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遵旨。」
翌日,苏琬熙用完早膳后便匆匆忙忙前往书房找苏哲煜,打算告知他苏哲昌又在走私,且运送的东西危害到国家安全的事,要是不赶紧离开京城回到西北,到时出事,他们二房一家也逃不过。
「晚希,你没有骗为父,你大伯父又再进行走私。」
苏琬熙睁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郑重点头,「是的,要不是因为亲眼所见,女儿怎么会一大早赶来同父亲说这事?」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父亲,恕女儿不能跟您说详情,但女儿说的是真的,我们二房若想要保命,必须赶紧回西北。」
走私兵器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要是再加上贩卖残害人民的鸦片,她真不敢想象苏家要死多少人给苏哲昌陪葬,她是打死也不可能同意这种事。
现在只能明哲保身,要远离大房离开京域,赶紧返回西北,才有可能逃过一劫,再不济,也能在圣旨到达西北前,隐姓埋名逃往他国。
这事不能更拖,她必须赶紧让父亲准备回西北才成。
苏哲煜脸色凝重地看着她,女儿他很清楚,性子一向稳重,绝不会随便要求要举家回西北的事,尤其还是在他们刚买了新宅子之后,她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让他知道的东西,这样东西危害着所有族人的安危。
而大哥的性格,他亦是十分了解,多年来始终认为是他们二房打压他,让他没有出头的机会,他若前去劝大哥,大哥绝对不会听他的劝,更会打草惊蛇。
苏哲煜脸色凝重,沉思片刻后,长长的叹口气,「晚希,爹知道了。媒人来时已经说好待你十七岁再行迎娶,威勇侯府来下聘后,我们就举家回西北,你也好趁机看看西北风光,相信你会喜欢,我们就在晚晴出嫁后第二天离京吧。」
「嗯,好,那我回去让冬子她们开始整理行李。」得到父亲的首肯,愿意远走他乡避祸,苏琬熙放心不少,起身准备离开书房时,忽然想到一事而停步问道,「对了,爹,要请祖父祖母跟我们一起前往西北吗?」
「这事爹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过几天威勇侯府的人就要来下聘,回去好好准备,不要成天往外跑了。」
「好的,爹,我知道了,我回自己的院子了。」
第十五章 晋王叛变(1)
夜色清凉如水,院里花香袭人,沐浴过后的苏琬熙坐在窗棂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搧着罗扇,望着夜空中那璀璨银河。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对着夜空吁了口长气,终于,他们明天就要举家迁往西北了。
自从苏哲煜决定要携家带眷回西北后,便马上让下人打包行李,询问下人是否愿意跟着他们前往西北,愿意的部分下人护送行李跟货物的镖局先行前去;不愿意去的下人,有能力的就让他们赎身,没有能力又不想与他们走的,便让牙行来领去,剩下的工人跟简单行李,明日跟着他们一同出发前往西北,而这座刚买下的宅子就由苏哲煜的奶娘一家负责看守。
为了能够早一日离开京城,苏哲煜还特地前去与秋颢远商量,将下聘日子提前,他们在苏晚晴出嫁后第二天便上路前往西北。
本就不愿意苏琬熙一家卷入这事件之中的秋颢远自然同意,又得到侯爷跟夫人的谅解,这一切才能如此顺利。
一想到明天就要跟着爹娘们一起前往西北,苏琬熙的心里是既期待又舍不得,而舍不得的自然是秋颢远。然而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与离愁,却也没有办法,谁让她有一个极品亲戚。
说真的,她好想冲到大房丢给他们一封断亲文书,要大伯父签名,从此断绝亲戚关系,免得被他们祸害。偏偏那便宜爹虽然不会愚孝,但只要苏老爷子跟苏老夫人还在,他就不可能会断亲,因他们只能选择远走他乡躲避祸事。
蓦地,一片宁静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黑暗中,苏琬熙透过窗子看到一抹黑影人进她的院子,她正想开口喊人,那熟悉的面容就映入她的眼帘。
「颢远!」她瞪大眼看着从黑暗中走来的那人,连忙开门让他进入屋内,压低着嗓音,「你怎么来了?」
「你明天就要前往西北,这一别有可能两年的时间都看不到你,偏偏我又有要事,明天无法前来给你送行,说什么今晚也要过来一趟。」他快步进入她的屋子。
「你最近都在忙那事?现在进展如何,可有查到更实质的证据?」她替他倒来一杯温茶,关心的问道。
他一口将茶饮尽,放下杯子后伸手将她一把拉进怀抱中,不舍的说着自己的希望,「真想明天就把你娶进门,将你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让你去。」
她也伸手顺势圈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这不是一个好办法,现在娶我进门,只会因为我大伯父的事情拖累侯府,让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有机会弹劾侯爷跟你。」
「委屈你了,晚希。」他心疼的抚摸着她粉嫩的脸颊。
「是我们苏家拖累了你吧。」她瞋他一眼。
「算了,不提这些事。」他嘴角微勾,捧起她的脸蛋耳提面命,「晚希,我会在最快的时间给皇上一个他想要的满意结果,事情一结束便到西北迎娶你,可好?」
「颢远,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你不要给自己设限,忙坏了身子。」
「晚希,这事进展得如何,我不能向你透露,你只要在西北静待佳音即可,不会太久。」也许她前脚才刚到西北,他后脚就跟上了。
无奈晋王图谋叛变这事他不能透露一点消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更担心二爷拿下晋王之前的变量会危及到她,他不能冒险将她留下,只能让她远走,跟着父母前往西北。
瞧他一脸自信的神情,苏琬熙点头,之后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有样东西给你。」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其中一个小妆奁,从里头取出一个绣着松树的青色荷包,「这个送你。我先警告你唷……」
未等她话说完,他已经拿过她手中的荷包仔细端看,看着上头十分粗糙的针法,喜出望外,问道:「这是你亲手绣的?」
「呃,我警告你唷,你可不许嫌丑,我为了绣这荷包,手还扎了好几个洞。」她板着脸警告他。
他将她圈进怀中,吻着她的额,「不嫌,我一辈子带在身上,绝不离身。」
「一辈子,你以为个荷包可用一辈子啊!」虽然觉得他说得很夸张,但她还是觉得心中丝丝泛甜。
「旧了,烂了,你就再给我做一个,这辈子只戴你为我做的荷包。」
「好。」
「帮我系上。」他将荷包交给她。
她将荷包仔细的系在他的腰带上,语气中带着一抹娇羞,说道:「这荷包里头放着的是我从慈济寺给你求的平安符,这样你就不会再被战友兄弟们嘲笑了。」
「晚希,谢谢你,这是我到的礼物中最贵重的。」
「你就会哄我,这一个荷包哪里贵重?跟人家随便送给你的一个礼都比不上。」她嗔道。
「我说任何人送的礼物都比不上你亲手为我绣秀的荷包与为我求的平安符,是因为里头有你对我满心的心意与情意。」
以前她真的不知道外表高冷的他私下竟这般热情,简直就是撩妹高手,情话信手拈来,听得她耳根都发烫了,不过她喜欢。
「既然你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了,那我可警告你,我不在的这两年,你不能给我招惹什么莺茑燕燕的唷,否则我就不嫁你了。」她食指轻轻点着他的胸口,警告他。
「不嫁我那怎么成!我可是等了你将近十五年,不让任何女子近身,所住的院子除了粗使嬷嬷是女的外,其他都是男人,为了等你长大,甚至还被怀疑为断袖,不过是再多等两年,你以为我会等不得随便去沾染那些进不了我的眼的女子?」
「十五年?!」她诧异惊呼,「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婴儿吧,你快告诉我。」
「当年你百日宴时,我跟着娘亲一起过去,娘亲将你抱给我,一接过你就对我咧着嘴笑着甜蜜,就在我要将你抱高一些时,也不知是怎么的,你的小脸蛋突然朝我扑来,正巧嘴对嘴,所有人都误以为是因为落水才有肌肤之亲,可事实上早在你百日时就主动亲了我,有了肌肤之亲,我自然得等你长大负起责任,才会这么坚持。」他勾着嘴角轻笑,回忆当年。
「拜托,我当时才出生,你要负责什么啊!」
「现在我觉得当年真是明智的决定。」他宠溺的拧拧她的俏鼻。
「反正我不管你以前,我只管你的未来,有我就不能再有其他女子。我告诉你,我是很霸道的,心里容不下,更无法接受插足的爱情,你要是有了异心,我可不会管你有几年的等待,就算是五十年、五百年,我一样会亲手剪断我们的关系,知道吗?」她故意恶狠狠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