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为女子之身的儒女都看得一阵脸红心跳。
果然在君恩雨露娇宠之下,主子是越来越妖娆鲜艳欲滴了。
这一日休沐,大清早孟弱就跟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似地在慕容犷身上磨呀蹭呀,硬生生把他给蹭醒了。
“大君该起,该起了,您答应过阿弱,今天要出宫玩儿的快起呀,您不能胡赖不认账,而且时辰宝贵”
“嗯……”慕容犷如酣睡乍醒的老虎,精实身躯被她扯得衣松带宽,想也不想地将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人儿牢牢环箍住。
“啊!”她脆生生地惊呼。
一心想出宫玩的孟弱万万没想到,自己闹醒的不只是年轻的帝王,还有他精血气旺、蓬勃狂猛的欲火!
“孤还心疼着前日累坏了小乖乖,想着让你多休养几日再开吃的,可今儿是小乖乖自个儿招惹孤的——”他坏坏的在她耳畔吹着气,惹得孟弱浑身起了一阵无关恐惧的颤栗。“孤就不客气了!”
她心一跳,呀一声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不行不行不行……唔……”
娇小的孟弱立时被高大的慕容犷压倒在榻上,迅速被剥得一干二净,纤瘦却凹凸有致的光裸玉体,被他从头到脚吸吻舔弄了一遍,在濒临疯狂的极致快感和痛楚并存的羞煞滋味中,身子紧紧绷着、扭动着,最后长长娇吟……
但见垂落的纱帐和着紫檀床架锦榻剧烈摇动着,女子的娇泣求饶和男子的闷哼低吼交错,自晨光洒落直至午时骄阳灿灿……
最后终于还是以孟弱昏厥过去而被迫中止告歇。
小人儿抽搐着厥了,慕容犷先是大惊,脸色泛白慌得就要叫太医,可见她身子一抽一抽,雪白娇躯泛起了点点花晕痕迹,显然是被他给做晕了,慕容犷大大松了一口气,继之而起的是昂扬得意。
“唉,孤就是这么勇猛。”他轻笑着,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小嘴,小心翼翼地拉过锦被裹住她光裸如凝脂的雪躯,生怕她又受凉发病。“小乖乖身子还是太弱了,一定得养得珠圆玉润香软康健才好啊!”
累极昏睡的孟弱若是还有余力睁眼,定要狠狠咬死这个活似禽兽饿狼投胎的大混蛋啊啊啊!
当然,说好的“出宫半日游”也成泡影儿了……
第4章(2)
——经过那日猛烈又惊心动魄的“圆房”之后,孟弱整整七天不同他说话。
慕容犷既是心虚又是好笑,更有满腔的爱怜,在她面前说尽好话、做尽了低姿态,哄着诱着,答应了一连串“丧权辱国”的要求,好不容易才哄得小人儿回心转意,对着他总算有了笑脸。
他看着她娇嗔的笑容,向来刚硬的帝王心肠早软得化成了团春泥……
这一日,窦贵妃又命人送了花帖来邀孟弱一聚。
“主子,还是婉拒了吧?”
儒女总觉得心慌得紧,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劝道。
“贵妃娘娘都不怕本宫去给她添堵了,本宫又怕什么呢?”孟弱亲手簪了朵大红的“富贵锦”芍药,对着铜镜里的自己顾盼微笑。
“可是”
“没事儿的。”她笑吟吟地道,“对了,叫乔女端盏血燕来吧,本宫出门前先填个半饱儿,这样才有力气和娘娘显摆呀。”
“诺。”儒女暗叹一声,只得乖乖喊人去。
一入宝花大园,依然是那熟悉而美丽的亭子里——
“妹妹那日不喜桂花糕,今儿本宫特意命人做了些陈国的小点,想必妹妹定是想得紧的。”窦贵妃笑得好不亲切温柔,亲自夹起了一块就送到她嘴边。“来,尝尝,就当给本宫个面子吧。”
孟弱心下掠过一丝警觉——同样的戏码,窦贵妃也不嫌丢人?
“咳咳咳咳”她眸中一闪,袖子掩着嘴儿又是一阵猛咳。“对不住咳咳,臣妾今儿身子着实不适……”
“妹妹怎么了?来人,快拿盏热茶来!”窦贵妃唇畔讽笑稍纵即逝,面上慌忙道,目光扫了身畔的大侍女一眼。
“诺。”大侍女立时提起了雕金小火炉上的青鸾壶,倒了盏热腾腾的茶水呈上前来。
“咳咳咳不、不用了,臣妾方用过药,喝不得茶”她用袖子紧紧掩住嘴,戒备地就要往后退。
“这茶无妨,惜妃娘娘还是喝几口压压咳吧!”柳嬷嬷身形一动,用一种看似闲适实则压迫的姿势“搀扶”住了孟弱,一手抄过了茶盏,就要强灌入孟弱的口中。
儒女大惊失色,正要上前阻拦,却被不知哪儿冒出的几名侍女架住了。
“主子!”
孟弱心一跳,想也不想打飞了那盏热茶,却听得宝贵妃惨叫了一声——
“啊……”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大胆惜妃,蛇蝎心肠,竟敢下毒手毁娘娘的容貌……”
“来人!速速拿下惜妃到殿前,请大君重重发落!”
一阵兵荒马乱间,孟弱被禁箍的压力一消,她气喘吁吁地跌在地上,在看到双手捂着脸凄厉尖叫的窦贵妃时,目中掠过一抹讽刺——
长进了,好一场连环计!
看来药酒糕点茶汤中下药是假,让她步步提防,逼得她“出手伤人”才是真。
孟弱趁着众人忙乱地扶着始终以手遮颜惨叫的窦贵妃,并要冲上前来擒押她的当儿,藏在矮案下方的手抓起了落在地上的茶盏,毫不留情地朝另一只手的手腕至掌心狠狠一划——
剧痛一炸,鲜血霎时迸溅而出,迅速濡湿了大片裙裾,她不管不顾地任由鲜血怵目惊心地汩汩流淌,迅速失血使得原就苍白的小脸惨然如死,身子摇摇欲坠,脸上渐渐透出了一丝死气……
孟弱原就久病缠身,气血亏虚,平时珍贵汤药养着培着都是风吹会倒了,更何况这血跟不要钱似地狂涌而出……
“主子!来人啊,快救救主子,你们放开她!来人!”儒女又急又恨地拚命挣扎,目管欲裂地哭吼着。
“——贱人!”
模模糊糊间好似有人惊怒痛斥着,孟弱只觉又冷又晕又无力,眼前逐渐黑暗了下来,身子被人用力拉扯踹踢着,那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彷佛也变远了……
在最后意识消失前,蜷缩倒地的孟弱青白嘴唇勾起了一丝笑。
苦肉计,论心狠,窦香君,你可比我差得远了。
已死过一回的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且看今日谁算计谁吧!
慕容犷闻讯雷霆震怒,在金銮殿上当场就掀翻了龙案。
“来人,把事发现场一干人等全部打入掖庭,交由子晨审问。”他脸色铁青,眉眼紧紧绷着,颈上青筋一跳一跳,显是气得狠了。“一个个就见不得孤的后宫消停好过些,若是让孤查明了是谁搞的鬼,孤诛他九族!”
文武百官全伏跪在地,瑟瑟颤抖,哪里有人敢在这时冒犯天颜,抗议后宫嫔妃争斗怎可牵扯到前朝呢?
窦国公垮着肩膀一个颤栗,低垂的老脸却是闪过了一抹几乎抑不住的怒火。
慕容犷怒气冲冲挥袖而去,来到在后宫榴花道时,高大身形倏然停了下来。
往左是据说惨遭热茶毁容的表妹窦香君处,往右是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孟弱所栖方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毫不犹豫地大步往右方奔去。
对表妹,不是不心疼,可是当他听到小人儿失血又昏迷的消息,胸口像是被烧红的匕首插了个对穿,痛得他神魂俱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失去她……可、可他就是不能失去她!
慕容犷面色惨青地冲进如意殿,在看到静静躺在锦榻上却虚弱得像随时会撒手人寰的孟弱,胸口连丝起伏也没有,脸色白得透着死黑之气,受伤的手虽然包扎着绢缎条巾,仍不断地渗出令人心惊痛楚的鲜血来。
他蓦然腿软,几乎踉跄摔倒,总算及时强撑住了,似游魂般踩着虚浮的步子,跌跌撞撞地来到她身边。
“她……”他喉头严重堵塞,双眸灼烫得厉害,哑声开口,“还、还活着吗?”
“还活着还活着。”跪在一旁的太医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禀、禀大君,臣下及时帮惜妃娘娘上药包扎、包扎妥当,也让娘娘服了一碗提气续命汤,不、不过娘娘身子太弱……目前也还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能……”
那句“还活着”让慕容犷险些热泪夺眶而出,却极力忍住了,刹那间像是被挖空了的胸膛,终于又有心跳,却在下一瞬猛然瞪眼,低声咆哮道:“你是谁?”
太医抖了抖,吓得肝胆欲裂。“臣下、臣下是太医院新进太医伍仁,拜见大君!”
“太医院首呢?副院首呢?”他俊美脸庞一片狰狞。
“呃,院首大人和副院首大人以及其它资深太医都被宣召到云香殿了,听说贵妃娘娘玉容遭热茶烫到,恐有毁容之虞……”
见大君神情越发阴沉,有如暴雨欲来,伍太医心惊胆颤地吞着口水,不敢再言了。
慕容犷冰冷的目光落在面无血色的孟弱睑上,迅速化为荡漾万千的温柔如水,大手颤抖地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指尖碰触着她颈项间,在感受到虽然微弱却仍持续在跳动的脉搏时,凤眸霎时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