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脸上的帅气笑容,水宓突然问出一直放在心中的疑问,“对了,我想知道琴娘是谁?”
“琴娘?”他俊眉一撩,“你怎么知道她?”
“上次在城内的大街上遇到一人,他不是跟你提到她吗?我不是偷听,是刚好在旁边。”抿抿唇,她又问:“你们感情很好?”
看得出来她很在意,左湛天于是笑眯了眼,“没错,好得不得了,与她无话不谈。”
水宓倒吸口气,“这么说,你们是相互喜欢的关系?”
天,她怎么忘了,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不会缺少爱慕他的女子,假如他们两情相悦,那她该怎么办?
“是呀,我们彼此都很喜欢对方。”只是这种喜欢是不含男女私情,仅是朋友间的一种感觉。但他故意说得暧昧,想看看这丫头的反应如何?
没想到她小脸一垮,一双小手隐隐在发抖,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们……认识很久了?”
“嗯,应该有三年多了。”
“那么久!”咬着手指,她紧张地想了想后,便下定决心的抬起头,“好吧,那我可以退而求其次,做妾也没关系。”
听闻此言,左湛天震住了,他怎么都料想不到堂堂一位格格居然会因为要得到他的爱而自愿屈居为妾!
“水宓,你怎么……”
她心窝微暖地望着他,“你叫我什么?”
“啊?”看她露出欢欣的笑颜,他蹙眉想了想,“我叫你……”
“是水宓,这是你第一次喊我水宓,我真的很开心。”她激动的拉住他的手,“再叫一次好吗?”
“你这是?”他盯着她抓着他的手,“男女……”
“我们都已经单独相处这么久了,你干嘛还在乎那个,再喊我一次嘛,我会永远记在心底的。”水宓眨着期待的双目。
她这样的目光令左湛天觉得好笑,“这么喜欢人喊你名字?”
“才不是呢,我只喜欢你这么喊我,就像你喊……喊琴娘是一样的。”说实话,她真的好羡慕琴娘。
“吃味儿了?”他扯起笑。
“我……是有点,不过我会劝自己大方接受的。”既然他们结识在先,她会努力抹灭掉心中那抹酸。
“傻瓜。”他撇嘴一笑。
她鼓着腮,不甘心地说:“不肯喊我名字也就算了,竟然叫我傻瓜。”
水宓那鼓腮抱怨的样子煞是可爱,左湛天不经意地又笑了。“别胡思乱想了,天色已晚,你还是先睡吧。”
“好吧,那我先睡了。”一天下来她已经有点累了。
靠在墙边,她安心的入睡了,梦中净是他俊帅的笑容。
第4章(2)
直到一声鸡啼响起,水宓睁开蒙眬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他坐在门口浅寐的身影。她就这么坐直身子,痴痴的看着他……就不知还需要多久,他才会用同样的眼神看她?
“啊,我还得做饭呢。”突然想起她昨晚的计划,她立刻起身前往破屋后面……
就在他们刚找到这间破屋时,她就发现后面有个灶,甚至还有一些锅碗瓢盆,虽然老旧些,应该还可以用,刚好她身边有些干面条,便准备大展身手,煮碗面让左湛天尝尝,别让他老以为她只是个没用的娇娇女。
发现旁边还有一些陈年炭柴,就不知点不点得燃,但她还是努力生火,好不容易点燃了柴火,她却已是灰头土脸了。
搞得一身热,水宓抹了抹脸,这下一张脸更成了小灰炭,她全神贯注着,只希望自己第一次下厨就可以成功。
没多久左湛天也醒来了,四处找不到水宓时,突闻屋后传来怪异的声响,他立刻循声找了过去,正好看见她蹲在灶前煮东西,一张脸已黑得快认不出她来了。
“你在干嘛?”他蹙眉问道。
她抬起脸对他柔柔一笑,“我在做早膳,在之前的客栈我买了些干面带在身上,我们就吃面吧。”
瞧她笑得灿烂,一排贝齿更显得白亮,只不过他可以相信她的手艺吗?但是看她这么努力,他也不好泼她冷水,于是点头道:“好吧,都依你。”
水宓开心地咧开嘴,“那你去屋里等着,我马上好。”
“你慢慢来。”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再吵她,到屋里等待。
只是后头不时传来巨大的锅瓢声,还真是令他心惊呢。
就在他忍不住想再去看看时,就见她笑脸盈盈的端着两碗面过来,“呃……我是第一次做,不知好不好吃。”
“放着,我吃吃看。”左湛天半眯着眸望着她,发现她不但脸脏了,就连额上都飘着汗珠,想必搞出这两碗面已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端起碗,他却半天夹不起面条,看来它已经糊透了!索性用喝的喝上几口,努力不摆出苦瓜脸,他点点头,“还不错。”
“真的不错?”她立即笑出一朵花,“那我尝尝。”
可是拿起筷子之后,她也同样夹不起面,只好学他用喝的,“唔……好难吃,都烂掉了。”
“虽然口感不怎么好,但出门在外就别太讲究,吃吧。”他又继续喝了口,或许是习惯这样的口感,第二口喝起来已不觉得有多难入口。
就这样一口接一口,他很快的喝完它,水宓见状也只好捏紧鼻子,强迫自己慢慢喝下肚。
就在这时候,左湛天的余光突地瞧见她手背上出现了一块红肿,他心一揪,立即拉过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啊!好痛。”她低呼出声,“你快放手。”
左湛天这才放开她,又问了一次,“到底怎么了?”
“升火时不小心烫到的。”她吹吹红肿的地方,“现在已经没事了。”
“什么没事,会留疤的。”左湛天旋即从身上拿出药膏为她擦上,他一边抹,一边心疼地看着上头严重的伤势……老天,她怎么受得了呢?“暂时别碰水,过两天就好了。”
“什么?不能碰水?”她小脸一皱,“可我等下还要洗衣裳呢,今天天气不错。”
“我来就好。”
“不行。”水宓坚持道:“应该是我伺候你的,这种事怎能让男人来做,反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洗完再上路。”
“你为何要这么坚持呢?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心疼吗?
“你怎么了?”她眨眨眼,不解地问。
深吸口气,隐忍已久的左湛天终于开口道:“为了我跑去果园摘梨,又为了我洗手作羹汤,现在又要带伤为我洗衣?我左湛天何德何能,怎能让格格你这么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她又长得这么可爱,个性也非常善良,对他的感情又如此执着,他能不心动吗?
就算挂上再强硬的伪装面具,也早已被她的温柔与甜美所融化了。
“干嘛这么说?我虽然是格格,但你可是侍郎耶,我还怕自己配不上你。”
“我希望你……”
“别说了,反正我已经决定这么做。”很怕他又要叫她回去,她连忙站了起来,“我去旁边的河流将衣服洗一洗,尽可能不碰到伤口,你放心。”
说着,她把两人要洗的衣物拿了出去,独自跑去溪边清洗。
虽然没洗过衣裳,但过去她与春桃感情好,偶尔春桃洗衣时她都会在一旁陪她聊天,因而大致上知道该怎么做。
只不过手背受伤的地方还真是疼,一碰到水更是痛得浑身发颤。也因此在洗她的小肚兜时,手一颤居然落在溪里,慢慢漂远了!
“啊,怎么办?”她试着褪下小袜,往水里走去,可她不谙水性,动作不敢太快,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肚兜离她愈来愈远。
仓皇不已的情况下,她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这瞬间,她突见一道黑影从她眼前闪过,接着又见他拾起了它,再回到她面前时双脚都没碰到水!
“左湛天。”水宓拎着裙子、湿着一双小脚,狼狈地看着他。
他立刻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裙摆都湿了,快进屋去将衣裳换了。”
“把那个还我。”尴尬的抽回他手上的肚兜,她真是害羞极了,“我没关系,你还是快进去,我快洗好了。”
“还是我来,一开始不是什么都不计较、不在乎,怎么现在又变得扭扭捏捏了?”瞧她那副不安的样子,他不禁大笑出声。
望着他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见她一位养尊处优的格格,如今这般狼狈时却一点也不在意,尽管受伤,依然保持她亮眼的笑容,这样的她谁不想多多珍惜呢?
出其不意的,他将她拉进怀中,在她耳边吐息,“跟着我走这么远的路,真不后悔?”
“要我说几次?当然不后悔。”天,现在他是在抱她吗?这种感觉让她心头微漾出几许温暖,更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那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你猜呢?”
“这是什么回答,我想听明白一点,而且是真话。”她认真地望着他。
“你说我为何要帮你洗这个?”撇唇一笑后,他便蹲了下来,为她洗涤那些未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