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他们武功不弱,并不如想像的好对付,有些紧张了,尤其黑衣人中有人喊了一句,“这其中没有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脸一沉,立刻向其他黑衣人吩咐道:“先别管这群人,找人灭口要紧!”
“是!”黑衣人马上散去,也不再急于杀雷青堂他们,似乎急着去找人了。
可严文羽的两个手下唐雄与赵英哪可能让他们在船上胡来,马上赶上去将几个黑衣人丢出船沉下海里去。
混乱中一名黑衣人见到躲在一旁无人保护的方小乔,发狠的一刀砍过去,方小乔连喊救命都来不及就遇刺。
水玉兰让雷青堂护在身后,远远见到这景况不由大惊。“小乔!”
她不顾一切往受伤的方小乔那儿冲,雷青堂想阻止,她却甩开雷青堂的手,因为她看见凶狠的黑衣人要朝方小乔杀第二刀,她不能不管方小乔的死活,她得救人!
水玉兰冲过去推开那要杀方小乔的人后,正要蹲下去查看方小乔的伤势,听见雷青堂惊天一喊,她猛然回头,瞥见另一把刀正朝她后颈而来,下一刻,她身子一软,瘫在同样受伤的方小乔身上了。
第四章 给我一个吻(1)
水玉兰受伤后,雷青堂大怒,对黑衣人下手不再留情,为首的黑衣人见制伏不了船上的人,不敢再继续逗留,很快地全跳回自己的船上去,逃得无影无踪。
这次船上的两个女眷都受伤了,庆幸船上有船医,能立刻给两人疗伤,而她们的伤势都不轻,方小乔腹部中刀,水玉兰则是后背受伤。
水玉兰伤口发炎,到了夜里发起高烧,雷青堂在一旁亲自照料。
她伤在后背,正趴在他的床上,而为疗伤方便,她上身未着寸缕,背上仅缠着绷带,然而她因昏迷未醒,并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以什么模样示人。
他叹气,船上无其他女眷,唯一的丫鬟即是方小乔,她也受伤需要人照顾,自己又不放心将兰儿交给船医照料,兰儿的事他总想亲力亲为,可目前这种状况,他担心她醒来或许不领情。
他不得不承认,这丫鬟并没他料想的好拐,唉,自己怎会沦落到这地步,对一个丫鬟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雷青堂盯着床上未醒的人儿,苦叹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晓得定是关心她伤势的谢晋元了,他起身去应门,但没打算让任何人进来,因为她此刻的样子他可是不容许任何人瞧见的。
门一开,除了谢晋元外,意外的严文羽也来了,这两人表情都忧心忡忡。
“青堂,兰儿还好吧?”谢晋元问,他识相的没要求入房探望,因为晓得她伤在后背,必是不方便让人进房探视的。
不过眼下她虽受伤,却让雷家老二衣不解带的照顾,尽管情况特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这已经超乎了男女之间的规矩界线,水玉兰醒来后可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了。
“二少奶奶清醒了吗?”严文羽也极为关心的问。
“她还未醒,仍发着高烧。”雷青堂严肃的告诉两人。
“我己让人加快船速,希望能尽快抵达杭州,只要上岸便能找到更好的郎中为她医治的。”谢晋元道。船医毕竟医术普通,治疗简单伤口还行,但若是重伤便使不上力了。
“不过,再快也得两天才能到得了杭州,这段时间二少奶奶可撑得住?”严文羽不乐观的问。
“嗯,你们放心吧,我身上带有雷家上好的金疮药,这药能起作用的,再加上她平常就是个籾性十足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清醒过来,只要人醒来就无大碍了。”雷青堂信任自家的药效,更信水玉兰的毅力能克服一切。
“哼,这群人真该死,连女眷都不放过,我只恨方才没多打伤他们几个人!”谢晋元愤愤不已。
雷青堂听见这话眼一眯,似乎想起了什么。“兰儿受伤,我关切她的伤势,一时顾不了其他,这会你倒提醒我,这群人来得诡异,分明是上船找人的!”
“说的对,这群人上船想杀的并不是咱们几个,不过他们找的到底是谁?!”严文羽也附和。
“晋元,方才与黑衣人厮杀时,咱们船上包括船员、船医全在甲板上吗?可有人没有出现?”雷青堂细问。
“船上来了闯入者,我发现后立刻招集了所有人去对付,方才大家都出现在甲板了。”谢晋元说。
雷青堂沉吟了一会,即对谢晋元道:“晋元,你立刻搜船,连货舱也不要放过,仔仔细细的搜上一遍!”
“你认为,咱们船上可能真的有藏人?!”谢晋元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
谢晋元表情一紧。“我晓得了,这就即刻去搜,若真在咱们船上也跑不掉的!”他马上要去搜船。今日船上出现这样的大事,还让女眷们受了重伤,身为船东,这事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要追查出原因,给雷青堂一个交代。
“谢公子,若不嫌弃,严某愿意帮忙你一道搜查。”严文羽追上他后主动要求。
谢晋元感激的朝他点头。“说什么嫌弃,今日若非你与你的两名手下帮忙,还不能顺利逼退恶煞,今日之事,日后我定好好答谢!”他是真的十分感谢这人仗义相助。
严文羽微笑以对。“咱们同船,自然一条命,互相帮助是应当的。”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赶紧去搜船了。
雷青堂回到房内,见水玉兰仍沉睡着,他伸手去碰她的额头,发烧似乎退了些,不再那么烫了,这药发挥效力了。
他拧了白巾,亲自为她擦拭身子降温,之后又喂了她一次药,而这些是过去二十几年来他未曾做过的事,就算是对当年的亡妻,他也没有这般付出过。
苓儿是嫡母赵氏替他娶的,当年他刚满十八,嫡母因怕人说嘴,说他不是亲生的便没给打算,于是草草安排了门亲事,连问过他的意思都没有就娶进门了,妻子大他三岁,是间药材铺子的女儿,个性沉默胆小,见到他总是躲得远远的,而他性子也冷渎,见她如此便也不愿意与她多亲近了,只有在新婚之夜碰过妻子一回,那回之后她便怀孕了,然而生产之时因胎位不正,她与孩子一起死于难产。
如今回想起与苓儿的这一段,他诸多感叹,他从未喜欢过她,她却为了替他生孩子而死去,最后连孩子也没保下,当时他曾经为此伤痛过,可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那只是可怜她是个薄命不幸的女子,真正的丧妻之痛,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自知对亡妻太过冷情,可感情之事,他勉强不了自己,就像……
雷青堂瞧向床上的水玉兰,眼神逐渐幽深起来。苓儿死后,他经常远行谈生意,这期间他遇过不少女人,可兰儿是自己这些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
他喜欢她的纯真率性,也喜欢她的牛脾气、直肠子,更爱她对自己发火的样子,他能从中找到安抚她的乐趣,遇见她后雷青堂才算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死去的妻子,因为妻子太沉闷,而自己更闷,两个闷葫芦在一起,那无疑是个烧不热的冷灶。
他满心爱恋的轻握住水玉兰的手,这一握,她长睫细微的动了一下,可之后却再无动静。
他眼睑低敛,嘴角轻勾,对这丫鬟,他也算透彻了解的,知道她这是醒了,却不敢张开眼。
他故意起身,再去拧了白巾过来,先是为她擦拭了额头,接着沿着细致的耳垂、白嫩的颈项,一路慢悠悠地往下滑,徘徊在她的裸背上,他感受到自己擦拭的这副身子越来越僵硬了,可她越僵硬,他嘴角弧度越是上扬。
之前做同样的动作,他未有任何分心与遐想,可这回,眼下的她身材秾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肤腻雪,这一挑逗,自己都要把持不住了。
手中的白巾持续往下游走,即将碰到她白晰的美臀时,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大声喊道:“住手!”
雷青堂手顿了下来,但也未移开,还搁在她纤软的腰上。“你醒了啊?”他故意不疾不徐的问。
“对,奴婢醒了,可您在做什么?!”她羞赧又生气的问。
他闲适的在床边坐下,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赏她的怒容。“你高烧不退,我正为你降温,温度不降,你会有危险的。”
“那也不需要二少爷亲自动手!”她急得涌泪了。
她醒来一会了,醒来时全身剧痛,尤其是后背,这才想起自己被砍了一刀,受伤了,本想开口唤人问情况的,但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的躺在他床上,为此她差点没有再度惊昏过去,强自镇定后自己才没有失声尖叫出来。
后来瞄见他一会盯着自己,一会神情远飘不知在想什么?她想叫他走,又没勇气让他晓得自己醒了,承受眼前衣不蔽体的窘境,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着他自己消失,好赶紧穿上衣裳离开他的床,可哪知他又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她立刻心慌了,接下来,他的动作更惊人,竟……她不敢去回想刚才的情景,只知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不醒来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