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波牙根都痒了,很想拿什么东西来磨一磨。
孙嘉树举着那根连都|弯的向日葵,厚脸皮地歪了歪自己的脑袋,把侧脸送到姜凌波嘴边,她几乎只要配合地伸伸脖子,就能亲到他的脸。
姜凌波冷眼看了看他,张开嘴,露出她最尖的两颗虎牙,“啊呜”一口就咬上孙嘉树的脸颊,结果他的脸特别瘦,没什么能咬住的肉,她还没使劲呢,牙齿就沿着他脸边滑了下来。
姜凌波捏捏自己脸颊上一戳就打颤的肉,再看看孙嘉树脸上留下的口水印,立刻伸手捂脸,生怕他再咬回来报复。
但孙嘉树没有。他一言不发地摸摸被姜凌波咬过的脸,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轻笑了起来。
姜凌波警戒地瞥了眼孙嘉树,见他确实没反应,才松开捂脸的手,悄悄拿起腿上的向日葵——美滋滋地看起来。
唔,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嘛。
第5章(2)
等回了家,姜凌波蹬蹬的跑进厨房,翻出一个玻璃水瓶装满水,把向日葵插好。
五花肉见状,好奇地凑过去,仰着脖子努力地去看那朵花。
于是姜凌波很大方地把瓶子放到它眼前,小声但得意地和它说:“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朵花,好看吧。”
五花肉很配合地叫,“汪!”
半小时后,姜凌波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眼镜上的雾气刚散开,就看到五花肉正大口嚼着那朵向日葵的黄色花瓣。本来还算鲜艳的向日葵,现在只剩下个光秃秃的花盘,可怜巴巴地垂着。
感觉到气氛不对的五花肉,突然浑身一哆嗦,开始“哼哼嗪唠”打起喷嚏。
虽然无比悲愤,但姜凌波还是拖着孙嘉树,在半夜把不停打喷嚏的五花肉送到了兽医院。
医生表示,“有剌激性味道的东西剌激到了它的鼻子,除掉剌激它鼻子的物品就会好。”
姜凌波听完就瞪五花肉。完全是自作自受,不可怜你!
五花肉无力地趴倒在床上,“汪呜……”
所以拍摄期间,一钻进全是脂粉味的房间里,五花肉就扭着身子想要跑,要不是姜凌波眼疾手快扯住绳,它会直接跑回家门口。
姜凌波蹲着拍拍它的头,鼓励道:“你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上电视啦,到时候小可爱就能在电视里看到你了。”
五花肉不为所动,还想要逃跑。
正好孙嘉树路过,他冷哼一声,凉凉的看了它一眼,五花肉顿时呜呜的趴下了,连爪子都不敢再动。
姜凌波鄙视的看了五花肉一眼,这只欺软怕硬的坏狗!
屈服于孙嘉树淫威,五花肉在拍摄时特别老实,最多的反而是孙嘉树。
他不肯主动去摸五花肉,跟GiGi的几个碰触戏也做得很不投入。
姜凌波就站在导演旁边,眼睁睁看着导演的脸变黑了……
在导演喊了“CUT”以后,她立刻冲到孙嘉树跟前,“你为什么没有摸五花肉?剧情里你应该一直在揉它的脑袋!”
孙嘉树特别坦荡的道:“我害怕。”
姜凌波傻了,他看起来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她还以为他已经能接受和五花肉相处了。她问:“那要怎么办?”
孙嘉树说:“让我先摸下你的脑袋,再去摸它的,我就不害怕了。”
姜凌波瞪他一眼,一脸“我看起来像白痴吗”的鄙视神情,转身去跟导演协调,把“摸狗”改成了“喂狗”。
商量完,其他人都还在休息,姜凌波挑了个没人的台阶坐下,刚想活动下筋骨,身后就递来一盒牛奶。
GiGi自己也喝着牛奶,直接坐到姜凌波旁边,开口就问:“你又跟孙嘉树好上了是吧?”
姜凌波撇嘴,“哪来的‘又’啊?我俩就没在一起过!”
“得了吧。”GiGi白她一眼,“你知道我念书那会儿为啥喜欢孙嘉树吗?我当时哪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呀,就是看他对你好,我眼红、羡慕!咱俩坐隔壁那阵子,有段时间学校要求
课前早操,你还记得不?每次做完早操,孙嘉树都会拿一盒牛奶给你喝,都是热的,他特地放暖气上给你烫好的,一次没落。我都嫉妒死了,你还不知道珍惜,每次都是喝两口就再丢给他,他也不嫌弃你,直接用你的吸管接着喝……”
听完GiGi的羡慕嫉妒恨,姜凌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孙嘉树身边,大度地表示,“你想摸我的头就随便摸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孙嘉树正在喝水,吞咽时下颚喉结都性感得惊人,他抹了把嘴边的水,“行吧。”说完,还没等姜凌波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手把姜凌波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姜凌波愣在当场,这样她还怎么说出“你要答应做我男朋友”这种话!
***
没过几天,电影《My Narcissus》副线的剧情也要开始拍摄了,孙嘉树带着姜凌波前往海滨小城Y市和大剧组会合。
因为没去过海边,姜凌波显得特别兴奋,出发前一夜没睡,一直在网路上翻着各种海滨图片。可等上了飞机,舒舒服服坐进软椅里,她的眼皮就开始发沉,脑袋不停地点啊点。
偏偏孙嘉树被周围的人给认了出来,虽然粉丝都很理智,最多也就是偷偷拍两张照片,但被四面八方炽热的目光包围着,姜凌波还是浑身不自在,闭上眼睛,神经反而绷得更紧。
孙嘉树没事一样的靠在窗边看着书,见姜凌波跟如临大敌似的,他随手把身上外套一脱,直接兜到她脑袋上,“别管他们,睡你的。”
孙嘉树的外套是厚重的羊毛大衣——盖到脑袋上,什么声音啊目光啊全都阻隔了,姜凌波也很心宽,摘了眼镜就这么闷头睡了过去,没一会儿,她就睡得东倒西歪,头靠在孙嘉树的肩膀上,不停调整着舒服的姿势,嘴里还不时打个小呼噜。
孙嘉树把她的脑袋往肩膀按了按,对周围抱歉的笑,比划了个“不要拍照”的手势,接着低头看书。只是在每次姜凌波要滑下他肩膀的时候,伸手拉一把。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怕姜凌波闷在衣服里不透气,小心地把衣服掀开一个口子。
姜凌波睡得脸红扑扑,睫毛被自己呼出的气吹得直颤。
孙嘉树看得手痒,伸出手指轻轻拨了一下她的睫毛。
她皱了下眉头,晃着脑袋微微睁开眼,模糊的看到是孙嘉树,就一把攥住他捣乱的手指,当成抱枕似的硬拉到自己胸前,接着又安心地闭眼睡过去。
孙嘉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这福利意外地有点大呢。
最后姜凌波下了飞机、捂着脸冲进姜锦绣准备的保姆车里的时候,她的精神特别足,脸色却特别黑。
醒来时她就感觉到孙嘉树的手盖在自己胸口,而且他的手还是被自己紧紧拽在手里的……她的脸丢得根本捡不回来了啊!
就这样还要怎么表白啊?难道要说“你摸了我的胸,所以要对我负责”?
姜凌波钻进车,就扑向正在开小会的姜锦绣,“锦绣姊!”请给我一个地洞让我躲进去……
但她还没抱住姜锦绣,就被旁边窜出来的人给猛地拉过去了。
“姜凌波!”
苏崇礼拽着她的胳膊,晃着小鬈毛,眼神委屈又气愤,“你怎么可以答应给别人当助理,你知道我最近过得有多苦吗!”然后他开始告状,比如锦绣姊不给他零食吃,还没收他的手机。
姜凌波心虚的看着他,她都快忘了,孙嘉树刚回来那会儿,苏崇礼就因为“婚纱门微博转发事件”,被姜锦绣赶去拍电影了,去的都还是些荒山野岭,好长时间音讯全无。
仔细看看,好像确实僬悴了很多呢。
“好吧,我知道你辛苦了,等过几天没事,我带你去吃大餐好不好?”姜凌波很敷衍地安慰着,打算张开手臂给他一个拥抱,但她的胳膊还没伸开,就被迈进车门的孙嘉树拎着领子给拽了回去。
孙嘉树冷冷的看了眼苏崇礼,“你今年三岁吗?抱什么抱!”
苏崇礼不服气地挑衅,“哎,你是不是没被她抱过,所以嫉妒我啊?”
孙嘉树冷眼挑眉,“你真想知道?我们刚刚还……”
“停!”姜凌波一下子就想起飞机里的那桩事,立刻心虚地打断孙嘉树。
孙嘉树特别听话,他勾勾嘴角,懒懒的靠进椅子里就再没说话。
但是车里坐着的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我们懂得,嘿嘿嘿”的神色。
姜凌波很想澄清说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好不容易装傻装到下车回饭店,孙嘉树、苏崇礼都被姜锦绣叫去开会,姜凌波自己回屋收拾行李。
刚进电梯,同在一辆车里的花苞头妹子就跟着冲了进来,用力攥住姜凌波的手,盯着她眼睛发亮地问:“果然,你才是那组照片里的人吧?”
姜凌波被吓懵了,颤抖道:“是是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