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注定要休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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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他们原本住在京城,但妻子蠢笨,老被人设套,一次两次拖自己的后腿,而唯恐天下不乱的皇上总往自己身边塞人,塞得王府后院变成一团混水。

  他并不喜欢她们,却为掩人耳目,不得不弄出一副风流多情、热爱温柔乡的姿态,为此妻子愤怒不已、手段凌厉,那时京城宁王府的后院是女人最多也是女人死得最快的地方。

  后来皇上强迫他出征,他顺势将妻儿送回封地,那儿的宁王府不精致却大到不行,可是他没想到,班师回朝后,迎接他的竟是妻儿的死讯。

  望着秦宁凝重的目光,知书猜出几分。

  作者并未在书里提到亚继、亚初、亚琛,她以为自己创造了另一本书,里面的人物与京城三杰并不重叠,但作者提过秦宁悲惨的后院,他的妻儿在蜀州被匪贼所害,从那之后他再没回过蜀州。

  知书问:“亚继,你还记得你和娘亲碰到什么事吗?”

  过去不问,是担心亚继心灵伤口难以复原,现在必须问,是因为秦宁的激动,她猜,他怀疑亚继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娘带我去庙里,半路碰到坏人,他们把娘半边身子给砍掉,亮晃晃的大刀就要朝我头上落下,但一个土匪出手阻止,他们吵架吵得很凶,有人坚持杀我,有人讲道:‘就说他掉进山谷、尸体找不到……’最后我被卖掉,坐很久的车……”

  这段始终是他心底的阴影,再次回想,有说不出口的厌恶和恐惧。

  但在知书的引导下,他还是慢慢说了,说他被带到京城、被卖进小倌院,最后沦为乞丐。

  满腔怒火升起,秦宁咬牙切齿,小倌院吗?他锐利了目光,京城就那么一家,很好找的,人人都道他性情温和,殊不知以德报怨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们不是土匪,是买凶杀人。”知书道。

  此话一出,所有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知书皱眉,暗骂自己愚蠢。

  她没有证据啊,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为作者写得清清楚楚,宁王的妻儿之祸源自于混乱的王府后院。

  见她迟迟不语,秦宁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无法回答。

  陆浔封见不得她被逼迫,代她开口,“匪徒之间的争执。”

  争执?是了,“就说他掉进山谷、尸体找不到”,为什么要“说”?要向谁“说”?是谁买凶杀人,是……

  知书舔舔嘴唇,她知道不该多嘴,却又舍不得亚继遭此横祸,于是不顾一切道:“王爷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后院?”

  秦宁目光冷冽,他也想到了,那并非王妃第一次遭侍妾毒手。“我会査清楚。”

  这一査便査出远在蜀州的袁侧妃,她腹中胎儿曾被王妃弄掉,因而生恨。

  结果出炉时,知书意有所指地看着陆浔封。

  他被看笑了,说:“我们家不会有这个问题。”

  然后订出陆家家训——陆家男子不得纳妾,终生只能娶一妻。此为后话。

  “你怎能确定亚继是你儿子?”陆浔封问。

  他并不喜欢妻子,她的手段令他厌恶,但对于唯一的儿子,已尝过后悔滋味的他相当重视。

  “他叫做秦继,这名字是我取的,我找玉、雕玉,把他的名字刻在玉佩上。”秦宁问:“亚继,你的后背靠近肩胛处,可有颗朱砂痣?”

  亚继没说话,知书替他回答了。“他有。”

  不会错了,当时三个孩子当中,只有他清清楚楚告诉自己,他叫做秦继,再加上玉佩的“继”字,她方为他取名亚继。

  莫怪秦宁见过一回便对亚继上心,那是父子之间无法形容的联系吧。

  “亚继……”

  她还没说话,就听见他赌气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秦宁不干了,过去不知道血缘关系便罢,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还闹。

  亚继望着知书,他对娘的印象淡薄,只记得她总是忿忿不平,对于爹更是不存半点记忆。

  他是来到知书身边后才晓得原来母亲可以为孩子做这么多事情,姑姑与他无血缘关系,却让他了解何谓母爱,他不想离开,不想回到一整天也跑不完的偌大府邸。

  伸手,他把思思抱进怀里,再说一遍。“我不走。”

  思思紧紧圈住他的颈项,也学着说:“哥哥不走。”

  被亲儿子拒绝很损颜面,但生得儿身生不了儿心,打孩子出生,自己不曾尽到父亲的责任,反而是知书为他做得更多。

  捺下性子,他安抚。“舍不得姚娘子?放心,她很快就会搬来跟我们住。”

  吭?有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知书满头雾水,怀疑秦宁没睡醒。

  刷地,陆浔封对秦宁怒目相向。“你想都别想!”

  “我立刻进宫求皇上赐婚。”

  什么?强买强卖啊?太超过。“我不嫁。”知书坚定反对。

  “由不得你。”是阿封亲口说他对姚娘子没想法的,既然好兄弟没意愿,他乐得出手。

  亚继曾说:“姑姑说婚姻是男女彼此需要的过程,我不知道你需要姑姑什么,但我很确定,你能给的姑姑都不需要。”

  这话令他非常火大,他就不信宁王妃这名头吸引不了她。

  知书不爱名,他便施之以利,他积攒的财富足以把几百号女人砸晕,更别说他本就是女子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他不信这样的自己无法赢得她的心。

  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的纷乱、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认定自己才应该是陪她走过人生最后旅程的那个男人。

  因为那些奇怪的梦境,因为那些奇怪的认定,他坚持把这件事做到底。

  “错,由得了她,也由得了我。”

  陆浔封二话不说就朝秦宁出手,他险险躲过脸上那拳,却躲不掉胸口那掌,痛觉袭击同时,他愕然!

  “阿封,你在做什么?难道我们多年友谊,要为一个女人破坏殆尽?”

  “知书不仅仅是一个女人!”

  他不歇手,一掌一拳一脚……秦宁左闪右躲狼狈到不行。

  “不然呢,难不成她还是个男人、是你的哥儿们?”

  “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儿女的亲娘。”

  “啥?”秦宁愣住,动作一滞,中拳了,他抚胸道:“别胡说八道。”

  一击得手,陆浔封立刻停手,他郑重道:“知书十岁就嫁给我,是我陆浔封唯一的妻子,维维、思思是我的孩子,没有人可以当他们的便宜爹。”

  这话说得耀武扬威、气势十足,他没忘记瞥一眼“便宜爹一号”卢华辛,然后风光地丢下哥儿们,他左手抱思思、肩膀上坐着维维,右手揽起知书,在经过亚继身边时丢下话。

  “回宁王府不是你的选项,是你的责任义务,是你这辈子非做不可的事。”

  这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亚继傻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酸酸的。

  突地,他扬声大喊,“思思,跟哥哥回王府……”

  第十三章 老夫人接纳知书(1)

  崇拜升高再升高,颜氏把知书当成一辈子一定要追的偶像。

  这些天,她经常找藉口出门,一出陆家大门便直接跑向幼儿园,桓儿和思思、维维玩得开心,而她与知书攀谈得高兴,每回都得下人一催再催才肯回到侯府。

  她打定主意要把知书变成自家嫂子,因此该使的力没少使过。

  而陆浔嘉被妻子狠狠骂过一回后,不免自省,越想越觉得兄长可怜,至少在选妻子上头,他能依照自己的意愿。

  再加上枕边风夜夜吹拂,他渐渐改变态度,又与妻子去过几回幼儿园后,他对知书改观。

  陆老夫人身子慢慢恢复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

  其实这话早在十年前大夫就说过,但那时候两个儿子未有所成,家境贫困,她不能死,因此凭坚韧的意志支撑下来了。

  进京后,日子过得舒坦,反倒每个月里都有那么几日倒在床上昏睡,但大夫们都说她能撑到今日子孙贤孝、照顾妥当。

  陆浔嘉一下衙门就在母亲膝下陪着说话,他了解母亲性子过激,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到底,于是他从姚生财的私盐贩卖开始说起。

  “私盐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娘还记得当时楠州陈家、暨县吴家吗?那么大的家族一夕之间全毁了,不只本家人,有不少外嫁女的婆家也受到牵连,因此成亲第一天,娘的温言软语、大哥的善待,让姚知书打定主意和离。

  “我们兄弟是母亲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让陆家毁在自己手里,所以她故意刻薄恶毒,她的嘴巴从不饶人,姚知书想让我们厌弃她,想顺利从陆家脱身。母亲想想,她是不是从没在银钱上苛待我们?若不是她,我哪能顺利就学,母亲的病哪得医治,不也是有湘儿在旁耐心伺候,儿子才能放心回学堂念书?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三年前八皇子查私盐案,整个姚家都赔进去了,连与姚家庶女联姻的林家也损伤惨重。她料想到此事,因此和离后没有回娘家,却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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