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心醉神迷地享受她柔软的唇瓣,吸取她的温香,强而有力的双手一抱握,带着她翻身。
方才的胜利者此时躺在他身下,他重新夺回主控权。
他气息紊乱地凝视她,双手钳制住她的手,固定在枕头上方。
“你不要玩了,后果不是我们承担得起的。”
她胸部上下起伏,猛然地吐出一句:“都是你的错。”
“我?”
“不是你还有谁?要是你肯反抗你爷爷,多关心一下凯文的感受,难道他会离开这里?假如他不离开,你就不需要千里迢迢地带我来,如果你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也就不会困在这,进而受你吸引。”
他瞪大眼,对她的话产生极大的反应。
她滔滔不绝地陈诉他的罪状:“你的懦弱行为引发我内在的母爱,我没办法不去关心你。看到你像被囚禁的困兽,让我想到从前的自己。我也很气自己,干吗去注意你,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关爱,想用心去勾引的男人。”
“再说一次。”
她的意思似乎是对他由怜生爱?
她勇敢地迎向他诧异的眼光,毫不犹豫地道:“是啊,我爱你,爱你这个笨蛋。”
他又惊又喜,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不要你负责,我只想让自己不会有遗憾。”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呼吸渐渐急促,眼神逐渐狂野,蕴涵着凶光。
“我再也没有比现在更清明的时刻了,我知道你顾忌凯文,不过你放心,我会说是我的错,绝对不会让你在他面前丧失哥哥的尊严。”
他双眼进射出阴暗又深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
“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说到最后,她觉得很灰心,努努嘴,“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她推推仍压在自己身上的结实身躯。
他低喃一句:“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任谁也无法抗拒心爱女子倾诉爱意,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听到如此动人心魄的爱语,理智终于溃堤,冲破临界点。
杰森像压抑许久的猛兽出栅,粗暴地亲吻她,双唇交缠,发出浓浊湿濡的声响,肌肤相触的炽烈热度,燃烧彼此饥渴的心。
他沉沦于道德的堕落,不愿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希望晦暗的乌云遮蔽他们,让他有多一点的时间品尝不属于他的短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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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混沌未明的天空浮着一层深蓝,温和地抚慰人心。
方胜男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和疲惫不堪的身体,双眼未合的凝视搂抱住她的男人,轻抚他的身体,留恋不已。
杰森眉头紧锁,问了一个萦绕心头许久的问题:“你……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她一瞬也不瞬地回视他,把头贴靠在他胸膛,微微一笑:“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吗?”
他实在很难不去怀疑,虽然她开场的表现是那么豪放而性感,但是由他主导后,她反而反应生涩。她脸部忍痛的细微表情逃不过他的眼,可是他被欲望冲昏头,已无法回头。
事后,他翻开被单,果然看见点点血迹。
他并不在乎她的过去,更遑论她是凯文的妻子,但他不满的是,她是否有什么秘密,还是正进行某种阴谋。
“难道你不想解释清楚,为什么嫁给凯文这么久却还是处女?”
她不耐烦地挥手:“我去做了修补手术行不行?别追根究底的好不好?”
整件事根本说不通,这教他如何能当做没发生?
“我是否该知道某件你忘了澄清的事情?”
“你烦不烦啊?”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被他需索无度地折腾一整晚,累得快死了,他还不睡觉,兴致勃勃地直逼着她说实话。
虽说是她主动诱惑他,不过她根本没想到他那么……那么强,他前妻不是说他不行吗?害她以身试法,自尝苦果。
“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
蛮牛!她忿忿地瞪他一眼,不甘心地坐起身。
“啊!”身体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地呼疼,不过她还是倔强地撑起身子,“我就是要走。”
“好、好,我不问行了吧,你先休息。”他赶忙拉住她,见她痛叫连连,他只好暂时先退让。
“真的不问?”她回过头。
“嗯!”
“好吧。”她妥协地回到床上,安稳地躺在他身边。
“不过你总有一天要告诉我。”
她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到时候再说,我要睡了。”
他爱怜地搂着她,低声呢喃:“我会在旁边陪你。”
她点点头,马上沉人梦乡。
杰森当下决定一定要好好查清楚。
第十章
事情来得过于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无法防范。
方胜男跟杰森的事被密告的仆人泄漏出去,她还没睡饱,又被“请”到大厅审问,令她觉得气闷。
幻想中和爱人第一次迎接清晨,根本不是这样的场景,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的场面简直像在公堂会审,审判她偷汉子的行为。跟自己的大伯有暧昧,最后直接送到河边浸猪笼,才是她这种淫妇的结局。
面对安德鲁横眉竖眼、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她真的无力反驳。
安德鲁正对杰森叫嚣着:“你跟这女人做了什么好事?!”
杰森呢,永远是一号表情。
而她没良心的丈夫凯文则不停地眨眼取笑她,云平在旁边歉疚地对她点头,替她拍打凯文报仇,制止他的行为。
“方小姐,你的行为已经严重伤害我们家族的和谐,请你不要再节外生枝,马上离开!”
矛头转向她了,也好,她也舍不得杰森一直当炮灰,不过她还未开口,正牌丈夫跳出来了。
凯文装作很痛心的模样对安德鲁道:“爷爷,好了,我愿意祝福他们。”
“胡闹!方小姐,我记得你收了我给的分手费,答应等凯文回来就马上离开的。”
她早知道安德鲁的意图,以为花一点钱就能打发她,不过那是在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前提下。
反正他就是想将她塑造成一个贪钱的拜金女,只是这是老掉牙的计谋了,他还使出来,十分好笑,她将计就计地收下钱。
“我把钱捐给了慈善机构,待会儿我将收据给你。”帮他积点德。
怨气无处可发的安德鲁像只疯狗吼叫起来:“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他把目标移到最不会反抗的杰森身上,“你有没有羞耻心?连那种女人你也要,你不怕她带病!你忘了你跟华尔家的千金吗?我养你做什么的,给我丢脸吗?”
他连珠炮似的辱骂杰森,凯文看不下去想顶嘴,为哥哥抱不平。
方胜男默默地凝视杰森没表情的脸,突然想哭。
所爱的男人毫无尊严地被亲人踩在脚下,压抑住自己所有的感觉,她为他不值,又遗憾自己无法撼动他坚定的想法。
罢了,罢了。
方胜男叹了口气,独自揽下责任,替他分担所有辱骂:“安德鲁,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勾引杰森,不该带坏他,他是个忠心又孝顺的孙子,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尊敬你,全都是我的错。”
安德鲁冷哼一声,头扬得高高的,对她嗤之以鼻。
下一秒,她做出了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她跪在地上,朝安德鲁磕头。
“杰森,他……”说着,泪水忍不住地流下来,她吸吸鼻水继续往下说,“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替你卖命,为你赚钱,你所说的每句话他没有违背,在你面前他甚至不当自己是人,如你所愿的是只狗。”她气自己没有改变杰森的能力。
“胜男!”凯文讶异地上前想扶她,却被她拒绝。
她坚强地抹掉泪水,站了起来:“我可以走,也可以跟凯文离婚,不过我只有一项请求,就是请你好好对待杰森,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胜男替杰森脱罪后,不敢看他,怕又见到他淡漠的表情。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她向众人鞠躬,扭头就走回房间,云平担心地跟过去。
“胜男!”凯文急得跺脚,又无能为力,他转向面孔苍白的杰森求助,“大哥,你说说话啊!”
“他没有话好说,那女人走了就不要再招惹她,免得她继续兴风作浪。”安德鲁正庆幸自己赶走了麻烦。只要她一走,就没办法蛊惑杰森,他自然有办法再让杰森恢复正常。
凯文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去追方胜男。
而杰森听到方胜男要离去后,惊愣得不能消化她的话,但他仍若无其事,脚步平稳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当他坐在椅子上拿起酒杯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颤抖,酒杯的酒洒了出来,他望着镜子,镜子映照出一张惨澹的面容,冷汗淌满了脸。
胜男要离开这儿?她要离开他,带走他的心!
他握不住酒杯,杯子跌落地面,红色的酒液流出,就像他的心正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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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送方胜男到机场,帮她运送行李,机场人声鼎沸,惟独他们三人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