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闺秀爱财有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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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莲摇头,“没有,就连春夜和细雨都不知道,她们当时被打晕了,醒了之后,我只说拉着她们躲到床下才逃过一命。”她到底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愧意,小心翼翼问道:“娘,你说王爷是不是因为我下在茶水里的那药才……”

  “绝对不是!”陈氏一巴掌拍在女儿身上,呵斥道:“这个念头你以后想都不要想,王爷是堂堂忠勇亲王,身手了得,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就有了好歹,必定是敌人太厉害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挨了娘亲的打,但叶莲却是心里好过许多。“好,我听娘的,但是,娘,我中毒了,怎么办?难道真要听从那人的话,万一被爹或是朝廷知道……”

  “莲儿不怕,左右还有一个月的功夫,明日我就托你舅舅找个医术高的大夫,先诊脉看看,兴许那人在吓唬你,或者毒性不强,咱们就把毒解了,将来无论那人再威胁,或者被抓之后胡言乱语,只要咱们不承认就谁也不敢动你。”

  “好,我听娘的。”叶莲自觉找到了主心骨,这一路积攒下的疲惫就都爆发了,又说了几句话,居然就睡了过去。

  陈氏十分心疼她,安顿好了女儿就给娘家兄长送了一封信。

  第二日夜里,一辆不起眼的黑布小马车停在丞相府的后门,陈氏母女上了马车,悄悄去了一处医馆,待得回来时候,陈氏母女的脸黑得都能渗出墨汁来。

  叶莲哭得软倒在床上,陈氏也没了主意,最后狠心说道:“既然这毒暂时解不了,就只能先敷衍着那个人。你父亲书房里从来不缺奏折和地图,到时候等他上朝,随便偷些出来就是了,我再让你舅舅加紧找好大夫,最好尽早把毒解了。”

  叶莲只得点头说好,陈氏抱着女儿,心里把罪魁祸首的叶兰骂得狗血淋头,一万个后悔,怎么就没早点下手把她除掉,否则女儿也不会摊上这样的祸事……

  叶兰根本不知道藏馄城里这般热闹,前两日张家终于搬走了,胡伯请人在灶间搭了两个大大的烤炉和灶台,又添置了许多面粉调味料碗盆等物事。

  叶兰则和胡婆一起把铺子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订制了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上书“胡婆烧饼”四个大字。

  今日一早起来,不知哪里来了两只喜鹊,蹲在胡家门口的杨树上叽喳叫个不停,胡婆欢喜得一拍手,当即决定今日饼铺就开业,也不用去找什么大师算黄道吉日了。

  胡伯一向把老婆的话当圣旨,自然不会反对,叶兰身体里装着现代的灵魂,对那些神神叨叨的算命仙也没什么推崇之意,于是三口人拾掇了一下便赶去饼铺。

  发面,擀饼,烤饼,未到申时末,新鲜的烧饼就出炉了,面粉混合着焦甜香气顺着铺门和窗户飘散到大街上,立时引来了无数邻人。

  正是晚饭前的时候,肚子饿得想吃点东西垫垫,顾家的就想着拿回去给孩子或者老父以配粥,于是百十个烧饼不过片刻就卖光了。

  胡婆饼铺来了个开门红,乐得一家三口都是笑得阖不拢嘴,听到邻人们抱怨,就纷纷应承明日会多做一些,保管什么时候来都有烧饼可买。

  第九章 肚子里有了(2)

  于是,铺子红红火火地开张了。

  叶兰早起跟着胡伯做烧饼,因为胡婆不愿她抛头露面,于是又包了一日三餐。

  这一日晌午,她揪了一块发好的面团,烙了几张葱油饼,送到前边给胡婆垫肚子的时候,正巧隔壁茶馆的吴大娘在跟胡婆闲话,吴大娘见得那葱油饼烙得金黄,衬着星星点点的碧绿葱花,真是惹人垂涎,不禁开口赞道:“老妹子,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别人家里儿女多有不孝顺的,你可倒好,随便接来个侄女就这么孝顺勤快,真是羡慕死大伙儿了!”

  “哈哈,那是啊!”胡婆笑得欢喜,得意道:“真不是我自己夸口,我这侄女手巧又心善,这烧饼铺子没有她可是开不起来。”说着话,她就扯了一块葱油饼给吴大娘尝尝鲜。

  吴大娘也不客气,吃得连连点头,末了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就跑回自家铺子灶房去端了一碗鱼汤做回礼。

  “来,老妹子,这是我家儿媳炖的汤,你就着这饼喝了吧,别呛到了。”

  胡婆见那鱼汤熬得奶白,就有些舍不得喝,喊了一旁帮着卖烧饼的叶兰,笑道:“兰丫头,你吴大娘家里这汤熬得好,你快喝了吧,这几日里外忙得都累瘦了。”

  叶兰把手里的铜钱扔进钱匣子,笑嘻嘻地推让道:“姑母,我刚才吃过了,吴大娘给您端来的,我怎么好抢嘴?”

  胡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你这丫头,让你喝就喝,还跟姑母客套什么?”

  吴大娘也是笑着应和道:“就是,一碗鱼汤罢了,大娘灶上还有,一会儿再端一碗来。”

  听了这话,叶兰也就不再客套,端过碗凑到嘴边,没想到,扑面而来的腥气却惹得她有些不舒服,皱眉想要开口的时候,胃里的酸水已经翻涌上来了。

  “哦,姑母……哦!这鱼汤太腥了,我喝不惯。”

  眼见叶莲脸色泛白,一手端着汤碗送得老远,一手扶着案板呕个不停,胡婆吓坏了,赶紧接过汤碗问道:“这是怎么了?不喝就不喝,怎么还吐了?”

  吴大娘也是奇怪,“我家媳妇儿手艺极好,家里人从来没吃出这鱼汤腥啊?”

  叶兰吐了两口,终于止住了恶心,一边扯了帕子擦嘴一边尴尬道:“大娘家的嫂子手艺没变差,是我没这个口福。”

  吴大娘脸色好了许多,笑道:“你这丫头许是吃不惯这个味道,我可是极喜欢的,先前我家媳妇儿怀了身子,闻不得鱼腥味,整整一年没做这汤,可把我……”

  她话说到一半,却是猛然扭头望向胡婆,两人都是齐齐变了脸色。

  “兰丫头,不会是也有了吧?”

  “有了?什么有了?”叶兰听得胡涂,这会儿只想找碗清水漱漱口,随口就问了一句。

  胡婆想起山子曾含糊说过的几句话,脸色越来越白。

  吴大娘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半是好心半是急切的道:“哎呀,不管是不是有了,都得找大夫把把脉啊,万一是别的病症,也好早日诊治。方才我还看见对面的孙大夫在门口望天,我这就帮你们喊人去啊。”

  说着话,吴大娘抬脚就跑,圆滚滚的身子硬是跑得飞快。那孙大夫住得近,这会儿也不忙,所以不等胡婆拉着叶兰多问几句,两人就一起回来了。

  叶兰愣头愣脑地伸出手,就在案板上让老大夫把了脉,结果不必说,又在吴大娘的八卦之火上添了几把枯树枝。

  “兰丫头这脉象啊,虽然时候还短,不是太明显,但确实是喜脉无疑。”孙大夫摇头晃脑说了几句,随即又叮嘱胡婆,“多给这丫头吃点好的,补补身体,前三个月坐胎不稳,少做活儿。”

  胡婆愣愣点着头,叶兰根本已经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孙大夫一见两人这个模样,也没开口要诊金,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就回去了。

  倒是吴大娘咋咋呼呼嚷道:“哎呀,我就说兰丫头这像是有娃了嘛!都是过来人,谁没生个三、五个,这还能看不出吗?”

  胡婆脖子僵硬的扭向叶兰,好半晌才说道:“这是好事。”

  吴大娘凑到跟前拉起叶兰的手,嘱咐了她好几句该忌讳的事,到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兰丫头,不是说你那夫君病死了吗?这娃儿难道是遗腹子?”

  叶兰脑子里电闪雷鸣一般轰隆隆作响,哪里还有心思应声啊,她的手轻轻抚着肚子,根本不敢相信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小生命,自己居然当娘了!

  胡婆却是个精明又历事多的,眼见吴大娘这个样子,就猜到这事不出明日便会传得邻里尽知,与其让大伙儿背地里议论,各种猜测满天飞,还不如她先说明一二,搪塞过去再说。

  “老姊姊,你是有所不知,兰丫头太可怜了!”

  老太太也没功夫理会叶兰,拉着吴大娘就开起了故事会。

  “先前我说她夫君病死了,其实是怕她受人家议论扯的谎,她家夫君根本没死,但也同死差不多了,当初我家兄长娶了兰丫头的娘,日子过得也是和美,可惜我那嫂子没福气,生了兰丫头没两年就去了,我兄长又娶了新妻,待兰丫头就有些苛刻。

  “前年给兰丫头找了门亲事,那人家日子富足,后生虽说是庶出,但是人品不错,可惜那婆婆实在是恶毒的,兰丫头嫁过去没有一日好过,前些日子还借口兰丫头没生养,硬是逼着那后生把兰丫头休出家门。

  “兰丫头一时想不开差点跳河,我听了消息可怜这孩子,就作主把她接过来了,哪里想到她居然还带着身子,这真是不知说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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