小相公有通天之能,也无法赶回营救。
尽管彻底六神无主,连走路都像在云端上似的虚浮,但知晓大相公向来体虚,最近又染上风寒,决计受不住牢狱之苦的辛追雪,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连忙聚齐了李叔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