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影听了他的适,似懂非慬,不过她很干脆的交岀了主导权。「相……呃,上官大人,既然这群为非作歹的家伙已经被我摆平,现在就交给你处理了。」
「那就多谢瞿少将军了。」上官寻毫不客气的接下了她的好意。
「不用谢我,你谢谢我……呃,我妹妹吧,她可是个贤妻呢!是吧?」瞿影突然心念一动,这不是个好机会,打探一下自己在丈夫心中的感觉吗?
「啊?」这瞿家人对「贤妻」这个词还真是执着啊!上官寻简直啼笑皆非。
「那的确是。」
「那就对了,你对她好一点,偶尔带她出去玩,多点时间陪陪她,她就很开心了。」瞿影还不忘替自己谋点福利,越说越忘形。「还有,我妹妹温柔婉约、聪明伶俐,更煮得一手好菜,尤其是剁椒鱼和辣肉酱,你下次可以尝试看看,哈哈哈……」
剁椒鱼和辣肉酱正是上官寻喜欢吃的菜,不过知道他喜欢吃辣的人并不多,因为他不常把这项喜好显露出来,如果不是一起和他吃过饭,而且对他持意观察的话,应该看不出这一点……
上官寻微眯着眼,客气地回道:「那是自然,我会好好善待瞿影。」然而下一瞬间,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揭瞿景的面具。「不知瞿少将军方不方便将面具揭下,免得下回在其他场合遇见时,我会认不出来。」
瞿影吓得倒退了一大步,急忙按住自己的面具,这才想到自己好像有点说太多了,连忙转移话题。「呃,没什么好看的,我与我妹妹是双胞胎,自然长得差不多,加上我这张脸太娘娘腔,没有威摄力,遮起来比较有气势,才使唤得了那些兵,先这样,上官大人我们有缘再见。」
她可没骗他!当年她领军时都是戴着这一张面具的,理由也真的是怕自己太女性化、太柔美的容颜镇不住手下那些兵和敌人。
可这些她能解释吗?瞿影的心只差没从胸腔里跳出来,急急招呼了一声王副将,接着便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上官寻定定地凝视着瞿景的背影,原本清朗的眼神慢慢变得难解。
「怎么了?瞿少将军有什么不对吗?」范毕发现上官寻的异状,忍不住询问。
「没什么不对,只是有点……太香了。」上官寻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把注意力放回洪当家那群人身上,表情也冰冷了下来。「既然人都替我们抓到了,那么就全都带走。接下来,只怕还会有更激烈的手段等着我们呢……」
第4章(1)
既然洪当家等人已落网,而且罪证确凿,上官寻带着京军及捕快们去查抄大忠漕运行,由于这可是一件大功,所以京军统领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特别的是,上官寻居然带着瞿影同行。
来到了大忠漕运行之后,漕运行的老管事一见情况不对,很干脆的交出了这几年来的帐本,上官寻接过来很认真的翻了翻,随即阖上丢到一旁。
「拿这种假帐来糊弄本官,把这个人抓起来!」
「冤枉啊大人!这真的是我们漕运行的帐本……」老管事苦苦哀求。
「哼!你们漕运行不算聘请的苦力,固定人手就有五百八十六人,五百八十六人的薪俸支出,一整年才六百两?一个人一两银,难道管事你一年也只收一两?你一大家子喝西北风过活?你城北那栋大宅子,一年一两难道买得起?还有往年辎重运送都是你们大忠遭运行负责,这部分的收入居然全部短列?如果没有赚头,你们争这份工作争得头破血流,还不惜包围我北临县衙是为哪桩?银两到哪里去了?进了洪当家口袋?」
上官寻随随便便就找出那帐簿的几个大漏洞,堵得老管事哑口无言,接着老管事便被带到旁边,由范毕亲自监督,不拿出真正的帐本,只怕老命不何。
瞿影在一旁看得瞪口呆,不禁对自己的丈夫露出了佩服的目光。「相公,你不是读圣贤书的吗?连帐本都看得懂啊?」
「略懂。」上官寻心头微微一动。
瞿影总觉得她相公没那么简单。「可是相公,你明明一眨眼就搞垮垄断镇北的漕运行,随便翻翻就从那么厚的帐本里找出一大堆漏洞,感觉对经商的手段很了解,那为什么咱们衙门还会那么穷啊?」
她可是问到点上了,但不管是不是误打误撞看出了端倪,这种洞察力都让上官寻感到意外。
为什么衙门穷?穷才能掩饰他其实掌控着沧海国大半的经济啊!
「娘子,当官者富是大忌,难道你希望嫁一个贪婪之徒吗?」他只能四两拨千斤的回避她的问题。
「你说的有道理。」
瞿影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因为这时候,大忠漕运行的大门口突然闯进了许多衣着华贵、气势不几的人,后面还带着穿着闪亮盔甲的士兵约数十名,大摇大摆的来到了上官寻面前。
「你是北临县上官寻?」那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鄙视的斜睨上官寻一眼,「我是丰亲王府的亲兵统领廖似,这查抄大忠遭运行的事,由丰亲王府接手,你可以带你的人离开了。」
上官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官并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通知。」
「丰亲王府做事,还需要通知吗?」廖似从怀里拿出一面令牌。「看到没有?这令牌就代表着王爷,睁大你的狗眼!」
上官寻仍然没有任何惊慌或退缩的神情,仍是那般平静,甚至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朝旁边的范毕使了个眼色。
范毕走到廖似面前,同样慢条斯理的从袖袋里取出一个东西,赫然是上官寻的官印。
「看到没有?这官印就代表着皇上,睁大你的狗眼。」
廖似脸色一变,范毕的意思很明白,王爷再大,难道大得过皇上?上官寻这官虽然小,但却是皇上封的,今日查抄也是职责所在,丰亲王想要横插一脚,只怕王爷还得先向皇上交代。
这芝麻绿豆大的县令,居然敢跟丰亲王作对?廖似身为亲兵统领,还没有遇过这种踢铁板的事,恼羞成怒之下,火气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他手一挥,那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亲兵,就把上官寻等人团团围住,有一把明晃晃的刀甚至还大剌剌的指向看起来娇弱无力的瞿影。
「上官寻,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离开,丰亲王府就不和你计较你针对大忠漕运行的事。若你坚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你是朝廷命官,我动不了你,不过其他人应该只是平民吧?只怕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瞿影美目一眯,在上官寻说话前,伸出了两只手指,夹住了伸到面前的刀锋,慢慢挑到了一旁。
「这位官爷,你知道吗?妾身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拿刀指着我呢……」她的声音软糯好听,但他出来的动作却是大胆得惊人。
持刀的那个士兵一张脸都涨红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但那刀锋仍是轻而易举的被瞿影挪到了一边。
当瞿影的纤手放开那把刀,铿的一声,那把刀居然莫名其妙断了,还刚刚好断在方才瞿影夹住的地方。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断刀落地,但瞿影的声音却也同时惊讶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唉呀!丰亲王府用的是什么破铜烂铁?居然好端端的自己就断掉了?啧啧啧,这怎么用来保护王府呢?」她认真地朝着似点点头。「我看哪,你们亲兵的兵器,应该都要换过一轮,我可以让我爹去告诉丰亲王,北方我爹熟!找哪里的打铁铺比较有品质保证,他一定知道。」
廖似差点没喷口血出来,这把刀断得诡异,但他死都不会相信是被瞿影折断的,可是他又找不出个合理的理由,被这么调侃居然无法回嘴。
「上官寻,你这是决心要与亲王府作对了?大忠漕运行的事,你放不放手?」他决定无视瞿影转头又威助起上官寻。
上官寻冷冷道:「只怕我想放手都不行,你往后看一看。」
廖似满腹狐疑的回头,赫然发现现任的京军统领居然就站在他后头,脸色铁青。他们都是同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没有不认识的道理,只是廖似后来分到了丰亲王的领地,受到丰亲王的重用才升到如今的地位,但比起京军统领,掌握了天子脚下那块地的军队统领权,两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廖似,你好太的胆子!居然敢以公谋私?」京军统领阴恻恻地道。
「我……我没有,我只是奉丰亲王的命…」廖似还想解释,却被上官寻打断了。
「统领大人,本官请你查抄的那件事情,是否查到了?」
「找到了。」说到这个,京军统领脸色更难看了。「事关重大,本统领会如实上报,而廖似这些人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本统领会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