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侍寝一生愿意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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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韵雅目送她离去,只能无奈摇摇头,心想也许她应该去借只猫来玩玩才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宇文恭的书房门前,奉化目光冷沉地瞪着迎春。

  尽管三桩命案都已经结案,其家属都不愿再追查,然而在奉化眼里,她依旧可能是凶嫌,尤其当初他三番两次跟丢人,如今想来更是羞恼成怒。

  「走开,我有事见他。」迎春淡道。

  这小子怎么几年不见成长,还是一副蠢样子?

  奉化闻言怒斥,「放肆!胆敢直称大人为他!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

  「迎春?」

  奉化才开口教训,宇文恭已经拉开门板,意外迎春竟会特地到他院落来,

  见宇文恭将注意力都搁在她身上,奉化更加认为这个丫鬟居心叵测。

  「走开。」迎春毫不客气地将奉化推开,直视着宇文恭,「我有话跟大人说。」

  「大人,不能让她——」

  「进来吧。」宇文恭截断奉化未竟的话,将门拉至全开,反身回房。

  迎春大大方方地踏进书房,压根没将奉化当回事,气得奉化牙痒痒的,站在门口瞪圆一双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想说什么?」宇文恭好整以暇地等着。向来寡言的她,到底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听说大人要前往漕运总督府上的赏花宴。」

  「所以?」

  「我想自荐随大人前往。」

  宇文恭掩去意外之色,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用意,况且带着她去……

  「就凭你也想去?莫不是想要借此攀高枝吧?」奉化毫不客气地岀口嘲讽。

  迎春瞧也不瞧他一眼,「有些人不长脑袋也不长身手,好歹是武官,却连盯梢都盯失败、跟人跟丢人,不好生回去检讨,怎么还有脸说话?」

  宇文恭扬起浓眉,便听奉化气急败坏地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过看你是个姑娘家,所以一时没了戒心罢了!」

  迎春懒懒睨他一眼,「我说了是你吗?」

  「你!」奉化整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偏偏对方是个姑娘家,他又不能如何,简直要憋死他!

  就在这当头,宇文恭忍俊不住地笑出声,还扶着额笑得一脸愉悦,教奉化觉得悲催极了,怎么他这个随从遭人嘲笑了,主子还跟着笑他。

  迎春直睇着他的笑脸,发自内心的笑意染上他深邃的黑眸,教那俊美五官更加夺目。细细打量着他,她这才发现他俩已有五年未见,这五年来他彻底褪去青涩,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半晌,宇文恭止了笑意,眸底眉梢却依旧噙着笑,就连开口时,那厚薄适中的唇也带着笑。

  「虽说你的身手该是不错,但咱们几个男人出门带个丫鬟实在不像话。」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带丫鬟出门只会招人笑话。

  奉化听完,心里觉得舒畅多了,就怕大人真着了这妖女的道。

  「我可以扮男装。」迎春早有应对之道。

  「你?」宇文恭打量着她。

  秀眉杏眼、菱唇桃腮,是个细致的小美人胚子,就连骨架也不大,身形不算顶高,想扮男人……有难度。

  「我可以。」迎春坚持。

  宇文恭背靠至椅背,双手环胸地问:「你为何想去赏花宴?」他想不岀她有任何非去不可的理由,但也许能借此査探到他不知情的细节。

  「当初与傅老板牵线的那名官员也许会前往,我要是见着了,可以告知大人。」迎春早已想妥理由,也笃定他定会带她前往。「先前有两名大人都遇害了,可这位大人倒是一点消息都未传出,早先没跟大人你提起这事,乃是因为我曾不小心撞见他与傅老板交谈的一幕,却不知他姓名,这才没说,就连卓娘子也不清楚这事。」

  她这是试探,如果他已无意办案,他大可以回京,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这理由确实说服了宇文恭,他细忖了一会便对着奉化道:「奉化,去街上买套适合迎春穿的袍子,料子细致点,样式新颖些。」

  奉化不禁哭丧着脸,不能接受宇文恭竟给予他如此羞辱的任务,他跟这个丫头可说已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了,如今竟还要替她买衣袍,甚至届时还要与她一同前往赏花宴……这妖女!

  赏花宴当日,临出发前,当迎春站在宇文恭面前时,他瞬间失了神,仿佛见到公孙回到他的面前。

  迎春一袭玄色绣银边的锦袍,腰间以月色革带束起,缀以绶带玉佩,长发束起缠上丝绦,露出小巧五官,本该令人觉得是个娇弱的姑娘,然她眉宇间的英气噙着凌厉,负手而立的傲然姿态,俨然是位光风霁月的小公子。

  别说宇文恭呆住,就连前来会合的应容都被迎春这一身扮相给慑住。

  明明是娇艳如花的小丫鬟,怎会着了男装便真有了男子的英气,尤其颇有几分当年公孙的气质,这小丫鬟的身分实在太启人疑窦了……

  忖着,偷觑宇文恭那怔愣住的神情,应容不禁苦笑,心想,他分明是放不下公孙。

  「大人,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应容刻意出声,拉回宇文恭的心神。

  宇文恭近乎狼狈地回神,模糊地应了声,暗骂自己竟看得出神。

  「还成吧,大人?」走到他身社,迎春刻意问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她想,他方才看得岀神,也许是因为他从她身上看见了公孙令的影子。她就是故意的,还跟卓娘子借了黛粉将眉给画粗了些,隐去些许女子的娇弱感。

  宇文恭睨了眼,若有似无地应了声,随即快步跟上走在前头的应容。

  迎春见他近乎落荒而逃的神情,不禁疑惑地微蹙起眉头。

  为什么要逃?他该是会喜欢与这样的她亲近才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想得入神,压根没察觉奉化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待她察觉时,便见奉化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打哪来的细作?」奉化敛笑,露出几分狰狞。

  迎春凉凉瞅着他,「要是觉得太热就去喝口凉茶。」在她面前耍什么凶狠?

  「我问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细作,故意装扮成当朝首辅大人接近大人,你居心不良!」他跟在大人身边算来也有十年,大人与公孙大人的交情他全看在眼里,当初公孙大人落河下落不明时,大人不食不眠地发船寻找,直到公孙大人终于归来,大人才安下心来。

  这些年,从没有人如此大胆地佯扮公孙大人的模样接近大人,如今卞下正值多事之时,又蹦出这么一个她,谁能不起疑。

  第五章 赏花宴上探端倪(2)

  迎春看他的眼神,俨然像是在瞧涂不上墙的烂泥,「奉化,这袍子是你带回来的,丝绦也是你准备的。」这孩子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长进?不会脑子真的坏了吧?

  奉化一顿,这才想起她的行当都是他准备的,还故意挑玄色的锦袍,要知道这颜色可不是一般姑娘撑得起的,本是要看她出丑……咦,不对!

  「谁允你直呼我的名讳?本官可是京卫镇抚,你竟敢对本官如此放……喂,你去哪?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不准走!」

  迎春连头懒得回,直接指着前头正等着他们的几位大人,「在那几位大人面前,你算老几?」

  奉化抬眼就见宇文恭正一脸不善地瞪着自己,赶忙抬腿就跑。

  「麻雀。」迎春淡声道。

  奉化疑似听见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麻雀了。

  马车里,宇文恭闭目养神着,可偏偏脑海里早已烙下迎春的耀眼丰采。

  他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他深爱着公孙,他是如此认为且肯定,可为何如今见着一个有着她气质的小姑娘,竟也教他心旌动摇?还是他根本就是喜欢姑娘家扮男装?

  「她很像公孙吧?」

  宇文恭猛地张眼,就见应容端着肃容,不等他回应又迳自道——「多少还是防备些。」

  然而宇文恭却置若罔闻,问:「你也觉得她像公孙?」所以并非是他的错觉?

  应容拢起眉头,「像啊,就因为像,所以觉得可疑。」

  「哪里可疑?」

  应容不敢相信他竟然丝毫防备皆无,「宇文,无端端出现一个懂武又气质酷似公孙的姑娘家,怎能不起疑?当初你不也是对她心存怀疑,甚至认为她可能是凶手?」

  「一开始我确实怀疑她,但因为傅祥和郑明海的死因可以判断是同一人所为,而郑明海死的时候,她跟我在一起,所以就洗清她的嫌疑了。」

  一桩命案周围环境岀现一个懂武的练家子,任谁都会起疑,但证据会说话,不代表每个有嫌疑的人都一定是凶手。

  「死因判断为同一人所为?」

  「嗯,凶手是个惯用左手的人,手法一致。」

  「是吗……」

  宇文恭漫不经心的扫过他一眼,「横竖我已经确定迎春不是凶嫌,再者她扮公孙接近我做什么?与这几起命案有关,还是跟我七叔有关?」他不认为七叔会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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