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发现我聪明了。」他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
柳芫啐了他一声,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主屋,压根没瞧见尹安道目光歹毒的瞪着两人离开的身影。
「三爷,别恼,咱们多的是机会。」屈姨娘从大门边的小径走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怎能对彩衣下手?」尹安道怒斥着。
以往他总认为彩衣心高气傲,可近来相处,发现她倒也温柔婉约,不像以往冷若冰霜,重要的是,去她那里之后,总觉得他的身子日有起色,比吃外头大夫开的药方要有效得多。
屈姨娘顿了下,难掩委屈地道:「这关我什么事呢?都是老夫人的主意,三爷不如朝老夫人撒火去。」
「我能不撒火?瞧瞧今儿个这事办成这样,曹嬷嬷要是受不了牢狱之苦,将母亲供了出来,再瞧瞧咱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他隐约知道母亲要对柳十三下手,可谁知道竟是对彩衣下手再栽赃,可笑的是还漏洞百出,教人逮住了机会反咬一口。
「那就赶在曹嬷嬷供出之前,把碍眼的人先除去不就得了。」
「你说的倒容易,这一两个月我没出手?」明明该死也确定已死的人,竟然几日后又回到京城,思来想去,肯定是这个柳十三救活了他。
「别担心,我不是说了咱们多的是机会。」
「机会,咱们还能有多少机会?那家伙将我安插在商行里的人都拔掉了,甚至一些往来的商贾都朝他倒戈,如今恐怕就连母亲都帮不上忙,再这样下去……看着吧,早免被他赶出府。」
「不会的。」屈姨娘笑得一脸胜券在握,扯了扯尹安道,附在他的耳边低喃了几句。
「当真?」瞧她轻点着头,他眉头皱了皱。「可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
「三爷要成就大业就别三心二意,否则真要等着被人赶出家门?」
尹安道哼笑了声。「也是,能让他们夫妻一道上路,这也是他们的福气。」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第十四章 一不小心中了招(1)
「把药材行的几个掌柜找来,为的纯粹是想嫁祸三弟,要是有用就将计就计,要是没用,至少是开战前的鼓声,让他们知道我不再容忍。」尹安羲愈说愈简略,因为他的眼正忙着欣赏他家娘子如跳舞般地做糕点。
「反正,既然要闹,那就闹大一点,最好是闹到满城皆知。」
瞧,纤白长指在面团上来回揉叠,犹如白蝶轻点,那动作说有多细致就有多细致。
「那薛家长兄呢?」她头也没抬地问,将面团揉成条状后,快速地捏作一小块一小块,再拿出擀面棍,将小块的面团擀成圆形,再将早已备妥的枣泥内馅包入,巧手一捏就成了一小球,收口前再塞入一颗栗子。
「嗯,也没什么,就只是想让薛平了解老夫人是怎么对付他妹子的,如此一来,可以免费赚得薛家的信任和支持。」尹安羲说着,忍不住问:「怎么还拿刀子在上头划了几刀?」
「一会下锅,你就知道了。」柳芫动作飞快地包入内馅。「对了,我九姊夸你了呢。」
「我要她夸做什么?得要娘子夸才有用。」娘子夸,他才能讨赏。
柳芫没好气地睨他一眼,问:「你要吃几个?」
「这个份量……」尹安羲略略据算了下。「三十个。」
「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三十个?也不想想她的小厨房被人家翻箱倒柜,她能将干净的收抬好做糕点,他就要偷笑了,还奢望她做到三十个。
笑骂后却见他稍顿了下,哪怕只是一闪而逝,她还是看穿了他一瞬间的不自在,赶在他开口前,道:「我凑凑吧,这些内馅是我正午时就准备好,幸好没被打翻的,也不知道够不够做到三十个。」
她将注意力放在糕点上,拨了点心神偷觑他,瞧他如以往般地露出抹笑意,但她就是知道他心里不舒坦。
他应该察觉自己并非人,应该也被吓着了吧,那么,她是否该将书生告知的事转告他?可他都不记得了,转告又有什么用?
「做不足三十个,二十个也是成的,最重要的是娘子亲手做的。」
柳芫手上顿了下,随即又加快逨度。「你少灌迷汤,把我灌晕了,也就只有那么多,横竖有多少馅料我就做几个。」
「等着呢。」
待柳芫将所有内馅都用完时,没想到还超过了三十个,眼见油锅已热,她拿起大汤勺,将做好的糕点开口朝上的放好,准备下锅。
「娘子,这是什么糕点?」
「莲花酥。」
「……你没加莲花吧?」甚至就连莲子也没瞧见啊。
「不一定,得要加莲花才能叫作莲花酥吧。」她将汤勺放下锅,那糕点一遇热油,从开口处划的三刀绽开来,开出了六瓣莲花。
「哇,还真是一朵花。」尹安羲啧啧称奇。「最后塞入的栗仁简直就像是花蕊一样,这颜色搭得真是漂亮。」
柳芫熟练地炸着莲花酥。「这糕点就跟人一样,不是非得要有魂魄才叫人。」
尹安羲黑眸微转,对上她熠亮的杏眼。
「莲花酥有其形,是以其形起名,里头没有莲花,但谁说它不能叫作莲花酥呢。」她笑嘻嘻地道。「对吧?」
尹安羲注视着她,突地勾唇一笑。「只要是我娘子说的都对。」
她察觉了吗?不,她不可能察觉的,她应该只是有感而发才说的,但也就是这样的心性才会吸引他。
何其有幸,此生有她相伴。
也许哪天当他把事实告诉她时,她也会笑笑地道,那又如何呢。
「别站在这儿,去那边等着。」她指着桌边,又忙着炸莲花画系。
然而,尹安羲却几乎是贴在她背后,暧眛地在她耳边吐着气息。「可是,娘子,我想跟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她抬头问,回应她的是他热切的吻,他的舌钻进她的唇腔里,那般恣意地挑诱着她,教她心跳如擂鼓。
他这是怎么了?这是小厨房呢,外头有人哪。
尤其当他的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吓得她险些重大汤勺打人。
「二爷……」她握住他不安分的手。
「讨厌吗?」他哑声问,不住地吮着她的唇。
「不是……这儿危险。」外头有人,旁边有油锅,她手上还有大汤勺,她的指上还沾着面粉……他怎么突然春情荡漾了起来?
他们成亲已经一段时日了,也不是没有同床共寝,可是他从来没这般热切过,教她不知所措。
「那咱们就去不危险的地方。」说着,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柳芫惊呼了声,赶紧将大汤勺丢到桌面,随即当着小厨房外众人的面被抱走,羞得她不知道该把脸搁到哪去。
一进房,见他自动自发地脱着衣衫,她羞涩地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喜欢吗?」
「不是,我只是……」话还未说尽,她已经被抱高,吓得她双脚赶紧缠在他腰上,想要他将她放下,他却只是朝她笑得极度温柔,教她脸皮子都发烫了。「二爷,太高了,放我下来。」
「亲我,就放你下来。」
「二爷……」
「快呀。」他催促着。
瞪着他笑得坏心眼的俊颜,她咬了咬牙,俯身往他嘴上轻啄了下,岂料他随即缠上她,唇舌吻得又浓又重,几乎教她发疼。
她想避开,他却不住地缠了上来,教她呼吸紊乱,快要喘不过气时,他才总算放过了她,将她安置在床上。
她喘着气息,瞧他褪去了中衣,露出壮而不硕的体魄,想起他那件破损的长衫,看着无一丝伤痕的胸膛,不禁伸手轻触着……冰凉的,就算此刻,他的身躯还是比常人要来得冰凉。
「娘子这是在挑逗我吗?」他哑声问,握着她的手贴着他的胸膛。
柳芫回过神来,满脸通红,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死紧。「不是,我只是……」
「可我喜欢你这么做。」他俯近她亲吻着,大手滑进她的衣衫底下,在肚兜底下磨挲着浑圆稣胸,她瞪大了眼,浑身不住地颤着,不是厌恶或恐惧,只是从未与人这般贴近过,教她羞涩,却又期盼要得更多。
有了夫妻之名,再佐以夫妻之实,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永远留在她身边?
她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她在乎的是个能相守一辈子的知己。
她发热的柔嫩身躯熨贴着他,仿似让他身上也有同样的热度,教他越发情动,以唇舌与双手来回含吮爱抚着她滑腻的肌肤,直到再也无法忍受,他蓦地进入了她。
柳芫紧抱住他,不断地呼着气想消抵被撕裂般的痛楚,却又清楚地感觉到他烙印在她的体内,那般凶猛地颤栗着。
他隐忍不动,直到她的身子逐渐放松,他才缓慢地律动着,顾及着她取悦着她,看着她在身下展现诱人的风情,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痕迹,一回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