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恶魔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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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琪拉被吼得一头雾水,这些人满脸凶恶的好恐怖,她急于挣脱他们的钳制,大声喊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讲什么!好痛,你抓痛我了,放开我……”

  几个大男人抓住小孩子的画面引起路人侧目,贾昆的手下却没在怕,他们必须完成贾昆交办的任务,只是奇怪明明已经追到目标,为何不见金斯基人影?

  这时其中一人从安琪拉身上搜出追踪器,顿时愤怒不已。“追踪器在你这里!”

  “什么追踪器?”安琪拉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黑黑的、小小的东西为何会在她的裙子口袋。

  “是金斯基派你来引开我们的?”

  “谁是金斯基?”她茫然地问。

  “你他妈的还敢嘴硬,快说尤里·金斯基在哪里?想挨揍吗!”

  “我不知道尤里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讲—— ”安琪拉话未说完,啪啪两声巴掌就甩到了她的双颊上,力道之大让她脑袋一阵昏眩。

  路人低声惊呼、议论纷纷,看得出来有人想上前劝阻,却又畏惧这几个凶神恶煞,不敢贸然行动。

  安琪拉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她脸颊肿痛得无法思考,模模糊糊中,只依稀看见警察赶了过来,接着,她听到警察叫这些人放开她,只是这些人非但不放人,反而还掏枪反击。

  巡逻的两名警察仓皇回击,见对方火力强大,赶紧拿起无线电呼叫支援。

  瞬间,惊恐的叫声、咆哮与枪声四起,安琪拉身不由己的被强行拖走,她忍住疼痛死命挣扎,挟持她的人见状,二话不说折了她的手臂,剧痛令她一下子就昏厥过去……

  第一章 十一年的追查(1)

  “俄国人尤里·金斯基靠着苏联解体时期的混乱谋夺了国家的大量财产,一九九一年至今,尤里·金斯基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他资助各国有潜力的候选人当选,以便左右该国政局,还媒介各地的犯罪者互相合作,近几年甚至金援恐怖组织策划攻击……一切行动之目的,都是为了让他能够从中获取暴利。

  “俄国方面正在追查尤里·金斯基于苏联时期夺取的不法财产,国际刑警组织也针对他犯下的案件发布‘红色通报’,名列前十大通缉犯。可惜尤里·金斯基精通多国语言,各地都有他藏匿之处,不易发现他的行踪。

  “六天前,我国驻俄罗斯代表处接获通报,加上警政署境管局的协助调查下掌握了尤里·金斯基潜入我国活动一事,在刑事局国际科布署下,终于一举逮捕尤里·金斯基,却在押送回警局的路上被他脱逃。

  “负责开车押送尤里·金斯基的刑警邱丰年不幸中枪受伤,跟邱丰年同车值勤的刑警安雅各疑似收受尤里·金斯基贿赂的一亿现金,助其逃跑,并且开枪射伤邱丰年之后逃逸,目前下落不明。

  “同时,达安区的便利商店前,发生了歹徒挟持十岁人质向巡逻警员开枪的事件,幸好人质平安救出,警方正在扩大搜寻逃掉的三名歹徒。”

  电视新闻快报、电脑入口网站、手机社群通讯页面……所有的媒体都大篇幅报导突然发生的重大案件。

  特别是警察让受伤的孩子上救护车送医院的画面,被一些民众用手机拍照上传网路,赵毓芬还是经过员工提醒,才知道被挟持的人是安琪拉,吓得她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赶到医院。

  尤里·金斯基逃逸无踪,邱丰年右腿中枪,正在接受手术,安雅各下落不明,挟持安琪拉的几个暴徒眼见警员叫来支援的人手众多,直觉不妙,立刻作鸟兽散,来不及跑的索性开枪和警察对干,最终都遭到击毙。

  这一切喧嚣吵闹的事情,处于昏迷中的安琪拉完全无法知晓。

  她躺在病床上,被恶人揍过的双颊瘀肿,骨折的左臂已经给医师动手术处理,妥善包扎。

  迷迷糊糊之中,她觉得似乎有人靠近,想睁开眼却做不到,那人在她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凑近她耳边低语——

  “谢谢,也对不起了,害你受伤……”

  是谁……是不是爸爸?安琪拉好想张开双眼,可眼皮沉重得像巨石,根本没法张开来,等她终于努力集中涣散的意识醒过来,却四处都找不到爸爸。

  自己为什么在医院病房里面?为什么左臂痛得要命?

  忽地,半开的房门外传来人声,都在说她被歹徒挟持的事,还说到爸爸的名字上了新闻,说他贪钱放走通缉犯什么的……她惶惶然搞不清楚状况,挣扎着撑起身体,右手伸长捞到遥控器,急于打开墙上悬挂的电视,转到新闻台。

  当护理师定时进房来巡视病患时,惊讶小女孩已经醒来,赶紧出去通知医师和警察。

  很快的,安琪拉看见医师前来问诊,爸爸的同事们也进来病房,还有邱伯伯,他坐在轮椅上,就像电视新闻说的腿部受伤。

  邱丰年得知安琪拉和他都被送来同一间医院,不顾自己才刚刚开完刀取出子弹就赶过来探视,庆幸医师说她的手臂没有伤得太严重,也不忍她哭丧着脸,忙叫同事关掉电视,不让她再看安雅各的新闻。

  安琪拉见了爸爸的同事们,也看到赵毓芬,她急问:“爸爸有没有去餐馆找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啊!”见赵毓芬摇头,她眼眶倏地湿热,控制不了地呜咽,“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他没有过来……”

  邱丰年和同事们比小女孩更想知道,安雅各拿了一亿现钞逃往何处?

  安琪拉不相信爸爸会做坏事,哽咽地道:“他才不会收钱放走通缉犯,更不会伤害一起工作的伙伴……邱伯伯你说,我爸没有对你开枪……”

  她怎么都无法理解,也无法面对其他警察怀疑的表情,努力地辩驳,“我爸爸他不是那种人,他是很好很厉害的警察,才不是像电视说的那样……新闻都在乱讲……”一股委屈终究憋不住了,她哇啊一声大哭起来,热泪淌过瘀肿的脸颊。

  赵毓芬心疼地搂住抽抽噎噎的孩子。

  邱丰年急忙安慰,“琪拉你先冷静下来,现在你爸爸状况不明,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干出傻事,等局里的人找到他,就会真相大白,还有,你爸爸朝我开完枪逃走的时候掉落了这个,我想应该交给你。”

  安琪拉感觉到邱丰年把一物交到她手上,是爸爸随身配戴的米迦勒项链,链子断了,她心生不祥的预兆,哭到一片模糊的双眼茫然而空洞。

  十一年后

  安琪拉凝视前方的双眼坚定而明亮。

  十岁发生的事情她始终记得,新闻报导的尤里·金斯基和挟持她的歹徒逼问的是同一个名字。

  当时她告诉邱伯伯,也把追踪器什么的说出来,他非常惊讶,怀疑除了警方,还有另一群人要抓尤里·金斯基。只可惜那些人是谁无从得知,他们逃掉后就未被逮到,被击毙的尸首亦查不出所以然,即便搜出他们的护照,上头也是假名字。

  邱伯伯问她被挟持之前,是否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碰见什么人,否则歹徒不会盯上她,她身上也不该放有追踪器。她努力回想,若要说不寻常,只有碰见那个受伤流血的大哥哥,他要的矿泉水她还没有买回去。

  仔细回想起来,流血的大哥哥、抓住她的歹徒,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邱伯伯的同事去过小兔森林餐馆附近搜寻,没有找到那个大哥哥。

  而爸爸失踪十一年,至今仍旧毫无消息。

  安琪拉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爸爸不回来看她?她无时无刻不念着他,记着很小的时候还在育幼院里时,院长说起她的爸爸跟着警局行动破获藏于教堂地下室的军火制造厂,混乱之中,是他发现她这刚出生没多久的弃婴。

  院长描述当时的情况,因为她哭哭啼啼的很难安抚,爸爸只好使出浑身解数逗她抱她,甚至拿起教堂桌上放的圣经随便翻页,念上帝派天使守护小婴孩的故事给她听,没想到她听了就渐渐停止啼哭,冲着他笑,他也笑了,自然地喊她Angela(天使)逗着她玩。

  之后她被爸爸送进相熟的育幼院。希望遇到好人家能领养她,可惜事与愿违,因为她身体差,时常生病又哭闹难带,即便有些夫妻一开始想要领养,等到看了她体弱的模样后都打退堂鼓。

  反倒是爸爸,只要抱一抱她就不哭了,因此,他只要没值勤的时候,都会绕过来育幼院探望,她在他的关怀下慢慢成长,身体也逐渐好起来,她自然视他为父亲,一大一小日久生亲情,他听院长说她尚未找到领养家庭,干脆自己填表格收养她,平常总是喊她Angela,正好他姓安,就给她取了安琪拉这名字。

  爸爸的警察工作忙碌,无法时时照顾她,幸好育幼院的院长和老师全力帮忙照顾,等她大到会走路会自己吃饭刷牙洗脸上厕所,才让她过去爸爸的家里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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