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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还早,出门前我过来瞧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李宁宣上前,探索的目光浏览床榻上身无寸缕的刚猛男子。“他烧退了吗?”

  “嗯,今天好些。”刚救回他那几日,濒临阎王召唤的他高烧不退,不时断断续续的梦呓说些有的没的,没有人听得懂的鬼话。

  “桂姊,你在干么?”

  “帮他清洗,你不觉得他比猪圈还臭?”白桂随意的以袖抹了下额头汗渍,重复的洗净布巾继续替裸男擦洗身子。

  这个巨人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光替他这个大个头从头到脚的清洗就浪费了她一个上午的时间。

  “桂姊,那我也来帮忙。”乍闻,李宁宣跃跃欲试的挽起袖子,垂涎的眸光落在被床单遮蔽的下半身。

  好遗憾!失望写在李宁宣的蛾眉。

  “不用啦,我已经清洗得差不多。就跟擦拭刚出生的小牛一样,而他比较安分。对了,你不是跟朋友约好要上长安城里的书院听讲?”白桂捧起弄脏的水走到窗口朝花园泼掉。

  “晚点去没关系啦。”裸男比书还吸引她。

  “你还是早点去,难得有熟识的朋友愿意带路,别让他们等太久。”她转身步出房门去水井打水。

  “我知道啦。”不想话题在她身上,李宁宣迅速转开话,“桂姊,这家伙伤势颇重,救得活吗?”

  “不知道,他的伤跟阿牛那一次摔进山沟里的伤势比起来还严重,阿牛花了半年才重新站起来。”白桂打满另盆水折返房间。

  “他死了就麻烦。”李宁宣喃喃自语。到时要到哪去找个适婚男子给桂姊当相公?她年龄不小了。

  现在男人大多喜欢年幼的,而据她调查那个忝不知耻的张大富也是看上白家田产才要想娶桂姊,否则照张大富性好渔色,临老入花丛,连十三姨也不过年仅芳华十三,他又怎么会看上已过二九的桂姊。

  “你在嘀咕些什么?”白桂端着脸盆越过她,回到床侧,没有回头的道,“你回来的时候经过城里,就帮忙我带几件男人的衣裳,尺码叫布店老王拿最大的尺寸,鞋子也买两双来。”

  “好啦,桂姊,你千万要好好照顾他,别让他一命呜呼,现在好的相公不好找。”李宁宣小心叮咛。

  虽然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我尽力,能不能救活看他造化,不过预防万一,我还是先弄张草席给他预作准备。”包一包好埋。

  “那我出门了。”李宁宣意犹未尽的回瞟着裸男。

  唉!好可惜,未能一览无遗。

  “早去早回。”

  是谁在他耳边说话?

  如沐春风的柔嗓唤醒了他迷失的神智,轻柔似羽的抚触撩拨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和敏感的神经末梢……

  他很想动,该死的,他感觉全身的骨头像被敲打拆散再重新组合,他脑袋像被巨石砸到疼痛不已,体内的力气被抽空了,徒具空壳的躺着,只剩飘离的意识,只能任凭摆布。

  “心脏这一剑应该要了他的命的。”白桂注意到他裸胸中央细微的裂缝,她不禁探出手,指腹轻触那结痂的刻痕,看起来是刀剑造成,而且好像很深。“他命还真大。”心口被刺,还能逃过牛头马面的缉捕。

  温热的小手抚触他冰冷的肌肤,温暖了他心扉,将他从阴暗的寒渊中拉向光明,接着,“咚!”他身体撞到床板,敲碎了光明。这女人真粗暴,她不知道他是伤患吗?

  “还有背后没擦。”她没有迟疑的抓着他手臂,使劲推动他的腰侧,“真重,跟大牛有得拚。”她咬着牙,缓缓的把这巨物翻身。

  “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翻过健硕的男性躯体,却是惨不忍睹,背脊纵横交错数不清的伤痕,经过河水冲刷浸泡已剩下泛白腐烂的伤疤,有些深见白骨,而肌肤浮肿发臭,泛着死鱼的味道。

  “啊——”白桂猛然大叫一声,“死定了,我的床。”她不假思索的拉起他胳臂,他被粗鲁扯下床。

  “呃……”他头撞到了床脚,身子与床单缠在一起翻落地面,她没听到那一声吃痛的闷哼,只张大了眼珠瞪着被他污染弄脏的床单,不时散发出跟他身上同样的恶臭。

  “完蛋了,小明一定会生气。”回头怒视罪魁祸首,白桂恼怒的踹了地上死尸一脚,“都是你啦,什么相公,猪公还比你干净。”

  他难以置信自己被粗暴野蛮的翻来覆去,最后居然还被狈狈的摔下冰冷的地面,后脑勺着陆,屁股吃痛,而这蛮女不留情的对他这伤患施以拳脚,还把他比喻成畜生?!

  常听人云亦云说他长相凶恶得像阎王、鬼见愁的锺馗,甚至三国张飞,但还没人说他像猪公。

  这女人可真懂得如何羞辱一个男人的尊严!

  “娘,你在做什么?”小明正好进门,看见白桂在凌虐尸体——其实也差不多快跟阎王报到了,说尸体不为过。

  “没干么。”白桂不着痕迹的再踢一脚。

  “娘,他是病人,你不能对他动粗,死者为哀。”

  他还没死!全身无法动弹的他拚命的想张开眼睛抗议,可是阵阵的痛楚侵袭他的神智。

  “反正他也只剩一口气,早死早超生。”好埋,省医。还没有鞭尸就不错,只踢他两脚还太便宜他。

  白桂拉过小明来到床榻前,指着床,“小明,你看他的杰作,才几天而已,我好好的床铺被他弄成这样。”她恨恨的一瞪,小嘴一瘪。

  娘,这是你自找的!

  心里想,他可不敢这样说,忙安抚,“娘,没关系,洗一洗就好。”目光斜睇倒地不动的庞然大物。

  这家伙经过清洗后,体格壮硕,面孔威严,还挺有人样。

  “小明你真好,他是个祸害。”白桂上前搂着小明,控诉的指着地上没反应的裸男,“要不是小宣说她是黄花大闺女不方便收留男人,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啦,什么杂七杂八的姑娘名节,否则我也不会把他拖回房。”想不起小宣说了哪些大道理。

  “娘,我们家应该还有很多空房间。”这迷糊老娘,她自己就不是黄花闺女?还得旁人摇唇鼓舌她的终身大事。

  “啊,对呵,我怎么没想到。”

  小明翻翻白眼,“算了,先别管他,我午膳准备好了,我们先去吃饭。”

  “好耶,从早上忙到现在,我肚子好饿,小明最好了。”有小明就好,干么要个相公,累赘!

  于是一子一母相偕离去,置赤裸的男尸于地上——安眠。

  这女人好样!他吃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朦胧的背影一大一小。迟早有天他会……晕眩冲击,他再度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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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抹背还是擦前面?”在历经千辛万苦的清洗后,白桂喃喃自语。

  将捣好乌漆抹黑的草药晾在床头柜,她双手支着下颚,坐在床榻边看着赤裸的他。不知该从哪下手?替他清洗后才发现他伤口太多,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布满胸前后背。

  在数日高烧后,他已然脱离险境,自然不能见死下救。小宣说佛祖说过什么救人一命胜过八级浮屠。

  想想,还是救好了!不过,擦药前得先把他绑起来。

  这药擦起来很痛,阿牛受重伤也是擦这个药,因为剧痛乱踢乱撞,还把牛栏踹断,另外也可以防止他醒了跑掉。

  她毫不迟疑的拿起布条将他手脚绑起以防万一。

  白桂把他绑好后坐回椅子,替赤裸的他拉好被子。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脱掉衣服都是这副德行?那么小明长大也是这样……巨大?先验验看到底他有什么地方好得让小宣流口水?

  “看够没有?”虚弱粗哑的嗓音自干涩的喉咙逸出。

  “还没……啊——你醒了。”

  “砰!”正仔细端详他的白桂被逮个正着,吓一跳的站起,撞倒了椅,四目相触,小脸不知为何发热。

  “是你绑住我?”就算手脚没被缚,他也无力挣扎,此刻一个婴儿都可以送他下黄泉。神智慢慢清明,他记得自个在客栈里被人下药之后被一群蒙面客围剿,然后胸口挨了一剑就失去意识。

  “是又怎样?”

  “你是那些恶徒的同伙?”他眯着一双危险的利眸审看她。

  一袭粗布蓝裳罗裙包裹着她过于娇小纤瘦的身子,不施胭脂的脸庞看起来就跟路上的村妇一样毫无特色,见多了长安环肥燕瘦的美女,她是那种走在路上平庸到不会让他多看她两眼的女子。

  他想起昏迷前曾听到交谈的声音,她是那个动作粗蛮、对他拳打脚踢的女子,看她个头恐怕连他肩膀都不到,实在想像不出她有那么大力气。

  “什么恶徒?”白桂将覆盖他身上的棉被拉到腰,准备上药。说实话这家伙的体格还不错,跟阿牛有得比。

  “你在看什么?”顺着她的眸光。

  “验货。”拍拍他硬实的胸膛,很好触摸,跟丝缎一样平滑。“你身材还算不错,肌肉结实有力,四肢修长强健,比牛还壮硕,不过肌肤有点发白,可能是泡过水的关系……”对她而言“相公”的意义等于“货物”。她一直很困惑小宣为何说他不错?所以这回努力的瞧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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