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食诱堡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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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春光找来最好的大夫照看老太爷,并趁这个机会换掉老太爷院里的所有奴仆,也将叶锦娘排除在老太爷的寝院之外。

  但她叶锦娘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她盘算之后唤小瓶朝叶家送信,哪知道父亲和大哥二哥都被霍家两兄弟请去矿山还未返回灵霞城,家中只有一个不成器的三哥,根本帮不到她。

  “小姐,该用膳了。”

  烁羽而归的叶锦娘对着铜镜轻轻地梳着长发,镜里,她看见自己渐渐老去的容貌。

  “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我什么都得不到?”年轻时面对忙碌的丈夫,她后悔自己嫁错了人,后来遇到了展宽,那个男人会哄她开心会顺着她,一切都依着她,她便……可惜那个男人死了。

  “小姐……”

  “给我备轿,我要去芙蓉坊看看。”啪地一声,她将玉梳拍在桌案上,小小的玉梳裂成两半。

  既然霍炎庭不在城里,那她就去找水芙蓉麻烦,她可不是那样好打发的。

  小瓶浑身一抖,马不停蹄地去准备轿子。

  半炷香的工夫,招摇的粉色凉轿顺着山路往河东大街而去,随轿而行的小瓶不住地往后看。

  “小姐,我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凉轿的帘子被猛地挥闻,叶锦娘不耐地往后看去。

  “少一惊一乍的!”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是。”小瓶轻声说道。

  热闹非凡的河东大街又排起了长长的人龙,青石街道显得格外的拥挤。半月前,霍炎庭差人将芙蓉坊布置一新,还购来了许多水芙蓉需要的调料和食材,芙蓉坊就顺顺利利的再次开张。

  “锦娘夫人,前面人太多,轿子进不去。”轿夫为难地道。

  “废物!”叶锦娘啐了一口,迈步下轿,朝河东大街中央的芙蓉坊走去。

  她来到门前,门前的食摊前只有两个小工和三叔,霍家的四个护院像门神一样站在食摊旁。

  叶锦娘不放弃,她转到小院的后面,发现后门也被霍家的护院结结实实地守护着。

  看见这样的情形,叶锦娘慢慢地走到后门对面的街上,怨毒的眼睛紧盯着紧闭的木门。

  “夫人,行行好,行行好。”这时两个小乞儿用脏污的小手拉住叶锦娘的裙摆乞讨的。

  “滚开!”叶锦娘发狠,一脚踢开那两个小乞儿。

  约莫只有四五岁的小乞儿在冷硬的青石地上滚了两国。

  “哇呜呜呜……姊姊,我的手好痛。”小乞儿拉住大一点的姊姊,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脏死了。”叶锦娘啐了一口。

  小孩子的哭声像是惊动了芙蓉坊的人,只见那扇紧闭的木门竟然轻轻推开了。

  行动有些笨拙的水芙蓉出现看了看对街哭泣的乞儿,街上人来人往,在人群中她没发现一直死盯着她的叶锦娘。

  “小弟弟,你怎么了?”出了院子,越过护院们,她来到小乞儿面前蹲下。

  “呜呜呜呜,肚子饿,手好痛。”

  “给你吃个小糕饼,不哭了好不好?”水芙蓉耐心地劝道:“一会我进去叫三婶给你做碗香喷喷的汤面,让你吃饱饱。”

  小乞儿还未来得及破涕为笑,就听见一个女人尖声高叫——

  “水芙蓉!”

  支着后腰,水芙蓉慢慢站起身来,她与叶锦娘面对着面,可她的眼睛却越过叶锦娘看向后面,她的眼睛越睁越大。

  “你在看哪里,我在叫你!”叶锦娘大肆发难。

  “快!快……”水芙蓉已被吓得词不达意。

  “啊!”

  小瓶的尖叫让叶锦娘急忙回头,只见一个看不清容貌的青衣男子,于里拿着沾血的大刀劈砍而来。

  站在叶锦娘身后的小瓶已被刀劈中后背和脖子,腥甜的血水喷射而出,叶锦娘满头满背全是血。

  叶锦娘惊呆了,水芙蓉也呆了。

  青衣男子再次扬起刀时,霍家的护院们发现异变,立刻冲到他面前挡住他挥来的刀锋。

  谁知这个年轻的青衣男子功夫实在高强,霍家的护院们全部挂彩中刀,他们拚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没能阻止青衣男子靠近两位夫人。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叶锦娘双手乱摆,神经质地叫喊着。

  水芙蓉看着地上的护院,看看已经死掉的小瓶,猛然回过一神来,她慌乱地抓出袖子里藏的糖球、梅子等零食掷向青衣男子。

  “叶锦娘,你快跑。”看得出他是来取叶锦娘性命的。

  “多管闲事。”那个青衣男子一掌推开水芙蓉,随便在她腰后补了一脚。

  好痛!倒地的水芙蓉连忙护住肚子,但从腹部传来的抽痛越来越剧烈。

  不!她要失去孩子了吗?她感觉裙上有些湿,手一摸,竟是一手血。

  她慌了,尖叫着大声呼救,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更多的霍家护卫闻讯赶来,将青衣男子围困在人墙里。

  三婶三叔不顾危险跑到街上,扶起水芙蓉。

  “芙蓉?!芙蓉!”

  此时水芙蓉已晕了过去,叶锦娘则缩在阴暗的窄巷里瑟瑟发抖。

  第10章(1)

  霍炎庭接到青睚堡传来的消息时已是夜半时分,他连夜骑上龙驹,穿越狂风暴雨回到水芙蓉身边。

  来不及擦干身上的雨水,换身干净衣裳的他便冲到水芙蓉的床榻前,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蓉儿!蓉儿。”他小声唤,沉睡中的水芙蓉比纸还白的脸上,没有丝毫动静。

  狂乱和心碎令霍炎庭呼吸沉重。

  “炎儿,你爹当天就把塞北神医请来了,孩子保住了,你放心吧,蓉儿就是身体太弱,需要调养一些时日。”

  霍炎庭还是后悔万分,他已经加派了人手,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低吼似的哽咽自霍炎庭的喉里闷闷地发出,听来如同一只困兽。

  “哎,你们俩呀,有了身孕也不告诉娘,要是娘知道蓉儿有了身子,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回芙蓉坊。”

  霍炎庭两眼红了。

  床上的水芙蓉静静地睡着,虚弱得如同一片轻轻的羽毛,他好心痛。她身受重创,而他却不在她身边,他该死。

  “大哥,不如先去看看是谁要害我家芙蓉嫂子。”霍岳庭看着即将崩溃的大哥,连忙出言提醒。

  经弟弟这么一说,霍炎庭敛住悲痛欲绝的心情,冒着风雨来到青睚堡的雷司院。

  夜已三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满脸是血的青衣男子被绑在雷司院主厅中央,他的一身青衣已被血水汗水打湿。

  霍炎庭神情狂乱阴森,大跨步来到青衣男子跟前,他握紧拳头,疯一样地抡向青衣男子。

  打到手没了知觉,霍炎庭才停了下来。

  青衣男子晕了过去,霍光抄起一盆冷水,泼到他脸上。

  “哈哈哈哈!”青衣男子醒来呛出一口黑血,发出疯狂的笑声。

  “你笑什么?”

  “笑你们霍家传说是塞上无名王族,结果个个草包。”

  霍炎庭森冷挑眉。

  “有屁快放,少在这里装神弄鬼。”霍光替主子吼道。

  “我跟你们这些草包没什么好说的,只可惜杀不了叶锦娘这个贱女人。”

  一双鹰眸倏然闪出精光。“你说什么?”

  “堡主,有一个妇人在堡外哭着要见你,她说她是来赔罪的,说这个人……是她弟弟。”

  一个要杀叶锦娘的男人?一个寻找弟弟的姊姊?这其间有什么关联?

  “把她带进来。”霍炎庭冷冷道。

  很快,一个浑身湿透的中年妇人被霍飞领了进来。

  “姊姊!姊姊你来做什么!”青衣人忍住内伤,拚命地扭动,激烈地对着妇人狂喊。

  “堡主,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他这么做都是为我报仇,求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你真正需要惩治的恶人是叶锦娘啊。”那妇人抬起头,半边被毁的容颜露在明亮的烛光下。

  霍家人都窒了窒。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是,堡主大人,妾身本来是苏州盛兴商行展家的媳妇。”妇人凄切地道:“堡主应该有印象的,十年前,我展家商行与青睚堡生意上有些往来。”

  “苏州以做丝绸起家的盛兴商行展家?”

  “正是正是,我家官人是家中长子,曾到青睚堡谈过生意,十年前,他从青睚堡回来,带了一个貌美的女子,说是在外搭救的落难闺秀,婆婆大怒,不许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入住展家,我家官人就在苏州另置了宅子和她长相厮守……从那以后,妾身的日子就过得生不如死啊。我家官人也从此断了与青睚堡的生意,每日寻欢作乐,家中生意是一日不如一日,那个贱人常常搬弄是非,扰得我家无宁日,她逼着官人一定要休了我,后来她怀了身孕,生下展家长孙,更是变本加厉……呜呜呜呜。”说到这里妇人已经泣不成声,红肿的眼睛几乎要哭出血来。

  “堡主大人,你看看妾身的脸,看看我这张脸啊,都是那个女人害的……呜呜呜……婆婆看在她生下子嗣的分上,勉为其难让她进了展家的门,她就霸占了属于我的家,她胡作非为,挥金如土,把展家家业败得所剩无几,去年元宵,我家官人一病不起,没过多便抛下我和婆婆走了,那女人见失去了靠山,连夜逃离苏州,没了我官人给她请来的护卫,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请了镖师保护,我弟弟为了替我报仇,四处打听她的来历,最后在护送她回来的镖师那里听到了她真正的身分,她就是灵霞城叶南汪的女儿、青睚堡的少夫人,叶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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