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硬认为我要寻短,鸡婆地爬上花台,关我什么事。”笨手笨脚的还异想天开想把他扑下来,现在还想把责任推给他?门都没有。
“什么鸡婆!是你让人不放心好不好。”
“我是哪里让人不放心了?”这女人又在说什么鬼话。
“全部。”欧仲菲也教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愣住,不过仔细想想,除了他透着萧瑟孤单的背影,他浑身过于冷漠的气息与深邃眼里隐然嵌映的忧悒,也蕴含着某种令人担心的讯息,再说,光是他站在花台上赏景的危险举动就让人难以安心,所以,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个回答极具挑衅意味,可卫天凛在她清灵的眸底捕捉不到丝毫的嘲讽与寻衅,有的只是犹如在陈述事实的澄澈真诚……陈述事实?该死,她现在是把他当成什么令人忧心的问题人物吗?
“懒得理你。”无意再和这个颇能撩动他脾气的女人搅和下去,他决定尽速离去。
当他欲从地上起来时,发现她揪着他的衣服,他眉头微蹙的睨着她纤柔的手,“你这是干么?”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竟然拉着他的衣服,欧仲菲怔了下,微窘地放开手,“大概是被这突发状况吓到才会拉着你,抱歉。”她竟然会带着依赖意味的揪拉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可见她是真的吓很大。
记得两人跌落地面时,他护卫在怀里的身子确实颤栗着,卫天凛胸中掠过一缕不忍,他没说什么,在他意识到一向冷情的自己哪来不忍这种可笑的情绪前,已伸手将她拉起来。接着,他转身就走。
“等一下。”有人又跑到他面前挡住他。
“你又想做什么?”他无法好声好气,她挡他路是怎样?
“你是饭店的房客吗?”欧仲菲别有用意的问,他是终于离开花台,可他的心情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不知他接下来是否又会做出其他危险行为,倘若他是繁星的房客,她或许可以请人多留意他。
“关你什么事。”
啧,好冲的语气,她不得不抬出身分委婉解释,“我叫欧仲菲,是这间饭店的副总经理,你跑到饭店顶楼又做出危险的举动,我算是做例行询问,并无其他意思。”说着,她由口袋里拿出名片证明自己的身分。
接过名片瞥了眼,卫天凛抬起峻冷的脸庞,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住2806号房,不是擅闯者,还有,一个女孩子独自上饭店顶楼,做出危险行为的是你。”
“我只是上来透口气兼欣赏风景,行为哪里危险了?”没澄清她并未将他当成擅闯者,直纳闷怎么他讲得好像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似的。
“万一有人尾随你上顶楼,对你心怀不轨,这里刚好是最佳的犯案现场,别说这事不可能发生,就算繁星是五星级的国际级饭店,再如何注重管理,都是出入复杂的地方,更何况临时起意犯案的坏人多的是,你一个人上顶楼无疑是最冒险的行为。”一想到她在顶楼遇见的若是其他男人,有可能发生难料的危险,他没必要、却忍不住为她捏把冷汗。
红唇轻掀,她终究未做反驳,他们家的饭店经营至今虽未曾发生过任何重大的意外事件,她也对自家饭店的安全管理有信心,然而这男人讲的是很实际的问题,她独自上顶楼的确有潜在的危险。
见她没有回驳,想她还有些危机意识,他再提点一句,“聪明的话,以后就别再一个人上顶楼。”迳自越过她往楼梯口迈步。
他揶揄的口吻让她有点呕,不过欧仲菲不认为该在这时候再跟他争辩,这冷漠峻凛的男人脾气好像不太好,说话也没在跟她客气,她还是别回嘴得好,免得又招来他不留情的数落。她走至花台旁穿回高跟鞋,再拿起咖啡啜饮,打算等会就去查查那男人的住房资料……
第1章(2)
“喂!”
醇厚的男嗓传来,欧仲菲转头,就见那位冷面花美男站在楼梯口看向她。她还未发问,他沉冷的声音已随风传来。
“你还不离开,该不会想寻短的其实是你吧。”
“咳!咳咳……”教入喉的咖啡呛到,她呛咳地望向男人,只见他蹙眉瞅着她,那神情彷佛在说——看吧,原来有问题的是你。
她呛到难以回话,只能挫败地边咳边走向他,然后娇瞪他一眼,走下楼梯。她还是先离开得好,以免再多待半秒钟,那个花美男会胡乱猜测她想轻生的理由。
看着欧仲菲终于离开顶楼,卫天凛这才拉上顶楼门,随后下楼,心里直泛嘀咕,她又不是他的雇主,在他提醒后不迅速离开顶楼,仍待在那里喝咖啡是她的事,他压根没必要管这个危机意识不及格的女人,然而,他竟出言激她。
啐,他肯定是近乡情怯太过了,以致多事的管起她的安危,他会记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晚上八点多,欧仲菲正准备下班回家,离开位于二十八楼的办公室,由于主管专用电梯在保养,她不得不前往一般电梯,行经走廊转角时,瞧见两名工作人员站在一间客房前,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神情有些举棋不定。
“有什么事?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她上前询问。
“副总,柜台接到一通来自香港的电话,有位管家先生表示他家少爷投宿我们饭店,可他却一直联络不到人,担心他发生意外,请我们过来看看他在不在房里,只是这位房客入住时有特别交代,除非他有叫客房服务,否则一律别打扰他,我们之前曾打房内电话,无人接听,刚刚敲门又没得到回应……”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据实以告。
欧仲菲下意识瞥了眼客房门,当望见客房号码时,她微讶。是白天在顶楼遇见的那个俊美男人的客房。
下午离开顶楼后她查了房客资料,知道2806号房的房客叫卫天凛,二十六岁,今天下午刚住进饭店,住房时间暂时登记为十天,没想到此时要处理的案子正是他。
“你们去忙其他事,这里我来处理。”欧仲菲当机立断地做决定,依卫天凛下午的反应,肯定会赏贸然打扰他的人员一顿排头,这冒险的任务干脆由她来,或许念在他们已经认识的分上,他的脾气会收敛点。
她向工作人员要了房卡,先让她们离去。
欧仲菲轻敲几次房门均未获得回应,因担心他的情况,她遂以房卡开门,只见房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电灯,发现卫天凛就睡在床上。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想起下午他站在顶楼花台上的可疑举止,她心中的警铃骤响。这男人不会真有打算做傻事,服药了吧?!
一这么想,欧仲菲立即疾步走向床铺。
“卫——”弯身想喊他,开口的唤喊冷不防因瞥见他头上的发簪而中断。
她眨眨眼,确定眼前的俊美脸庞确实是卫天凛,而他发上也确实插着支发簪,那支发簪是琥珀色的,看起来相当精致,材质似玉又像是高级木材,簪首雕有细致的图案,插在他发上不但无不伦不类的违和感,还挺好看的。
问题是,他一个大男人为何会插女人用的发簪?
就在欧仲菲望着卫天凛失神疑惑间,床上的他背对她翻了个身,随意抓盘的长发散落,发簪随之掉落,卫天凛几乎是在簪子脱离他头发的刹那就清醒过来,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他锐眸一凛,瞬间翻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床边的人用力摔往床上——
“欧仲菲!”卫天凛着实错愕,他正想着是谁想袭击他,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欧仲菲。
“噢——”欧仲菲低逸呻吟,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过肩摔,现在只觉得头晕,全身骨头像是快散了。
“喂,你骨头没断吧?”听见她难受的低吟,卫天凛胸口无端一紧,维持半跪在床上的姿势急问她的情形,他刚刚的力道与手劲可不轻,她没事吧?
晕眩稍缓和,她的美眸便往他瞪去,没好气的说:“就算没断也差不多快散了,你是怎样?突然就把人过肩摔。”她是跟他有仇喔?
见她要撑坐起来,他扶她一把,这才退站至床旁回话,“醒来感觉有人在身后,我怎么晓得是小偷或是想对付我的人,不先出手难道等着被袭击。”
“卫天凛先生,是你的管家致电我们饭店,说他无法联络到你,请我们来看看你是否在房里,我才会进来,谁是小偷,谁又想袭击你啊。”欧仲菲边抚着微疼的右肩自清,她算是光明正大进他的房间好吗!再说他是树敌很多不成,居然会认为有人要袭击他。
“龙叔……我忘记开机,也忘记打电话给他了。”他忆起的低喃。龙叔知道他今天到台湾,也知道他下榻的饭店,而他下飞机后却忘记和他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