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妥协道:“我把下半年文杰的行程表交给妳。”
“成交。”她爽朗的回答。
就知道她的目的。他刚把负责排文杰行程的秘书换掉,她铁定懊恼没有新人脉好摸清文杰的行事历。
“记得妳的承诺。”
“彼此。”
兄妹俩就像心怀不轨的坏人,完成某一项交易。
随着门前的交谈声传来,袁韬飞快的闪到楼上。
不一会儿,角仙仙与白绿瑶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们穿著轻便简单,角仙仙多做中性打扮,牛仔裤、T恤,手上带着一款男性OMEGA潜水表、篮球选手专用球鞋。而白绿瑶则是一身白色裙装,白袜、白皮鞋,手上还会有条折成方块的丝质手帕,不同的是背上背着似乎很重的背包。
“媛媛,我们来打扰了,外面有些热呢!”绿瑶就是一副家教良好的模样,满脸笑容,绝不出恶言。
角仙仙比较率性,她一古脑的往沙发上坐,“呼!天气天杀的热!”
坐下之后,绿瑶从包包里取出一本本书。“我们今天的目的是做完分组报告。”
袁媛看着那一本本书,回头瞪着仙仙,“怎么书全都是绿瑶搬啊?”
仙仙大言不惭的表示,“她问我重不重,我说重,她就说要帮我。”
袁媛怪罪的眄她一眼,小声的道:“以后不要太超过。”虽然是替绿瑶出头,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才“卖”了她,跟仙仙其实是半斤八两。
绿瑶摆好功课后,笑容可掬的对两人说:“资料都在这里了,那我们就开始写作业吧。”
懒散二人组有气无力的说:“是!”
在她们做功课的期间,刘妈不停地送蛋糕跟饮料过来,由她眼中看去,白小姐专心又用功,角小姐则跟小姐一样,频频打呵欠,手中的书一页也没翻,还小声的讲话聊天。
仙仙低声问袁媛:“喂!这次怎么那么用功请我们来做功课?妳家的文杰呢?不是在台湾,不去缠着他?”
“笑话,我也有自己的事,不能镇日混在一起的,得办正经事。”
“嗟!又不是认识一、两天了,妳的个性我还不晓得。妳不去绑着他,跟我们俩消磨时间,很不划算的,小姐。”她故意挖苦她。
袁媛瞪她一眼,压低声音,以防吵到专心的绿瑶,“妳是不是暗示我不成熟、任性、不懂事,只会妨碍他工作?告诉妳,我也是很识大体,知道轻重的。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即将成为那个伟大的贤内助。”
“喔!所以他去哪里?”
“去垦丁执行拍摄工作。三天后回来。”
仙仙笑得暧昧,心知肚明,“妳拗到什么条件才放人的?”
眼儿瞒不过,袁媛索性吐实,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月后的暑假,他要带我去日本东京迪士尼乐园玩两个礼拜。”
“哇!那时都毕业了,没有课业压力,妳恐怕不会只玩两个礼拜吧?”仙仙几乎可以预见好友赖他一辈子的模样。
袁媛春风满面,却佯装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哎!什么都瞒不过妳,妳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然后神秘兮兮的附在仙仙的耳旁道:“我知道他一直想加入某项危险的工作,我当然不能让他去啦!万一有个闪失,那我岂不是要做寡妇。所以只要我黏在他身边,他顾虑我,就得放弃啰!”
“啧、啧。”女诸葛深谋远虑。“他要是有防范,先斩后奏呢?”
“放心,昨天我趁他不在时,已经把他的护照偷走了。”
“看来裴文杰又有苦头吃了,上帝保佑他早日安息。”
一听好友诅咒他,袁媛忍不住回嘴,“去妳的,妳才早日安息呢!”
这声太过放肆,惊动绿瑶,她抬头,一脸慌张,“怎么啦?怎么啦?”
仙仙急中生智的比手画脚,“没什么啦,我们在为功课起争执,我们彼此择善固执。妳说对不对啊?媛媛。”
袁媛却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堆起笑脸,指着二楼书房门口道:“绿瑶,我刚才找到参考资料,放在二楼书房,妳帮我拿好吗?”
绿瑶缓缓望向那个房门,有些畏怯的垂下头,轻声细语的问:“那不是妳哥的书房吗?”她全身散发出抗拒。
“我哥不在。”袁媛睁眼说瞎话。
她有些犹豫,“是真的吗?”上回她也骗说他出去,结果他却杵在书房等她,一副准备许久的模样。
袁媛泫然欲泣,“为着这么一件小事,妳是不是不相信我?”
绿瑶见到她忧愁的样子,赶紧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我马上上去拿那本书。”
知晓书名后,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跑,推了门就进去,厚重的木门随后在她身后重重的关上。
楼下的仙仙无趣的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冒出一句,“其实妳哥在,而且还吩咐妳一定要骗她进去,对不对?”
袁媛毫无愧疚感的点头,“是啊!妳真厉害。”不仅如此,还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买了一件新衣服,帮我看看好吗?”
“好啊!”
就这样,两人丝毫不理会绿瑶即将发生的遭遇,起身前往袁媛的房间。
可怜的绿瑶,误交损友,犹不自知。
第四章
当裴文杰背着行囊,晒得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回到家,才刚打开玻璃门要踏进去,一抹粉红色的身影便从屋里冲了出来,也不顾男女之别,就要扑上来。他吓了一跳,连忙丢掉手中的行李,接个正着。
“妳想压死我啊!”他闷哼一声,还是稳如泰山的抱住她。
像只无尾熊一样的绊住他,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等了彷佛有一年之久,她当然得尽情的吸取他的能量,好弥补自己过度消耗的思念之情。
“有没有礼物?”
“还敢要礼物,我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陪妳,哪有时间买礼物?又不是去玩!”他借机训了她一下。
袁媛才不怕他,大声嚷嚷,还不停的晃动,“没有礼物,就不下来,抱我到处走好了。”
他玩心大发,“好啊!妳就当我的大宝宝,我到哪里都背着妳去,看妳怕不怕?”
“来啊!谁怕谁!”
裴文杰一收到挑战的眼光,马上佯装身上痒,“哎呀,我住的那个地方好象不太干净,浑身都是跳蚤。”
“我、不、怕。”
好样的!看来要出险招了。
他又怪叫,“好热,好热喔,我想冲冷水澡。”然后迎上“无尾熊”的眼光。
没想到袁大小姐文风不动,挑衅的跟他眉来眼去,展现另一种示威方式。
双方眼神交会间冒出点点火花。裴文杰一不做、二不休,飞快的踢开鞋袜,就这样抱着她进浴室。
直到站到莲蓬头下,她还是搂住他的脖子死不放手,大声疾呼,“没礼物,不下来!没礼物,不下来!”
裴文杰蓦地邪笑,她还来不及反应,一道水柱已朝头顶冲下,让两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湿透。
“呀──好冷啊!”嘴巴叫归叫,她还是不肯放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摇动。
满身湿淋淋的两个人,犹互不退一步,大眼瞪小眼。
“下不下来?”裴文杰再下通牒。
她腾出一只手,再摊开手心,“礼物呢?”眉宇之间满是霸道,上扬的嘴角溢满不服输的神采。
这么一个骄蛮的女孩子,谁娶她谁吃苦头,丈夫必定被压得死死的。若非鬼灵精怪的家伙,恐怕收服不了她吧。
可是为什么对他来说,却是那么可恨又可爱。她永远显示着调皮捣蛋的娇容,衬托出她无比旺盛的生命力,清新不造作的气质,眼角、眉梢微漾着玫瑰花瓣色的甜蜜,使他总会忍不住看痴了。
她就像是专门来解救他,让他的生命充满光明的安琪拉,又像个恶魔,给他无法负荷的情感压力,专找他的碴。
彷佛能准确无误地嗅出他的难过,在惨淡的青少年时期,在他生命低潮的时候,她总会在茫茫人海中寻出他的存在。
自己在她心中是最特别、最不可或缺的人物。这样的一个小公主,自小就青睐于他,让他受宠若惊,也因她认识许多人,使他未曾困在黑暗中,不可自拔地发臭。
他很坚强也很脆弱,这样的自己并不适合给任何人承诺,更何况他并不相信爱情。对于袁媛孩子气的爱情供给,只能逃避或玩笑置之。
在玩乐欢笑之间,两人眉目相对,突然安静下来。他一时大意,不小心陷入无意制造的旖旎气氛中,浪漫氛围在他们之间蔓延发酵,搧动欲望高张的温度。
望着她垂涎欲滴的红唇,和因湿透而濡染的白T恤,贴身且若隐若现的躯体,引人无限遐思,简直要逼人犯罪。
倘若能尝尝她粉嫩的鲜唇,不知是否如同想象般的甜蜜。
袁媛也不晓得他们之间会演变成这样的气氛,原本还在斗闹,怎么一下子两人双眼冒火的对望。那饱含欲望的眼神强劲的啃蚀她的胸口,使她的心脏急遽跳动,大眼迷茫、湿润的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