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县太爷的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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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杨兆齐无话可说,赵文睿知道自己打赢了这一战,也懒得再同他多说,“若大人说完了,卑职还有公务要忙,得回县衙去,先行告退。”

  赵文睿说完了就要走,才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杨兆齐发出冷笑——

  “文睿,趁我还想提拔你,你何不乖乖听话,你以为你私下在运作什么,我不知道吗?”

  赵文睿停下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头,他思索着杨兆齐是虚张声势还是他真知道了什么。

  杨兆齐接着又道:“你频频去找朱青山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没人知道。”赵文睿闻言,一阵心惊,顾不得礼节,立刻快步走出驿馆,崔守仁早已在外头等着,赵文睿一见崔守仁神色,便知大事不妙。

  “是不是朱青山出事了?”

  崔守仁不问赵文睿如何知情,立刻禀明,“朱青山的宅子遭了祝融,他又因长年酗酒,当时醉倒在宅子里,险些就被烧死了。”

  “险些?所以他没事?”

  “卑职派人守着他,是救出了他,但没救出罪证。”

  “你怎么知道没救出罪证?”

  崔守仁愁眉深锁,颇为懊恼。“看着宅子烧了精光,朱青山却跪在宅子前大笑出声,笑完不够,还对着周遭围观的人大喊‘没了!都没了!赵大人您要的东西都没了!您只能死心了’。”

  赵文睿又恼又恨,转向驿馆就要进去质问父亲。

  崔守仁急忙将人拉住,不让他做胡涂事。“大人,您没有证据,若胡言指责上峰,他要治您的罪不是不可,大人,千万要忍。”

  赵文睿悲愤不已,“忍?怎么忍?如了他的意娶了高世娟,才有出头的一日?”

  “大人,您是太过气愤才会这么说,不是真想娶了高家小姐吧?”

  赵文睿知道自己真的没有证据质问杨兆齐,只得让崔守仁将他拉了离开。“本来我求取功名就不是想着高官厚禄,只是如今……我如何不冤?”

  崔守仁也为赵文睿觉得惋惜,他若不是个好官,没了前途也就罢了,偏偏投错胎,成了杨兆齐的儿子,遇上他这么一个只为自己利益不顾儿子前程的父亲,他实在冤。

  辛小月服完了三个月的劳役,但这段时间以来,除非必要,她没对赵文睿说过一句话,她是在逼自己再也不要去在意他。

  原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她为何还硬要爬上高处,只为攀得那一生也摘不到的明月?万一一个失足落下,就算不粉身碎骨,也会遍体鳞伤。

  但崔守仁却看不下去了,他在廊道上遇见辛小月时挡住了她的去路,她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闪开身要继续走,他又跨开步伐挡在了她面前。

  “崔先生……”

  “我已经禀告过赵老夫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说你不用去伺候。”

  “我是赵老夫人的侍女,服侍她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

  “小月,如果我说这事与大人有关呢?”

  辛小月几乎要脱口问是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赶紧吞了回去,她都已经决定不再高攀那明月了,就要说到做到。

  见她又不知在坚持什么,崔守仁一恼,不客气地道:“小月,你先前那股傻劲去哪里了?一个金凤仙一个高小姐就能把你打击得一蹶不振吗?”

  “我……我没受打击,就只是觉得我没资格管大人的事。”

  “你没资格谁有资格?!就算金凤仙很美,就算高小姐的父亲有财有势,但那又如何?你何不看看大人的心在谁的身上?”

  “总之不会在我身上。”辛小月这不是自卑,是有自知之明。

  “大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怎么会想尽办法帮你脱罪?大人为官有他的原则,他若是那种会同流合污的人,还会沦落到仁遥来吗?但他为了你破例了,大人明知道你做伪证顶罪,却不想治你的罪,因为他受不了亲手将你判刑送你入狱,所以他违背良心让你为母亲顶罪,他还拿官威去向宋老板施压,宋老板才愿意和解,你才能只服三个月劳役就脱身,你明不明白?”

  她错愕不已,她在堂上听到宋老板愿意和解,她还庆幸着自己好运,怎么原来不是她的运气,而是背后有大人在斡旋?

  “他为什么要为我放弃自己的原则?”

  “你该懂大人的真心了。”崔守仁收敛了怒气,语气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小月,大人早怀疑你母亲只是贪小便宜侵占,只是还在思索该怎么断案,但那日高小姐逼问他与你的关系,他担心高小姐为难你才表现得那么无情,他并不是要直接将你母亲定罪偷窃。”

  “大人他……全是为了我?”而她却误会了他,硬是搞出了一个顶罪的戏码,逼得大人违背自己的原则循私,她真是罪该万死。

  “岂止如此!大人他还为了你,彻底跟一位大人物撕破脸了,更别说未来还会有来自于高老板的报复。”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大人为什么要为了她跟什么大人物撕破脸?

  “既然如此,大人为什么不回官邸,他去了哪里?”

  “大人到邻县去办事了,今晚会住在邻县的驿馆,我帮你备了马车,你以侍女的身分去陪他。”崔守仁早就交代好了,去了之后马车就会返回,目的就是要她今晚无车可回,如此大人便会留她住一夜,隔日与他一同回来,这一夜,他就不信还有什么说不开的。

  “我去!我这就去。”

  “小月,今天朱青山的宅子烧了,把大人想要的罪证也一并烧了,大人连扳倒邓知府的把柄也没有了,如果大人挨得过报复,也就只能一辈子待在仁遥,再也升不了官,如果挨不过……可能连官也没得做了,你要好好安慰他。”

  辛小月一听,更是心急如焚,快步离开官邸上了马车,前去找赵文睿了。

  赵文睿不明白韩奇为什么会特地让人找他来,而且还要他保密,但他配合演出,假意是要来拜访韩奇,但被韩奇称病不见挡在门外,再经由黄尧的领路,避开众人耳目进到了房内。

  赵文睿见了韩奇,却发现他精神奕奕,哪有什么病貌。

  “韩老……您没生病?”

  “我是病了,但待没几天就痊愈了。”韩奇来到桌边坐下,桌上早就备好了一壶香茗等着,他亲自为赵文睿倒了一杯茶,请他也坐。

  “那韩老为何还留在此处?”

  韩奇啜了一口茶,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你说呢?”

  特地叫他来又一脸神秘,赵文睿不难猜出原因,“想必是为了晚生留下来的吧。”

  韩老满意的点点头,“孩子,你小时我见过你好几次,你可记得?”

  赵文睿努力回想,却想不起一丝与韩奇有关的记忆。

  “每回我去别庄你就很开心,缠着我直喊爷爷,希望我给你买童玩,你总是喊着睿儿想吃糕饼、睿儿想要风筝、睿儿想要花鼓。”

  久远的记忆在赵文睿的脑海中逐渐成形,他想起了他五岁之前,娘亲在一座宅子做事,那宅子的主人鲜少住在宅子里,但每回来都待他很好,还常常买些童玩给他,只是当时他年纪太小,早不记得那位爷爷的容貌了。

  “您是那位爷爷?”

  “想起来了?”

  “可是娘亲为什么不告诉晚生那位爷爷就是您呢?”如果真如韩老说的,母亲不可能不识得韩老,但以母亲的身分,她可能主动去接近韩老或让韩老如此接近他们的生活吗?

  “你就不能在我面前继续喊自己睿儿吗?”

  赵文睿显得为难,并未回应。

  “你如今长这么大了,想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是我派人请的产婆,你被抱离开产房时,第一个抱你的人就是我,你满月、你抓周的时候我都在,如今却与我疏离了。”

  “韩老,睿儿明白了,睿儿改口便是了。”见韩老伤心的样子,赵文睿只得改口。

  “你那个娘也傻,在你五岁那年知道我的身分后就带着你离开了。”

  “韩老,您可知我娘带我离开的真正原因?”

  韩奇怎会不知,唯有他是从头到尾都知情的。“你娘所遇非人,宁可当妾也等不到你爹将她娶进门,直到怀了孩子后,你爹还是没有纳妾的意思,她才知道今生她是得不到名分了。”他看到赵文睿手握成拳,那是他隐忍着愤怒却不愿表现出来,他叹了口气,“说到这里,你该明白我已经知道你爹是谁了。”

  赵文睿十分错愕,韩老知道了却不气他们母子、不怨他们母子吗?

  “你娘逃离了京城,就是为了躲避你爹,而在这之前我便知道你娘的存在,她离开京城后,我不放心,派了人暗中保护她,没想到还真让我碰上了你爹派人要杀了你娘。”

  “他……要杀我娘?!”如此狠心的人曾做过如此狠心的事,为何在他求得功名的那时他还有脸来见他?

  “当年他根基未稳,怕得罪妻子的母家,只得对你娘痛下毒手,见她无处栖身,我安排了一次巧遇,借口要她帮我照料一处别庄,给了她一个栖身之处,直到有回别庄里的奴仆说溜了嘴,让她得知了我的身分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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