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勾缠,他挑逗着她,时而停顿让她吸上口气,时而又情难自遏地汲取更多,当她冷不防地逸出娇吟,更是教他愈发失控,渴望得到更多,然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里,正窃喜她并未抗拒时
“三爷。”宋络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似锦猛地回神,这才惊觉他的手已经钻进她的衣服里,教她瞬间僵化如石,不敢轻举妄动。
“……宋络,待会再过来。”李若凡哑声道,嗓音透着恼意。
就在宋络应声的同时,似锦已经一把跳起,一连退上好几步,双眼直瞪着地上说:“三爷有事要忙,我也有事要忙,所以就……先忙吧。”话落,抱着桌上的帐本和钥匙一溜烟地跑了,冲出门口时,还险些撞上闪避不及的宋络。
宋络楞了下,深知大事不妙,不禁抹了抹脸,暗吸了几口气后才踏进屋内,就见李若凡笑咪咪地瞅着自己,眼皮子不禁猛跳着。
“事情查得如何?”李若凡轻嗓问着。
宋络咽了咽口水,艰涩启口。“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你怎么敢回来,嗯?”他笑着,眸色却是异常冰冷。
“三爷,几位荣养的嬷嬷年纪都大了,早就去世,不过还有两位嬷嬷不知下落,这几日我会想法子再去打探消息。”
李若凡脸稍霁,忖了下,问:“哪两位嬷嬷?”
“一位是太夫人身边的童嬷嬷,是在十年前荣退的,一位则是老夫人身边的陶嬷嬷。”
李若凡垂睫忖了下。“童嬷嬷就不需要找了,她要是还活着,今年早过七十了,至于陶嬷嬷……去查查她的下落。”
会突然追查几个早就荣养的嬷嬷,是被似锦给点醒的,这一查倒也挺有趣。
他发现几位在柳氏和太夫人身边颇得势的嬷嬷们,不知为何在十几年前陆续死了或离府荣养,吊诡的是荣养之处极为隐密,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他大胆猜测,也许这几位嬷嬷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以荣养之名给送出府,只是人都离开了这么久,可能什么也查不到,但不查到最后他就是不甘心。
他就是想知道,当初柳氏为何使计陷害他,让父亲气得将他除籍,甚至在他离府后连中二元,她都还要举报他被宋家除籍,拆穿他被舅舅收为养子一事,继而被祭酒取消了功名,让他沦为比贱户还不如的无籍,从此无缘仕途,无法经商,就连田地房舍都无法买卖,将他逼进了死路。
如此践踏他,她最好别如他猜想的一样,要不……绝对要她生不如死!
第九章 二房鸿门宴(2)
似锦虽是有雄心壮志想要独立处理帐本,但可惜,只要李若凡不在她身边,她真的跟废物没两样,可当他在她身边时,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随时任他宰割,只因他那视线真是缠人得紧,老是盯住她,教她动弹不得。
幸得年节一近,他忙,她也忙,有时她睡前见不着他,睡醒了他刚离开,教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府里的差事多如牛毛,光是除旧布新和圜子修葺就把她忙到晕头转向,更别提这年底的多笔支出,更是教她看得心惊胆跳。
其中,那二房的花用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人家太夫人帐本一瞥,啥都没说,她能说啥?
好不容易在忙完了最可怕的终极年夜团圆饭后,她却孤家寡人可怜地在房里呆坐,只因李若凡在牙行里忙得回不来。
明明就住在一块,她却觉得两人像是分离了好久好久……只有忙乱的时候才能教她暂时将李若凡给丢到一边去。但她又好希望二房可以乖一点,不要老是不把钱当钱花,一场小宴就可以砸了上百两!
年十四是个细雪纷飞的日子,却也是二房办小宴的好日子,邀的全都是二夫人的姊妹淘,一群官夫人。
明明就冷得要死,她们却死也不进堂屋,宁可待在湖畔的榭台上看着细雪蒙蒙,看着她绞尽脑汁和丫鬟们做出的创意灯笼,说这样叫作诗情画意……是啊,若没有十几个粗使丫鬟把火炉全都搬到榭台上,看她们还诗不诗情、画不画意!
“似锦,微笑。”江丽瑶说话时,唇上扬起标准的不露齿笑意,月牙白绣梅枝的狐裘衬得她愈发秀雅娴淑。
似锦嘴角抽动了两下。她努力过了,可惜很难。
今儿个这场小宴,二夫人还特地要小姐非得过来不可,结果咧?把小姐晾在一旁,她们几个围成小圈圈,有说有笑也不知道在说谁的八卦,不安分的眼老是飘过来,随即又掩嘴窃笑,实在是教她愈看愈光火。
“似锦,我觉得现在的你愈来愈好了。”江丽瑶突道。
“嗄?”她怔了下,发现跟不上小姐跳跃式的想法,干脆等下文就好,省得发问显得她笨。
“现在的你愈来愈敢将情绪表露在外了呢,哪里像在江府时,能当哑巴就当哑巴,总是偷偷地观察别人。”
似锦抿了抿唇。“人事物都不同,我当然也有所不同。”说穿了,是她现在有靠山,有李若凡这号人物在,府里的下人都跟着尊重她一些了。
“都是托三爷的福。”
“嗯。”她知道小姐话中有话,但她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我听说你和三爷尚未圆房,你……”话未完,便听似锦剧烈地咳了起来。“没喝茶也能呛到?”
“小姐,你……”到底是谁跑到小姐耳边嚼舌根的?可是她每晚都和李若凡睡在一块,这事她不说,李若凡不说,谁会知道?小姐开天眼了不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江丽瑶看着她,嘴里喃喃自语着。她认为李若凡是极为中意似锦的,怎会直到现在都未圆房。
似锦小脸涨得红通通,真想跟小姐说喃喃自语不用说得这么大声,再说了,小姐也还没圆房呢,不过状况不一样就是了。
侯爷的伤势和病症虽是好转许多,但也没有好到可以起身走动的地步……说来这病和伤也拖得太久了,明明侯爷服了李若凡带回的药后一日千里,可现在反倒是不进不前了。
“小姐,我听洪嬷嬷说,以往年节时宫中都有赏赐,可是今年宫中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派御医探诊,俸禄也停了,这个状况是不是很奇怪?”她也觉得挺奇怪,而且她看得出洪嬷嬷是真的忧心这事。
江丽瑶扯了扯唇,正要开口时,施蜜施施然地走了过来。
“大嫂,过来这边坐坐嘛,咱们正要对诗作画,大嫂也一块风雅。”施蜜满嘴邀请,可看向江丽瑶的双眼就是写上了轻蔑,明显得瞎子都能感觉得到。
江丽瑶笑容不变地道:“这点小事交给似锦就成了。”
“她?”那目光一斜,写上就不只是轻蔑,还是十足的不屑。
“是啊,似锦跟在我身边,当初女先生说课教琴棋书画时,似锦也跟着学,画学得比我还好,还有幅画就挂在我娘家主屋大厅上呢。”
这话一出,施蜜笑得眼都眯了。“既是如此,我非得拜见不可。”她嘴上说拜见,心里却耻笑着一般商户人家不过是东施效颦,弄些书画充场面,哪里懂得风雅。
“似锦,小露一手。”
似锦二话不说地应了声,扶着江丽瑶跟着施蜜的后头走。
横竖她很久没作画,除了可以解瘾之外,也可以替小姐出一口气。虽说她主学是油画和3D画法,但国画也在她当初的必修之中,要不大奶奶怎会把画挂在堂屋里,只可惜大奶奶对外没说是她画的,让她小小失落了下。榭台边上摆了张长桌,桌上早已备好了纸笔墨和三色彩,她稍想了下,只要她们不出题,就由着她随便发挥。
“似锦,这雪天里,不如就来画梅吧。”施蜜说着。
“是。”挺应景的,和她想得差不多。
正要提笔,桌面却突地震动了下,小碟里的墨彩溅到了纸面上,留下了几点墨渍,似锦抬眼望去,虽然她直到现在还记不起她的名字,但记得就是她把自己给撞进人工湖泊里的!
“碧莲,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再去拿张纸来!”施蜜佯怒低斥着。
“似锦,需要换张纸吗?”江丽瑶压根没将施蜜的拙劣把戏放在眼里,径自轻声问着。
“不用,这墨点得挺好的。”似锦笑了笑,抬眼看向施蜜和一个个等着她出洋相的官夫人,简直就跟她当年的学生生涯一模一样。“二夫人,一般泼墨没什么了得的,我呢,向来偏爱一笔画。”
“一笔画?”有人不解地问着。
“就是……”似锦吸了口气,将笔端蘸足了墨,握稳了笔后,便一笔到底地先画枝再缠上墨点,以快速的笔法侧点斜拉地画成重瓣梅花,一搁下笔,她便听见了抽气声,她抬眼笑道:“这便是一笔画,但要是诸位夫人奶奶觉得这孤梅太单调,这里还有几点溅上的墨,只要蘸点墨配点水,大笔连刷……”不过才几笔,就见孤梅的后头出现了假山流水,同样的一笔到底,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