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我必须确定一下。”
“什么?”她紧张不已地盯着他瞧,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一张俊颜,迫得她不得不想着要逃。
可他哪能容她逃开?他需要确定的事,得她配合才行……想着,齐藤英树蓦地展臂将她整个圈入怀中,俯首便亲吻上她。
“唔……”席舞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待她,根本猝不及防,整个人便深陷在他霸气的亲吻中。
这吻,不同于九年前的温柔低吮,带着一股浓浓的霸气,极尽地探入勾缠,近乎贪婪的,像是要把她给卷入他,竟让她有点害怕了。
像是惩罚。
席舞慢半拍地才想到挣扎,可手软脚软,心慌意乱,根本不得章法,那挣扎倒似撒娇,显得欲拒还迎。
“你……放开我……”
她握住的拳头落在他宽大厚实的胸膛,像雨点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可终究,他还是放开了她,圏住的双臂却未曾松开。
齐藤英树幽深的黑眸定定地落在她脸上,盯着她红透又带着羞恼的面容,还有她那两片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红唇,眸光又是一黯,感觉身体的某处正紧绷着;他知道那个东西叫欲望,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吻,很美好。
她抱起来的感觉,就像他记忆中的她。
经过这一吻、这深深的拥抱,他几乎要认定了她就是舞冬末。
或者说,不管她是不是舞冬末,他对这女人的渴望都是货真价实的——他想抱她,如果可以。
啪一声,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可以随便抓个女人想吻就吻吗?该死的,你凭什么吻我!你忘了你还有未婚妻蓝琳?”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说道,很甘愿地受她这一掌。
席舞气呼呼地瞪着他。“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你们的合作关系不是建立在可能的婚约基础上?”
这些可是左语恩亲口告诉她的!
齐藤英树扯扯唇。“你很在乎这个?”
他笑了。
他竟然该死的笑了?
“我当然不在乎!”她快被他气死。“你这人搞不清楚重点吗?重点是你不该吻我!不该随便吻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身边有别的女人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心风流又滥情了?”
齐藤英树闻言眯起了眼,饱含深意地望着她。“你以前认识我吗?若不是,怎么知道我变了?”
“我……当然不认识你!”席舞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只不过在杂志社工作总是听得到比较多内幕而已。”
“这内幕还包括知道我以前花不花心?风不风流?倒真有趣。”他冷哼几声,嘲弄地看着她。
席舞心虚地把眼睛瞪更大。“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随便吻我,连问都没问一句!”
齐藤英树笑了。“问了你会说好吗?”
“当然不会。”
“所以我为什么要问?”
说得好!真是有够无礼又霸道!不知是这男人本性如此?还是长大了就变得更坏了?
席舞又瞪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你的眼镜。”他好心提醒道。
闻言,她转过身把他手上的眼镜给拿回来,才又往外走。
就在她的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齐藤英树的嗓音再次冷冷地传来——
“你确定以前我们两个从来没见过?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握住门把的手紧了紧,席舞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确定我以前不认识你,以后我也不想认识你。”
开门,离开,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只能挺直着身子往前走。
她要忘了他……
不要再伤心……
房内,看着她离去的齐藤英树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名叫席舞,还有,派人跟着她……”
第13章(1)
“席舞!等等我!”看见她一走出来就往前冲,左语恩忙不迭跟上,在后头追喊着,等终于追上她时,看见她脸上的泪不禁怔然。“席舞……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那个齐藤英树欺负你了?”
“我没事,我很好。”席舞伸手抹去泪,把眼镜还给了她,还对左语恩硬挤出一抹笑。“怎么样?有满意的照片吗?”
左语恩很顺手把眼镜给重新戴上并点点头。“嗯,非常非常满意的有好几张呢,你把他拍得太棒了……可是我看他这人很可恶,竟把你弄哭了,一点都配不上这照片上的形象!”
他,其实很好的,只是对她做过不好的事。
席舞很想这么说,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既然有满意的照片可以请我去吃大餐了吗?我现在好饿。”席舞可怜地抚了抚肚子。
“那有什么问题,走吧。”左语恩勾住她的手。“看你要吃多大餐就吃多大的餐,包准撑死你……”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地往停车场走去。
席舞笑着,却是心不在焉,想到方才那个吻,想到齐藤英树问她那句饶富深意的话,还有盯着她看的眼神……
该不会,他其实已经认出她来?
认出她来却又这样轻易让她离开,是不是就表示他其实并不想揭露这一切?因为他也认为,两人各过各的比较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因为他根本从没爱过她……
“他们会结婚吧?语恩?”席舞突然问。
左语恩开着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齐藤英树和凯基电通的蓝琳两个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希望他们不结婚?”
席舞闻言瞪大了眼,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为什么要不希望?他们很登对啊,正常的有钱人要娶的老婆,不就该是一样的有钱千金吗?像蓝琳这样的才适合他,又美又高贵又温柔体贴……”
“怪了,我怎么好像闻到了醋味?”左语恩好笑地打趣道:“依我看,他对你挺有兴趣的,要不把他抢过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席舞心虚地看向窗外。“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对我这种平凡女子有兴趣?你鼻子有问题,我吃啥醋了?”
“那请问一下,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说要绑架你?你跟他有仇?欠他钱?还是欠他情?”
犀利啊……
果真是干记者的,什么都灵光啊……
“我们一定要谈论这个问题吗?”
“你或许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以前就认识他了吧?你借我的眼镜就是为了躲他?”
席舞叹了口气。“嗯。”
“那他跟黑道有没有关系?”
席舞没好气地瞪着开车的女人。“左语恩小姐,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请我吃大餐啊?还是根本是来挖新闻的?”
左语恩伸手推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很温柔地笑着。“顺便嘛,搞不好杂志社下一期的主题可以变成黑道企业大哥的秘密情人之类的?”
唉。“停车!”
左语恩撒娇地睨了她一眼。“干么?不是要吃大餐?”
“不吃了!跟你吃饭我的胃口一定不好,搞不好吃多了回去还必须吃胃药——”
“好了好了,不问你就是了,想吃什么?日本料理?”
席舞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我最讨厌吃的就是日本料理了,你不知道吗?”
“这不会也跟齐藤先生有关?”
“喂——”
左语恩镜片下的眼又是闪闪笑意。“好好好,不说他,那说一下你最近休假都在干什么吧?”
“我啊,跑夜店啊、舞厅啊。”
“你?”左语恩一脸的疑问。“年轻时没玩到?补玩?”
“高档的那种,富商俱乐部之类的。”
“兼差?”左语恩开玩笑地问。
“是啊。”席舞很正经地答。
“喂,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席舞很无奈地耸肩,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知道的,台北生活大不易啊,人总要为五斗米折腰啊。”
“席舞……”左语恩的表情有点凝重。“你缺钱吗?如果不多,我可以先借你,真的。”
“真的?可以借多少?”席舞的眼眸闪闪发亮。“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嗄?要借这么多?
左语恩咬住唇,一脸为难。“要不,我帮你去跟黑少借?”
“黑少啊……”席舞更加的一脸哀怨。“就是他把我推进火坑的……”
“什么?”左语恩惊叫出声,一个没注意,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电线杆,瞬间煞车声和尖叫声连连。
席舞的头撞到前方玻璃,痛得她哀叫。“左语恩,你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是不是只要听到黑少两个字你就很激动?”
“我、哪有……你别胡说!只是没想到黑少会是这样的人……”左语恩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席舞痛得揉揉额头。“他本来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惜让员工出生入死的老板啊,有需要这么激动吗?”
“那也不可以叫你去那种地方兼差当小姐啊!”
席舞看左语恩气得一脸苍白,知道自己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忙伸手推了推她。“你别紧张啦,他是要我混进里头偷拍一些照片回来,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政商名流多,新闻秘辛更多,最近要选举了,总有一些八卦照片可以拍,只是这样而已,再也没有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