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拜金,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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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你可以走人了,在你房里作画送你,你就该要偷笑了。”就是因为他对画太痴,才导致两人只能当一级损友。

  “喂!”这是谁家?

  “不然,我们走好了。”温柔包覆宣妍细嫩小手,奉在威决定另觅去处。

  “别走~”好想抱大腿,但不行,他有身为太古艺术馆馆长的尊严。“我先回去了。”他走,可以了吧。

  没关系,今日战败,明日再战!王思忱带着满腔的慷慨就义走了,而宣妍的手还被暖暖地包覆着。

  “饿了吗?”他问。

  “不饿。”

  奉在威伸手轻抚她的额,发现她的温度似乎有上扬的迹象,有些担心,但她的眼直销着自己,那景仰的目光骚得他心猿意马起来。

  “你光看就会饱吗?”真是的,目光那么热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爱得很惨。

  “嗯~”对啊,这种奢侈的梦想,一辈子能够实现一次,她已经死而无憾了。

  奉在威逼近她,在嗅闻得到彼此气息的距离下打住,唇角微掀,轻刷过她微启的唇。“你这目光是很令我受宠若惊,不过呢,我比较想看到你恋爱中的眼神。”而不是狂热的崇拜。

  她直瞅着他如无边夜幕般的眸。“嗯……我想,大概要给我三天的适应期,我才有办法恢复正常,毕竟,这实在是太震撼了,我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幸运地跟你相恋?”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根本此中乐透的机率还小,也难怪她一直怀疑自己其实还沉在梦中。

  奉在威听了,放声笑开,笑得魅眸微眯。“那……要不要继续?”他沉声开玩笑着。

  “继续?”她傻气地理解着,旋即整张睑爆红,傻笑表示,“可是,我怕我心脏会负荷不了……”抓着他的手搁在她胸口上,倾听她的心跳声。

  奉在威倒抽口气,清俊的脸狠颤了下。“放过我吧,我怕我的心脏也会负荷不了。”敏感的指尖没放过底下每一寸柔绵细致的柔嫩。

  这什么状况?

  真是要命。

  要不是看她额头的烧度还在,他会狠狠地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

  因为宣妍病未痊愈,奉在威放过她,岂料,到了隔天,是她不放过他。不放过什么?就是死命活命地撒娇,要他陪她走一趟太古,重温她往日旧梦。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宣妍就站在梯台底下两阶,神情梦幻地看着他,哪怕那嘴已经笑得非常之酸,但,她还是咧嘴笑开,就连泪水都快淌落。

  他虽俊美,但说是天神下凡实在有点太过。

  可是,在那一年,那个时候,在她的心里,他就像个天神般拯救了心灵干涸、人生乏味的她。

  那年父母吵得非常凶,却没有一个人问她要跟谁,因为他们都不要。

  就在她被遗弃的当头,她看见了圣母像画作,理该是恨不得撕碎那张画,但她却只是站在画前动也不动地看着。

  那幅画,美的不只是线条和色泽,动人的神韵也不在圣母的眉眼流转间,而是她看见了画者投注的心血,和她一样的需求一个母亲。

  所以,她想知道画者是谁。

  也因此,当她看见他裹着阳光的温暖背影时,她惶乱不安的心被安抚了。那是一种至今也无法理解的因缘,但在那时,她确实被安抚了。

  那一年,那一刻,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捩点。

  “……还要站吗?”奉在威很无奈地回头觑她。

  底下已经很多人了,他可不可以下来了?

  唉,实在是太宠她了。

  “宣妍,你最好是还可以在那边玩,我跟你说,你死定了。”乾佳瑾早已从梦幻的背影秀里回过神。

  “乾姊~~”她泪眼婆娑,回忆得好远。

  “想哭?行,赶快哭一哭,否则待会,你连哭也哭不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奉在威走下楼。

  “昨天本来该由宣妍去接洽一位画者的策展,可她不在,延误了送资料的时机,这下,人家不爽办了,该是五位油画大师合展,现在缺了一个。”乾佳瑾现在头痛得很。

  “那就四个联合策办不就好了?”

  “四,这个音就是不好咩~”说到此,乾佳瑾心虚地别开眼。呼,在偶像面前撒谎,还真不是人干的事,非叫馆长给她加薪不可。

  “嗄,怎么会这样?”宣妍扁起嘴,欲哭无泪。

  “就是这样啊。”不要看他、不要看他,继续让宣妍内疚。乾佳瑾昧着良心继续撒谎。

  可奉在威是何许人也,这么一丁点的心眼,他会识不破?只见他双手环胸,沉声说:“是哪位大师,我来跟他谈。”

  啥米?这怎么可以!“他出国了。”

  “这么快?”奉在威眯起眼。

  “对啊。”可恶,她不只要加薪,还要双倍红利津贴!

  “呜~在威,怎么办?”宣妍两泡泪齐飞。

  奉在威无言地闭上眼。

  很好,下对药了。

  她根本不素求,他已经很甘愿地做牛做马了。

  来,差使他!

  ***

  第6章(2)

  她一双甜柔水眸似谴卷蜜网,层层叠叠地朝他套去,绵密如沁泉,蠢动而不绝,圈圈涟漪如电波摇荡震晃着,痴迷狂醉。

  奉在威,害羞了。

  如此视他为神祇膜拜的,她绝对不是第一个,但、是!可以如此清楚地用视线传递出——你是神、你很神、你好神……诸如此类赞语的,她绝对会是空前绝后的那一个。

  那眼神如此直接,那视线如此灼热,烧得他心痒难耐,直想告诉她:乖,他不是神,只是个人,而且非常年轻气盛,情欲非常旺盛的正常男人。

  再用那种目光看他,小心他真的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够了喔。”他咳了两声,阻止她过火的注目。

  没人看这么久的,打从知道他是她的偶像之后,她这种崇拜敬仰的目光所进射的圣洁光痕,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真的可以麻烦你吗?”宣妍回神,忍不住再问一次他的意愿。

  “可以。”不可以。

  “会不会太勉强你?”

  “不会。”会。

  “你有没有生我的气?”眸中玲珑剔透的泪已经在打滚了。

  “没有。”真的。“不过,你要帮我想题材就是,而且,请发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想题材?”泪水滚动得更厉害了,不是因为伤悲,而是激动。“我可以吗?”

  “可以。”反正档期这么赶,他脑袋一片空白,有人给个题目,他会下笔较快。

  而且,这期间还要保佑他不会被拉米亚逮住。

  “真的吗?”她深呼吸一口,嘴角缓缓地拉开一面灿烂风情。“我有一个提案,但你不可以笑我。”

  “不会。”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想、就是、我在想……”她局促不安。

  “说——”他把持例都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就是,可不可以画天使?”

  奉在威呆掉,而后重重地拧起眉。“天使?”逼年头还流行这玩意儿吗?

  “不是巴洛克时期的那种,是比较现代化的天使。”怕他听不懂,她赶紧解释,“就是……有点像是那种祈祷少女的感觉。”

  奉在威的黑眸转了一圈,有点明白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懒洋洋地从沙发椅背坐直,唇角极富兴味地抹着笑。

  “因为圣母像。”她想了下,才缓声说:“当初,我猜画者一定是渴望母爱,所以才会画圣母像。因此,来一个祈祷少女,刚好可以互相呼应。”

  奉在威显然被她挑起讨论的渴望。“你怎么会认为画者渴望母爱?圣母像这种题材是千年不衰的经典,难道你不会认为画者纯粹只是挑了个老题材?”

  “嗯,感觉不对,没有那么纯粹,我觉得那是一种向往,否则是没办法把线条刻划得那么柔和,又把背景画得那么强硬,那是一种互补手法,希望强势的母亲可以给他一丝温柔。”

  奉在威唇角越勾越弯,突地笑开,搔了搔后劲。“看不出来,你还真有鉴赏能力呢。”他把心思藏得那么深,为什么希望懂的人没懂,不该懂的人却懂了?

  “很多搞艺术的人,都是寂寞的,也许是太过天才,知音难逢,又也许是心思藏得太紧,不与人分享。”她轻轻地扣住他的手。“你知道吗?喜欢照顾人和喜欢被照顾的人,都是寂寞的。”

  她也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一点,但是,这一点,是在发现他就是她最喜欢的画者后才发觉的。

  奉在威轻轻闭上眼,额抵着她的。“你很聪明嘛,也很贴心,对艺术的敏感度也够,你干么蠢得当拜金女到派对钓凯子?”真是笨到令人鼻头发酸。

  “因为我笨嘛。”

  “那倒是,你这一辈子做最对的一件事,就是缠对人了。”缠上他,两人刚好互补。一个喜欢照顾人,一个喜欢被照顾,同样的寂寞者,却难能可贵有心意相通的交流。

  “宝贝,想不想到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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