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娘子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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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每个村子都有这种战斗力的话,哪里还需要京城派人出来帮忙啊!”明月一边下马一边嘀咕着。

  几个人都骑着马匹而来,自然特别显眼,不过因为还忙着收拾善后,许多人只瞧上一眼,确定是自家村子里的女婿,也就先不管了,继续忙自己的,收钱袋的还收钱袋,救人的还救人,忙得不亦乐乎。

  可等到易穆德下马往阮芝盈的方向走,所有人便停下了动作,双眼全都忍不住朝他望去。

  因为他们直到这时才想起来,芝姐儿会武,而且杀人跟砍菜一样的事情,可是村子里的大秘密,那些嫁进村子里的外村媳妇儿,都被严正警告过不能跟娘家露出半点口风的。

  问题是现在芝姐儿还拎着大砍刀站在空地中间,前头还落了两个没头的尸体啊!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瞧着他们,内心七上八下,深怕下一刻这新姑爷就要成为前任姑爷了。

  阮芝盈其实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在刚刚那刀疤男的人头飞出去的时候,她就看到他了。

  可是她不敢过去,甚至不知道见了他之后,她该说什么才能解释自己这身打扮还有手上的刀是怎么回事。

  不,刀还好解释,自家爹娘以前走镖的经历,村子里的人问了就知,说是爹娘的遗物也没什么,只是那些尸体要怎么解释?还有刚刚她最后一刀砍下人头的瞬间,他是不是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阮芝盈不敢抬头看他,知道这回是躲不开了,她之前说过的谎言,还有大伯和村民们特意为她隐藏的事实,这一次将会全部被摊在阳光底下,毫无遮掩。

  可她又转念一想,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为什么她不干脆抬头多看他几眼呢?

  于是,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正往她走来的易穆德。

  阮芝盈之前一直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缺点暴露在他面前,可是当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的手心是湿的,分不清到底是汗水还是血液,可她的心却异常的平静,甚至还能静静地数着他还有几步能够走到她的面前。

  手里的大砍刀垂在身边,刀锋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血,配合着他的脚步声,就像是为两个人即将面对面而倒数。

  她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她屏着气,静等着他说出休妻或者是和离等等的话。

  她的表情紧张又忐忑,所有人也都静悄悄地等着看这两个人最后的结局。

  易穆德看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他曾经以为清丽脱俗,命运乖舛的可怜小姑娘吗?

  如今,她却提着一把大砍刀,面不改色地把一个男人的头给砍下来,表情连变一下都没有,始终泰然自若。

  他以为自己会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是并没有,认真说来,他现在更想狠狠地抱住她,确定她是不是如他所看见的这样安好。

  往她走过去的每一步,他脑子里的想法也快速的变化着。

  从一开始打算要好好教训她,直到最后站定在她面前时,看着她明显紧张的神色,他愉快地决定了对待她的方法——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人拦腰扛到肩膀上,然后往阮大春的屋子里走去。

  他这个侄女婿不想“独守空闺”,跟着媳妇儿一起回娘家总可以吧!易穆德任性地想着。

  他有隐瞒她的东西,但她显然也有许多没告诉他的事情,而现在……既然她已经不打算隐瞒了,那么他稍微泄露一下自己的本性应该也无所谓吧?

  阮芝盈在被扛住的瞬间,手一抖,那大砍刀就落在了地上,砸出了好大一声响动,可易穆德就像是全然没听见一般,依旧扛着她往前走。

  不习惯让这么多人一直看着他们,阮芝盈羞涩的拍打他的背,要他赶紧把她给放下来。

  “快放我下来!怎么能……怎么能在外头就……”

  刚刚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给拍了几掌,差点被打到内伤,易穆德神情一僵,但为了男人的尊严,他硬是撑着把人给扛进了屋,甚至还直接从刚擦干泪,从另外一间卧房里走出来的陆氏面前晃过去。

  阮芝盈已经不敢看大伯娘的表情是如何了,她现在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不是说这男人是个读书人吗?不是最爱谈什么四书五经吗?怎么行为会如此不守规矩?

  “你……你怎么能这样?”阮芝盈脚才落地,连忙又惊又羞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根本就把眼前的男人当成登徒子看待了。

  易穆德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我哪样了?不过是把我受惊的媳妇儿给带回屋子里来,我哪里做错了?”

  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尾微微的挑起,让他眉目流转间少了几分读书人的书卷气,倒是增添了几分风流。

  阮芝盈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可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像转了一个性子呢?

  她的疑惑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加上随着他每一步靠近,她那羞涩无措的样子就越发明显,让本来性子就有些恶劣的易穆德更是玩性大起,直接无赖的将人给堵在门板和自己的怀抱之间。

  他低下头,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惹得她敏感的轻颤着,引来她细细的抗议声。

  “别……外头还有人……”而且这也不是他们自己的宅子,是大伯的屋子,他怎么敢就在这个时候对她、对她做出这等事情?

  她脸红红的想要拉下他的手,觉得以自己的力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但是当她拉了第一次,出了点力气再拉第二次,最后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拉住了他的手想往旁边拽的时候,她的手反而被拉着一转,被扣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这……这不可能!”阮芝盈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被反握住且无法挣脱的手。

  “怎么不可能?”易穆德轻挠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危险,“难道你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拥有天生神力?还是你以为你那靠着力气耍的花拳绣腿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她瞪着他,连忙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你明明就只是个秀才不是吗?”

  易穆德摇摇头,微微一笑,“就像你骗我你很柔弱一样,实际上我并不是秀才。”

  “什么?”她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呢?大伯去查过了,秀才在镇子上是有登记的,我是说你们的免税田证……”

  看着她像是被狠狠吓到的可爱神情,易穆德觉得原来他之前的挣扎纠结其实根本都是多余的。

  “那也是假的。”他非常爽快地又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谎言。

  秀才是假的,那文弱的样子也是假的,然后呢,还有什么是假的?阮芝盈觉得自己无法分辨了。

  在他一连串的谎言澄清之下,她自动地忽略了自己也是一堆谎言加身这件事。

  他低头俯瞰着她,唇缓缓地轻擦过她的唇,然后低声说着,“看来我们谁也不用嫌弃谁,彼此都一堆的谎言呢。”

  阮芝盈微张着嘴,整个人怔怔的发愣,以至于没注意到他的唇已经缓缓地移动,轻含住她偏白的唇瓣,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她衣裳里探去。

  她情不自禁的轻吟出声,然后马上闭紧了嘴,瞪大了眼望着他,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还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顿时脸颊上一片绯红,眼里也盈满羞涩。

  一步两步三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他们辨识出门外之人的身分。

  阮芝盈靠在门板上不敢轻举妄动,眼里饱含威胁,然而她还是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赖程度,他就是不动不放手,就像是等着看她的好戏一般。

  最后还是她被羞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才眷恋不舍的松了口,先把人抱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然后替她整理好发钗等等首饰,这才开了门看向来人。

  “大伯娘。”他微微一笑,看着陆氏一脸局促的望着他也不恼,而是略微侧了侧身子,让她瞧见屋子里的阮芝盈的确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才笑着问道:“大伯娘有什么事?”

  陆氏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就是问问你们有没有要热水还是金创药之类的。”她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看见他把自个儿侄女往屋里扛,怕两个人又闹了什么矛盾,侄女要是一时不察把人给弄伤就不好了。

  幸亏阮芝盈不知道陆氏的内心话,要不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抗议——明明就是他仗着优势欺负人,怎么大家都怀疑是她欺负他?

  阮芝盈这时想起刚刚好像看见受了伤被抬回来的阮大春,也顾不得害羞了,直接就朝陆氏问道!“大伯娘,大伯伤得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没事没事,伤口虽然看起来骇人了些,其实就是多留了几滴血,又不小心碰到头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陆氏见她走了出来,干脆就把人往外拉了几步,小心的道:“怎么样?侄女婿可有生气,还是说些什么了?你打小性子单纯,又爱习武,我也宠着你,让你脾气也比一般姑娘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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