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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术?皇帝,你竟多疑多思到这个地步?你就没想过哀家是真心为你?!”太后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指着皇帝斥责道:“皇帝,你若担心雪鸳是我的眼线,就把她赐给震宇吧!”

  “朕绝不让这两个灾星好过!”

  “灾星?皇兄这是何意?”上官震宇心惊,他早该想到皇兄最近频频召司天少监入宫不是好事,定是在猜疑着他什么吧?

  “你没听过“盛世现震宇,凶煞荡苍生,兵燹祸事起,金銮之主更”的预言吗?”

  “皇兄!臣弟若真有不臣之心,不会等到皇兄高坐金銮殿之上,在夺嫡大战时就会为自己谋划了。”

  “所以你还真有这样的打算,是吗?”

  “皇兄!您为何总是要误解臣弟的话?”

  皇帝指着上官震宇,一句要将他问斩的皇令还未出口,总管太监便着急地入内禀告——

  “皇上,浴馨轩出事了!”

  “说!”

  “浴馨轩失火,楚昭容及狄美人都受了伤。”

  听到楚淳嫣受了伤,皇帝也忘了正想治上官震宇的罪,马上下令,“快!摆驾!朕要去看楚昭容!”然而他的话音才落下,人没走几步,却突然昏厥在大殿上。

  太后也急了,急喊着要总管太监去召御医,上官震宇顾不得一切,转身就要离开,太后马上吼道:“震宇!不许去!”

  “太后,儿臣……儿臣不能失去狄美人,她受伤了,儿臣要去见她。”

  “你若真要她就不能去见她,你真想让她犯私通之罪吗?”

  “太后……”

  “是我的错!后来的相处之中我早看出了雪鸳无心入宫,当时在选秀时肯定也是故作粗鄙的,没想到却引来你们兄弟做出这种傻事,你若真心待她,我会助你,现在,不许去见她。”

  “儿臣……明白了……”

  太后守在床边,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皇帝,御医们束手无策,皇后无用,只懂得哭泣,哭得太后心烦,上官震宇被留在颐德殿里,由太后亲自监视,就是怕他去见狄雪鸳。

  后宫妃嫔除了受伤的楚淳嫣及狄雪鸳,如今全守在颐德殿,此时宫人来报,已把楚淳嫣及狄雪鸳安置在临近的宫殿禧福宫。

  “楚昭容及狄美人的伤势如何?”

  “禀太后,楚昭容只是呛伤,没有大碍,倒是狄美人,据说在失火之前就昏睡了去,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她也没醒,人是没有受伤,御医把脉也查不出原因,但是一直没有醒来。”

  “怎么会这样?”皇帝突然昏厥已经让太后忧烦不已,现在又多了一个狄美人。

  此时床上的皇帝有了动静,沈修容喊出声来,“太后,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太后连忙转回头看向皇帝。

  皇后则是上前扶起了皇上,让皇上靠坐在床头。

  皇帝看着众人,用虚弱的嗓音,不解的问道:“朕……怎么了?”

  “御医说皇帝你急火攻心又乍闻浴馨轩的意外,因为担忧楚昭容才昏了过去,皇帝,你这头疼的毛病怎么老是不见好?如果御医无能,就再换一批,怎么就治不好你的头疼呢?”

  “儿臣也不知,本来儿臣的头疾是老毛病,但近年来几乎已经不再发作,是直到最近才又复发。”

  沈凌音见机不可失,可又为了避嫌,她扯了扯身旁与她已有默契的梁惠妃。

  梁惠妃点点头,开口了,“太后,臣妾斗胆请太后考量,皇上这头疾……或许不是疾病所致。”

  上官震宇一听,就想起了那只小人偶的事,看来这梁惠妃是与沈修容连成一气,想对楚昭容不利。

  太后皴起眉头,“说清楚,不是疾病所致,那会是什么原因?”

  “太后可还记得当年先帝在世时,曾经发生的巫毒之祸?”

  太后看了正隐忍怒意的上官震宇一眼,不悦的喝道:“胡言乱语!后宫禁巫毒之术,哪里有人会明知故犯,此事不许再提!”

  她当年身为后宫之主,很多事情看得很清楚,如今又扯出巫毒一事,又有谁要遭殃?

  “可是太后……皇上这病来得古怪,太后下令搜宫也无妨,若真是没有的事,至少也安心。”梁惠妃又道。

  太后不是不信邪,她不信的是人心,先不管是不是梁惠妃主导,巫毒这事只要提起,总不免又会有人丢了性命,而且皇帝自始至终都相信有人要害他,甚至最是怀疑的就是狄雪鸳,她可不希望那个讨喜的孩子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太后还没发话,倒是皇帝先开口了,“浴馨轩烧得如何?”

  总管太监以为皇上要问的是楚昭容的安危,马上回道:“回禀皇上,浴馨轩烧了间后室,火势波及东配殿一隅,楚昭容是因为正好在东配殿里才受了波及,不过没有大碍,现在楚昭容与狄美人都已迁至禧福宫休养。”

  “很好,守着禧福宫不准狄美人离开,所有妃嫔的宫里都给我搜,尤其是浴馨轩的东配殿。”

  “皇帝!”太后实在不满皇帝头一个就怀疑狄雪鸳。

  “太后,趁着所有妃嫔都在这里最好,没有人有机会灭证,如此搜出来的证据,太后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太后气闷,但皇帝执意为之,她也无能为力,她只希望这所谓的巫毒一事只是梁惠妃的猜疑,不是有心人的计谋。

  第9章(2)

  总管太监派了百人分头前往各个妃嫔的宫里搜查,约莫一个时辰后,确实搜出了东西来,那个物品送到总管太监的手里时,他脸色一变,立刻呈给皇上。

  皇帝一看大怒,竟是一个写有他生辰八字的小人偶。“这人偶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回皇上,是由……沈修容的承春殿里搜出来的。”

  沈凌音本来得意洋洋,可是一听到总管太监这么说,顿时吓得都傻了。

  “沈修容,你说!你宫里怎么有这个施术的人偶?!”皇帝一怒,也不管曾经对她的恩宠,严厉质问。

  沈凌音一脸惊慌的扑跪在地,爬到了皇帝床前。“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不知道承春殿里怎么会有这个小人偶,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的啊!”

  上官震宇自从那日与狄雪鸳抓到歹人后,就思索着怎么把从狄雪鸳那里知道的香料的事,用来让沈凌音自食恶果、一刀毙命,让她再也作不了恶,如今皇帝昏厥得真是时候。

  “皇兄,还记得臣弟与王府里的所有妻妾和离,皇兄问过我原因吗?”

  “你我皆知是什么原因。”皇帝不想在这个场合明说他与狄雪鸳的事,更何况他也不明白为何五弟要在此时提起此事。

  上官震宇既然已有计划,就不会管皇兄的喝斥,他自顾自的又道:“皇兄若不信,可传臣弟的侍仆阿德来询问,前些日子臣弟常常觉得心悸心痛,正愁找不出病因,直到在王府里搜到一只施巫术用的小人偶。”

  皇帝看着手中的小人偶,上官震宇说他查不到病因的心悸心痛,不正跟他莫名发作的头疾一样吗?

  “你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一切水落石出,乃是臣弟一名侍妾先用暗毒制成香料,骗臣弟另一名受宠的侍妾使用,让臣弟中了毒,而后再用和合术让臣弟夜夜只想宿在她的房中,那和合术之强大,常常让臣弟忘了身上的痛楚,所以臣弟便更不想到其他侍妾房里留宿了。”

  皇帝近来的确常常宿在承春殿,但若要说这样就是中了和合术……他在浴馨轩的时日也不少。

  “五弟是说,沈修容对朕用了和合术?”

  沈凌音一听,又是哭喊着抓住了皇上的手臂,“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五爷,臣妾可不曾得罪您啊!”

  上官震宇当然不会直指沈修容,那只会让皇兄怀疑,“皇上,臣弟就是不愿看到当年发生在臣弟母亲身上的祸事再次重演,所以臣弟不管那小人偶是被栽赃的还是真被搜出了证据,臣弟厌了后宅老是如此争风吃醋,才会做了和离的决定,臣弟之所以告诉皇上这件事,就是希望皇上别因为一时不察,让人受了冤屈。”

  上官震宇提起何太妃当年受的冤屈,皇帝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解释很合理,所以……尽管他的确是对狄雪鸳动了心,但仍谨记本分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会和离了所有妻妾真是因为此事?

  “看来这后宫里有太多事,需要朕来理一理了。”

  “皇上,六月十三祭天之前,臣弟到京里最大的布庄想挑匹上好的布料制成祭祀时穿的朝服,正巧看见一匹青色云拂缎,云拂缎京里难寻,本想买下送入宫中献给太后,没想到那掌柜的说,那匹布已经让沈修容先买下了,她还吩咐是要制衣送给楚昭容的,您说,沈修容见到好的布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为自己制衣,而是送给宫中的姐妹,如果她是那种想争圣宠而施和合术的人,怎么会花心思在楚昭容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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