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侍寝一生愿意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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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化咽了咽口水,陷入天人交战后,勇敢接受任务。

  就在迎春一个眼神之下,奉化开始如先前讨论的沿着园子跑,果真引起守卫注意,迎春立刻冲出园子,三两步便借力使力地一路点上楼台屋顶,她身轻如燕地在屋瓦间移动,直到停在中间某处,才动手搬动瓦片。

  约莫搬开了可以容纳她通过的几片瓦后,她眯起眼瞧着底下,确定无人便一跃而下,如猫般轻盈地落在三楼地面。

  里头无一丝灯火,她闭上眼一会,再张眼时,眼睛已经微微能视物,于是动手翻看着库房里的各种珍藏。

  她匆匆扫过,只见三楼这处所放置的几乎是小巧物品,好比首饰或小巧摆饰之类,而大多都是玉质,从王朝最昂贵的浓阳玉到她不曾见过的玉都有。

  她拿起一小块玉镇瞧着,看不出是什么玉质,但可见雕工细致,是一流的匠人所刻,光看雕工便知价值不菲。

  思忖着,突地听见犬吠声,她暗叫不妙,将玉镇收进怀里,一脚踏着架子便往上一跃,动作飞快地再将瓦片搁好,往下望去,就见奉化已经非常狼狈地被困在东边园子外,再往前就是湖泊了。

  而在身后追赶、脚程最快的那个不正是应容身边的随从吗?

  咂着嘴,她纵身跃上库房隔壁的楼台,脚才着地却像是踩中什么,她垂眼一瞧,竟是一团团不知道是何物的虫,吓得她暗咒了声,立刻点地再起,连着在几栋房舍的屋顶上疾奔,赶在奉化过来之前在湖泊边落地,见他奔来,二话不说拉着他藏身在屋舍墙角。

  「不是跟你说不要跑出园子吗?」她压低嗓音骂着。

  「你没跟我说守卫有十几个!」奉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想掐死她,怀疑她说的天衣无缝,其实是指置他于死地的好法子!

  迎春眉头微皱,只因她方才瞧见的守卫没那么多个,莫非宇文散早有防备,眼前是个引君入瓮的局。

  追击的脚步声已经逼近,迎春不假思索地拉着他,「跳下去,这里是从卞江引进的活水,顺流而下可离开总督府。」

  「咦!」

  「别跟我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谙水性。」见他脸色乍变,迎春哼笑了声。「要真是如此,你就去死吧。」她压根不会怜悯他。

  毫不客气地,她一把将他给推进水里。

  第六章 真实身分被识破(2)

  水声让来者朝她的方向而来,她正欲转身跃上屋顶,却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心口一窒,正回身反击时,那人却道——

  「嘘。」

  她顿了下,回头见是宇文恭,不禁狠狠地顿住。

  他怎会在这儿?这个墙角处是死角,后头有湖泊,他是从哪来的,又是何时藏身在此,怎么她压根没瞧见?

  就在她思绪混乱之际,宇文恭扳正她,一把将她拥入怀里,身形一转,将她完全拢在自己的身体与墙璧间,后头赶来的人只能瞧着他的背影。

  「……宇文?」

  宇文恭顿了下,回头扬笑,「应容,你怎会来这儿?」

  「我……」应容直盯着他,后头的守卫已经赶至,他回头比了个手势,守卫便退上几步,「你不是在跟总督夫人叙旧,怎么跑到这儿来?」

  「嗯……」宇文恭的身形微偏了下,让他瞧见他怀里有个人,「一时情难自禁,你就当作没瞧见吧,倒是你,不是应该在宴席上吗?怎会跑到这儿来?」

  角落太暗,但应容能从袍子的颜色判断出在他怀里的人是迎春。

  「也没什么,只是酒喝多了想要小解,听见这边有了骚动,守卫说是有可疑之人,所以我就跟过来瞧瞧。」

  「有这种事?可我方才什么都没瞧见,倒是你,一介文人要真遇到这种事,交给守卫处理就是,跑在前头做什么?」宇文恭噙着笑意道,然在他怀里的迎春能够感觉到他紧绷的身躯像在压抑什么。

  「不就是以为有宵小闯入,所以跟来看看罢了,倒是你,还不走吗?」应容朝他努了努嘴。

  「唉,何时你也这般不识情趣了?你先走吧,我一会就过去。」

  听那轻佻的说法,迎春才知道他是借此误导应容,可也没必要这么做吧!

  应容扬起浓眉,轻点头,比了个请的动作,随即踏出转角,「别待太久。」

  宇文恭没应声,听着守卫跟着应容离去的脚步声,内心五味杂陈。

  「大人,他们已经走远了。」

  迎春想从他怀里挣脱,岂料他却是抱得更紧。

  「嗯。」

  「大人,你怎会来了?」饶是她,面对他的拥抱也无法力持镇静,「蓝姑娘呢?」

  她是这般厌恶男人的靠近,可唯有他,是她唯一允许可以靠近的人,但不知怎地,总觉得他身上似乎发烫着。

  「不知道,我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大人,你不要紧吧,你身上烫得很。」

  「嗯……我知道,就因为不对劲,所以我才会赶紧离开。」他呢喃着,炽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迎春察觉不对,不敢相信蓝氏和蓝映雪竟敢对他下药!

  「咱们赶紧离开吧!」那群疯子!从古至今也只听闻男人给女人下药,她们那对姑侄倒了不起,竟对朝中重臣下药,意欲借此逼他就范,简直是丢尽天下女子的颜面!

  「你先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见宇文恭垂眼瞅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眸即使在黑暗中也灿亮如星,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令她几乎心醉神迷,而后听见他问——

  「你是熙儿吧?」

  迎春瞬地瞪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看穿了自己,他……到底是怎么看穿的?之前不是没发现吗?

  震愕和疑惑感动她,教她忘了防备,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她瞠圆了眼,想抗拒,他偏是如此霸道,用男人天生的力气让她明白,饶是她武艺再精进,在男人面前,她依旧无计可施。

  「熙儿,我喜欢你,你回来吧、回来吧……」他哑声呢喃着,嗓音凄凉。

  他浑身发热,脑袋跟着恍惚,教他疑惑在他怀里的人到底是谁。

  是熙儿吧,否则怎会知道奉化不谙水性?又怎会如此清楚总督府邸的格局,甚至连库房都找得到?他也知道,自己是为了心底的冀望而异想天开,可就让他作场美梦吧,哪怕只有一夜的美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从未想过他竟是喜欢自己的。

  他撬开了她的唇,舌头堂而皇之地钻入她的唇腔里放肆地纠缠着。她微眯起眼,呼息纷乱,想推开他,偏偏他像是铜墙铁壁般不允她推动半分。

  直到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紧搂着她,用他发烫的身体狠狠地烫着她,尤其是那腿间的炽热,她不知道打哪生出的力道,奋力将他推开。

  没有防备的他踉跄了下,扑通一声,掉进胡泊里。

  迎春走近湖泊,却见他竟然没有浮上水面,正打算跳进湖里捞他时,守在不远处的守卫已飞快赶来,其中两名立刻跃进湖里。

  她站在湖畔,心还狂跳着,就连脸也烧得红透,对他是又恼又怒。

  她对他的心意一如他待她,她还不解为何他认出了自己,可气人的是,他在意识不明的情况下竟想对她胡来!

  「听说,宇文大人染上风寒是因为你把他推进湖里的。」

  迎春冷冷睨去一眼,就见卓韵雅笑得一脸猥琐,像是刚从哪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急着要找她证实。

  将自个儿打理好,迎春迳自走到一旁倒了杯茶。

  卓韵雅却快一步端走茶,「说呀,大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教你这么坏心肠地将他推进湖里?」

  「他是失足跌入。」

  「谁能证明?」

  「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

  卓韵雅打从心底不信,笑得贼兮兮地继续道:「昨儿个你回来时,我瞧你的嘴有点红肿呢,好端端的怎会肿了呢?」

  「蚊子叮的。」

  「好大只蚊子。」卓韵雅瞧她一张脸已经黑得快要打雷了,见好就收,端着茶走到榻边坐下,好整以暇地问:「你说你跟着大人前往总督府邸是为了要进库房,可有什么收获?」

  听她转移话题,迎春的脸色才稍霁,从床头取出昨晚带回的玉镇。「你可有瞧过这种玉质?」她对玉石向来喜爱,也曾收了几种上等玉,可这种蓝带紫的玉,是她不曾见过的。

  卓韵雅不过看了一眼,便道:「这是大凉特有的紫玉,这个品项极为上等,在大凉约莫值个百两,但要是在古敦的话,叫价应该会超过五百两,毕竟物以稀为贵嘛,尤其紫玉是古敦在通贸上严禁的一项。」

  「既是禁止通贸的商品,怎么会出现在总督府邸的库房?」

  「这也难说,早年并未禁止,是这两年才禁止的,是为了防止玉商炒作,将古敦的银两流到大凉。」

  「那么查到这个也不算线索了。」

  「也不一定,禁止前的紫玉输往古敦是有刻记的,只要是无刻记的玉,那肯定是有人私下交易而来的,只是这罪嘛,大概也是轻判,真正能打倒漕运总督的,得查出他这些年来搜刮的两千一百三十七万五千六百八十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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