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安身之处,偏偏天不从人愿,她还没来得及找到落脚的地方,就先遇到了两个抢匪。
看她穿金戴银,怀中又紧抱着一个大包袱,两名劫匪假装好意的道:“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要上哪儿去,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
“不必,滚开!离我远一点!”她大声喝斥。
“脾气挺大的,我们兄弟可是好意,你不领情,也不必那么凶吧。”其中一名劫匪不悦地指责道。
另一个劫匪的目光则一直盯着她的包袱。“姑娘,你那包袱很重吧,我来帮你拿。”
“不必!滚开!我叫你们滚开!”
两名劫匪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勾起贼笑。这段日子官兵时常巡山,害得他们兄弟不敢躁动,现下有肥羊自动送上门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一名劫匪上前用力抢走她手上的包袱,打开一看,眼珠子都亮了。“兄弟,我们赚到了!大半年不怕饿肚子了。”
“还给我!不许碰我的东西!”何绮凰急着想抢回东西,却被另一个劫匪给紧紧抱住。
“姑娘家怎么这么呛辣,不过大爷我就是喜欢你这呛辣的模样,尝起来肯定滋味难忘。”
“你想干什么?!滚开!别碰我!”
一双大手刷地撕破了何绮凰的衣衫,露出了肚兜,劫匪抹了下嘴角的口水,奸邪的笑道:“放心,哥哥会让你很舒服的。”
“兄弟,你先上,等会儿我接着来。”另一个劫匪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无论何绮凰怎么放声呼喊,都没有人前来搭救,最后她被蹂躏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身上的值钱物品都被抢走了,只剩下一件破碎的衣物遮蔽身子。
夜空下,她满心都是恨,恨霍棋佑,恨刘巧若,她暗自发誓,她一定要报复,她绝对会让霍棋佑后悔一辈子。
大年初一,该是家家欢庆的好日子,但是霍宅却陷入哀凄,因为刘巧若被何绮凰捅了一刀,现在命在旦夕。
霍棋佑想起刘巧若曾说过她来自未来,他很怕她会因为这场意外又回到她的世界,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
徐大夫替刘巧若针灸止血,又替她敷药包扎后,说道:“所幸没伤到要害,命保住了。”
可是一夜过去,刘巧若依然没有醒来。
霍棋佑很心急,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在她耳边道——
“你答应过我会一辈子留下来陪我,你要说到做到!”
“我爱你,大家也都很爱你,我们会一直等你回来。”
他跟她说了很多话,从她醒来那时说起,他告诉她,他虽然把她圈禁在废宅,但每个晚上他总会到废宅外偷看她和女儿,常常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
知道她被何绮凰浸猪笼,他一心只想着绝对不能失去她,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得她的安好。
“现在也一样,如果老天爷一定要带走我们其中一人,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你一命。”
霍棋佑说得句句深情,守在房外的人听了,都忍不住眼眶泛红。
他们都受过少夫人的恩惠,奶娘的儿子被接来霍宅,春儿的爹娘也被安置到京城附近,石定还记得少夫人炒饭的温暖,曲少寰从她那学到了不少速成的记帐方法。
霍香宁也很不安,一直窝在床前问:“娘亲怎么还不快点醒过来?”
奶娘怕小小姐打扰到少夫人,要带她到外头,她却怎么也不愿意,嚷嚷着要等到娘醒来,只是小小人儿禁不住累,没多久就睡着了,霍棋佑才让奶娘把女儿抱走。
昏迷中的张若曦是真的迷路了。
她在一片白茫茫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指引了她一条路,她往前走了许久,看到江家一家人,还有前夫的外遇对象,前夫在她的灵前哭着说后悔,原来他被小三骗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江家的骨肉。
原来不是她不会生,当下,她有点想笑,感觉一切就像一出闹剧。
而后,她听到有人叫唤她,一道稚嫩的声音哭喊着娘亲,另一道叫唤声低沉而充满情感,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回过头,她无法看清楚那个人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哀伤,她知道,他的心在哭泣。
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摸到了他的脸,下一瞬张开了眼。“你答应过要让我幸福一辈子,所以你哪儿也不许去!”她望着一脸倦容的霍棋佑,心疼至极。
“你去了哪里?”
“差点就回去了。”
“那我肯定会追过去把你抓回来。”
“傻瓜,累了吧?”
“不累。”
“我看你很累,睡一下吧。”刘巧若拍拍床榻上一旁的空位。
“你不会趁我睡着时跑走吧?”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好笑的道:“你就用力抓着我吧,我肯定哪里都去不了。”
其实,他不用抓着的,因为她的心已经被他紧紧圈禁在他的身边了,哪里也去不了。
现代已经不再是她的世界,这里,才是她安身立命之处,在有他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屋外众人知道她醒了,个个面露欣慰,看见霍棋佑爬上了床榻,合衣躺下,有人伸手悄悄的把门带上。
天光大亮,街道上,鞭炮依然震天价响。
朝堂之上,端坐着高贵的皇上。
朝堂之下,站着忠心不二的臣子,地上,还跪着一个罪该万死的乱臣贼子。
“领我朝廷俸禄,却串通外族意图叛变,何广,你可知罪?”皇上不疾不徐地质问道。
狡猾如何广,想必还有其他为自己开罪之词,皇上也不急着宣判,反正何广能唱戏的机会,也就只剩下此刻了。
何广确实狡猾,他私自招募兵马,采买兵器,还和异族串通,人证物证都在,可他还是一副很高傲的姿态。
他甚至站起身,挥舞着双手,大言不惭的道:“圣极皇朝能有今日的盛况,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少不了我的功劳,先皇就是清楚我的功劳,才会那么重用我,我何罪之有?!”
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啊!
“朕确实长眼了,这辈子没见过比你更厚颜无耻之人。”
“怎么,皇上是想杀了老臣吗?”何广冷冷笑问,仿佛料定了皇上不敢杀他。
“朕确实有那个意思,你觉得朕杀不得你吗?”皇上也回以冷笑。
他怎会不知道老狐狸在想啥,他父皇感念何广功在朝廷,所以赐给了何广一道免死金牌,还立下诏书,后代子孙谁也不能砍了何广这个大功臣。
以前,何广只是在朝堂上仗着自己是老臣,干扰朝政,他忍了,现在,何广叛乱的证据确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忍下这口气的。
“皇上是不是忘了,老臣身上还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何广很快地从怀里拿出那道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啊……”皇上意味深长的一笑。
“皇上认得此物是最好,所以不管老臣做了什么事情,皇上都不能杀了老臣。”
历史上确实都这样讲的,那道免死金牌很无敌,但,像何广这种乱臣贼子,不除之,黎民百姓之灾。
何广有金牌计,皇上也有他的诏书招。
他示意李公公拿出预先准备的诏书,并说:“何广,你可知道朕手上拿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诏书。”
“没错,是诏书,但这可不是一般的诏书,是先皇留下来的诏书,你不想知道先皇都交代了什么吗?”
看皇上如此淡定的模样,何广顿时感到有些不安。
“不想知道?”
“李敦,你想玩什么把戏?!我怎么不知道先皇还留下一纸诏书?!”
“大胆何广!竟敢直呼朕的名讳!光这大不敬之罪,朕就可以判你个五马分尸!”皇上勃然大怒,重拍龙椅,把诏书交给李公公,命令道:“小李子,念给他听!”
“遵旨!”李公公接过诏书,大声宣读。
上头写着,此诏书是为杜绝有人叛变却拿免死金牌当挡箭牌特地立下的,若有持免死金牌者,却企图叛国,杀无赦!
听完诏书内容,何广完全不敢相信。
没错,诏书当然是假的,但上头有先皇的御印,没人敢说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但为了治乱臣贼子的罪,也没有人在乎。
“拖下去!三日后处斩!”懒得再和何广唱戏了,皇上直接下达旨意。
这年刚过,真的不适合动气,早早搞定,他想去找霍棋佑喝杯酒了。
尾声
又一个年过去,今天是大年最后一天,家家户户都张贴上了新春联,为了让一些穷困没钱过年的家庭能过个好年,两天前霍宅大门外就开始布施了,这布施会一直到今日正午为止。
除此之外,刘巧若还在门口替穷困人家免费看病。
她受伤时,是徐大夫来替她治疗的,等她的伤好了,便央求徐大夫收她当徒弟,一开始徐大夫不肯,后来也被她的学习能力给折服,徐大夫说她是天生医者,没看过哪个人学医术那么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