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女子或男子吗?所以他不讨厌女子力气大?以芳与他对上眼,笑得满脸甜。
以笙的怒气更上层楼,那分明是深情款款、情不自禁,分明是男有情、女有意,从此天涯不分离,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暧昧?那种表情是偶像剧里面播放主题曲的专用场景啊,凭什么?他们不过初识,搞什么一见钟情我爱你?
不可以!不允许!以笙咬牙,额头暴出青筋,但是他握紧的拳头很弱。
他还在无声抗议,苏木和以芳已经走出去,以笙见状连忙追赶。
皇太后道:“这小子还是那么黏姊姊?”
“可不是,他爹爹气坏了,常骂他没男子气概。”
皇太后轻嗤,“不是只有武夫才有男子气概,依我看,以笙这样才好,郑国公府里总算有个像咱们吕家的。”
“那孩子确实聪明。”讲到以笙,吕氏有说不出的得意。
皇太后自然也开心,吕家子嗣不丰,哥哥就一子一女,长子也只有一子一女,那两个孩子她都见过,远不如郑家的。
“派令出来了吗?”皇太后问。
原则上,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都会进翰林院,但以笙缠着皇帝,说不想做那么无聊的事。
可是不进翰林院,难不成要外放,他才十二岁,再能耐也镇压不了地方上的老油条,别说郑国公府不允许他外放,便是皇太后也不乐意,因此他的派令迟迟没有下来。
确实,十二岁是个挺尴尬的年纪。
“皇上有意让他到刑部跟着岑大人学推官判案,他自己也有那个意思,许是过几天就会上任。”吕氏回答。
“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看着挺好,别急着升官,多看多学才是正道。”
“公公也是这么说。”
“先把话说在前头,那孩子是我中意的,日后婚配得等我发话。”
“是。”
“去见见皇后吧,你们一向交好,好生劝解,让她别再强着性子、生生坏了感情,便是寻常夫妻也会磕磕绊绊,何况是后宫,皇帝不容易啊。”皇太后意有所指。
吕氏明白,可是问题征结……她心头也难受呀,怎地一晃眼,如胶似漆的情分就断了,这些年她何尝没劝过,算了……再试试吧。
第三章 展现真性情(1)
又来……以芳大习眼,真想把身后的男人拖到暗巷里面暴打一顿,打得他们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以后看到女人就会心底产生阴影。
可是不行,娘下过死令,她要是敢糟踢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名声,就要打断她的腿。
她从来不敢怀疑娘的话,别看娘亲温婉柔顺,性子像棉花似的,可那是在外人,在女儿跟前……双面人呐!
唉,她自己当了一辈子双面人,也非要把女儿训练成双面人才罢休。
闷,她长得没有弟弟妖娆美艳,可打十三岁后身形初现,就经常引得乱七八糟的男人尾随,偏偏今日回得晚了,她不得不钻小路往家里赶,这才……
是,她非常后悔,就不该同林侍郎家的姑娘较劲,反正自己的名声已经好到惊人,就算棋艺输林绮娇一头也没关系,干么非要论个输赢,以至于一盘棋从下午下到入夜方毕。
她低头越走越快,一面走一面忖度着,那人是否认得自己?如果认得,她能不能动手?知来动手,会不会恶名外露?到时需不需要杀人灭口?烦呐烦呐……
穿着夜行衣在屋顶四处乱窜的苏木有些意外,这个时辰以芳还在外头?
他认得尾随在以芳身后的男子,他叫张财宝,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成天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正经事半点不做,他家里是开粮铺的,几代经营,有些家底。
张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身边女人无数,但几年下来,别说孙子,就是一颗蛋也没看见影子,前几日砸下重金求到师父跟前,希望能医治他的不孕。
师父不耐烦,让他出手。
不难治,就是肾虚了点儿,可既然是神医,自然要有神医价位,于是一瓶金匮肾虚丸要走他五百两银子。
不过吃个三、两日,他便觉得精力无穷,能夜御数女,立马介绍那票狐群狗友来买药。
苏木看不过眼,多嘱咐了两句,让他节气保身,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看这样子,恐怕是没有。
苏木跟在两人身后,没急着出手,因为脚步虚浮的张财宝VS力气惊人的郑以芳,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自找死路的人不必路标,都清楚奈何桥该往哪个方向走。
但苏木好奇,在外头再规矩不过的以芳会怎么对付淫男?想着想着脸上扬起两分恶趣味。
以芳越走越烦,再走下去就要到家门口了,她没打算曝露身分——假设他不认得她的话。
这机率应该不低,因为与女装的自己打交道的通常是后院女子,而男人数量稀少。
深吸气,她走进无人巷里,天色很暗,只有大户人家门外挂的两盏灯笼随风摇曳,她停下脚步,转身对上身后男子,弯眉一笑真是美丽呐,她美得清晰,美得亮丽,美得有气质,这辈子御女无数的张财宝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比万花楼、倾笑阁的姑娘更令人心动。
以芳这个笑靥,让张财宝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柔水。
“姑娘,小生姓张,名财宝,是京城人氏,旺家粮铺是家里开的。”他出口就将身家全抖出来。
商户?很好,这会儿可以确定他不认识自己。
“公子为何一路尾随小女子?”
“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盼得姑娘回眸相顾。”一双贼兮兮的眼珠子直盯着她胸前丰满,嘴角出现微微的温润,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它们有意识地朝她伸去。
以芳愠怒,退开两步,可他并不打算收手,张财宝仗着身高优势把她逼到角落,试图一亲芳泽。
赤裸裸的欲望令人恼怒,但她强压怒眉,扬声轻笑。“这样啊,要不我出道题,若公子能答得上来,我便随公子同去,如何?”
同去?意思是想怎样都随他?意思是闹到天昏地暗也无妨?他急道:“只要答得上来就行?”
“是。”
“姑娘快问吧,虽然在下不才,没能考上举人,却也读过几年书,是个有功名的秀才郎。”
他痴痴地看着以芳,心道:不过是个小女子,学识有限、见识有限,能问出多难的题目?
他自信地挺挺胸口,脑海里早已勾勒出被翻红浪的绮丽场面。
秀才也算功名?以芳忍住笑,用崇拜眼神望向他。“公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必能为奴家解惑。”
“是是是,姑娘尽管提问。”他搓搓两手,笑得口水直流。
她拉下笑脸,阴沉地看向张财宝,声音阴森森问:“请问公子,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话问完,眼睛上吊,黑瞳不见,只剩白眼球。
倏地,一股麻冷从他的背脊直往脑门窜上,手脚瞬间失去力气,牙关不断颤栗,张财宝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勉强自己转身,想跑但两腿虚浮得厉害,一步、两步……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昏了过去。
看着他瘫软的身子,以芳嫣然一笑,胆子这么小,还敢为恶?这种一咬很甜,却越咬越渣的甘蔗男,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
走到跟前,以芳犹豫地看看左右,确定没有人,这才提脚“轻轻地”往他的重点部位踹下,剧烈疼痛让他惊叫一声、清醒过来,眼睛暴瞠望向以芳,这时远方一颗小石子射过来,准确无误地射上他的穴道,下一瞬他再度进入昏迷。
以芳没发现石子,只是舒口气,感激他……昏得好。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得飞快,渐渐地小跑步起来。
只不过……身后那是……脚步声?张财宝醒了?他又跟过来?是没吓够还是那脚踩得太轻?
这……这这分明是在逼她使用终极暴力啊,于是她握紧拳头、蓄势待发,然后猛一转身,挥拳朝来人捶去。
砰!接住了!
苏木暗道一声侥幸,幸好运起内力,幸好没小看她的拳头,要是去景阳岗的人是她,现在“武松打虎”要改成“郑巾帼打虎”了。
“是你?”
发现苏木,以芳声音中有掩不住的喜悦,而他回望她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欣赏。
她很聪明啊,居然用那招对付张财宝,当然他更满意的是后面那一脚,那脚至少能让自己再赚进八、九千或上万两银子,娶妻娶贤,要是娶到这种能让丈夫发家致富的似乎也不错。
这辈子他没想过成家,但念头兴起,他竟然没有排斥?真怪……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她没发现,他也没发觉,他依旧握住她的手腕,只是两人的手不再停留半空中。
“甭提了,是我过度自信,怨不得旁人。”对于反省这种事,她一向做得很彻底,想从娘亲棒子底下逃生,必须具备这种基本能力。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