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小妹首先自首,愧疚的自白,“你们别恼我,我才说。上个月大哥找我出去吃饭,然后要我把爷爷分给我的股分让给他,我想大哥从没和颜悦色的跟我交谈过,所以一时开心之下,我就签下了让渡书。”
果不其然!龙行风轻问小弟,答案如是。
龙行风丧气的道:“早跟你们讲,别让大哥接收你们的财产,你们都把爷爷的交代忘掉了。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会永远保存。”
“不能怪我们,他是大哥耶,可不是普遍人喔,我怎么敢反驳他。反五大哥那么厉害,说不定能把财产增值,然后就能要求他捐赠帮助我们医院了。”龙行冰干笑的为自己找借口。
“依照大哥的个性,除非是对他有利,否则他是不会自花力气的。”龙行风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剧情的演变越末越像爷爷的预言,他说大哥会变本加厉的扩张版图,为着利益会出卖龙家的一切。爷爷临死前才察觉大哥的野心,可惜为时已晚,大哥已经接收龙家大权。被自己一手调教的孙子反噬,爷爷死不暝目,所以期望他们这些被他忽略已久的孙子制伏他。
“我们真的会被大哥利用吗?”龙行冰这时才想到要担心。
此时,门外传来龙家总管的声音。
他拍打着门高呼,“二少爷,您快下楼!大少爷回来了,他跟老爷和夫人吵起来了。”
这还得了,龙家三兄妹赶快跑下楼,看到以下的情况。
龙行云满脸阴缠的和父母对望,甭消说,龙向天和叶美输畏缩得离墙角越来越近,一于奴仆瞪大眼的站一旁,慌乱得不知听从谁的命令。
“我搬出去难道还要你们批准?从小到大你们不是一直让我独立自主?怎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尽尽为人父母的义务。”龙行云以高傲的口吻对父母亲说话。
“也、也……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关心你啊。你一回来就要下人整理你的行李,说要搬出去住,我们是怕……”龙向天挺没威严的,脸上青青绿绿。亏他还名唤向天,真是名不副实。
龙行云冷笑一声,对迟来的亲情不须情。“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又不是三岁婴娃,何况我住的大厦离公司近,对我来说比较方便。”
场面不对劲,下楼的龙行风适时插上话,“爸爸,大哥,怎么回事?”他试着理清他们之间的问题。
二儿子到来,龙向天懦弱得让他主持公道,乐得把问题丢给他解决。至少老二的地位比他高一层,他这个做爸爸的最容易被自动遗忘。“行风,你们来得正好,帮我劝劝你们大哥,他说要搬出去,不跟我们一起住。”
“大哥,怎么回事?住得好好的,为什么想搬出去?还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惹你不满吗?”
龙行云回过身,睨了龙行风一眼,顺便看顾下人收拾他的行李。“我要搬出去的理由,你我皆知,以后这个家就仰赖你了。”他的语气中有丝幸灾乐祸。
“为什么这么突然?毫无预警的。”
“也没什么,不过是我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长久以来感到有些气馁,所以想搬出去调适心情。况且老是让你们有压迫感,我也过意不去。对你们来说,我不过是个外人,去或留都不成问题吧?”
“可是爸和妈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出门在外,总放不下心。”
龙行云挑了桃眉毛,戏谑的道:“不会吧,你们几个不都在他们身边。”言下之意是他不是他们的孩子,最后几个字他还故意加重音量。
听了他残酷的宣言,在场的人莫不倒抽一口气。叶美输还因此昏了过去,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仆人们飞快的扶持她到房间休想。
龙家老三看不过去了,鼓起勇气说:“大哥,你说得太过分了。”好歹他们也是亲兄弟。
龙行丢把犀利的眼押射向发声的人。“喔,你再说一次。”
这句话还是挺震撼的,逼使龙行水惊骇的咽了一口口水,畏怯的退了三步。
临走之前,龙行云还很满意大家对他的害怕。
“大哥,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摊开来讲。”龙行风语重心长的说。
“一家人?!我可不敢妄想。你们可是高高在上、悬壶济世的大善人,我死后则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语气中多有怨气。
“大哥,我们是真的……“
龙行风还想说什么,却被龙行云无情的打断。“别假惺惺,以后就算我失踪死亡我也不希望你们来烦我。”
说完后,他像阵旋风般离去,留下心中凄然的龙家人和一干作不得主的仆人。
第三章
夜晚正是属于夜猫子苏小妹的活动时间。她利用白天睡觉,晚上翻译稿件兼创作,生活作息和一般人颠倒相反。
没办法,只有晚上时间,邻居楼上的一群小鬼才不会在门口玩耍吵闹,影响她写作的心情。当初选择租屋的第一条件就是便宜,其余不计较,如今可后悔莫及了,谁教她为了怕涨价,已预缴一年的租金。
现在她知道邻居的品质才是最重要的,像对面的夫妻,三天一日大吵、两天一小吵,非要她用布条把门缝塞得死紧,杀猪般的尖叫声才不会骚扰她可怜的耳朵;孩又皮得要死,兴致一来便按她家的门铃出气。跟家长抗议也没用,真是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小孩。隔壁的若先生也是很奇怪,每次在楼梯口遇见他老是念念有词,社工人员怕他老死无人察觉,登门造访好几次,但全被他扫出门,楼下那一窝兄弟也是很富传奇色彩,一家大小全吃过牢饭。听说妈妈还有三年刑期呢!
反正这附近的家庭没一个是正常的。包括她自己。她曾经听房东私底下向邻居告状,说她这位房客要求多,罗哩叭唆的,家里还不时有男男女女出人,破坏善良风气呢。
苏小妹披着被单,包裹得紧紧的,整个人倦缩在椅子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脚趾头外露会马上结霜似的。她专心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敲键盘,字字句句都是血泪的撰写。
苦命啊!
前天她终于将功赎罪,设计惠玲让她被未婚夫绑上飞机,远赴东南亚私人的无人岛,预支蜜月旅行。二哥也趁着海外进修半年的机会,连哄带骗的把兰兰诱拐到美国生活。
阿爸为了鼓励二哥结婚。无条件金钱赞助。假如兰兰怀孕有了苏家壮丁。更是家产大方送。待遇差别之多,阿爸实在太偏心了。人家是出国玩还强迫中奖,她是连写作的自由都没有,越想越呕!
虽然此刻是深夜十二点。可是按照她的生理时钟,现在正是她的晚饭时间。
嘿!她刚领薪水,今天可要吃一顿好的,镐赏自己。她套上拖鞋,缓缓地走到门口步下楼去。
狭窄的楼梯间,仅靠着顶头老旧灯泡的微弱亮度照明,墙角还缩靠着几只肥黑的障榔。一拉开楼下铁门,寒风冷飕飕地窜人鼻息,呛得她登时想往回走,奈何肚子高唱空城计。
距离她习惯光顾的小摊贩有一段路程,平时她都是胡乱喝几口肉粥了事,今天可不,她要好好地花费。
沾沾自喜的苏小妹,在宁静无声的暗夜里孤独的走着,霎时听闻打斗声由前面巷口传出。
第一个直觉反应是该马上离开,可是天生的正义感又让她不由得往前走,最后正义战胜理智,她好奇的趴贴在墙边窃看。
几位年轻人手持开山刀攻击一位男人,在幽暗的深夜里,刀身闪着休目惊心的银光。从那个男人的身手反应看得出是练家子,瞧他矫健闪躲迎面而来的刀锋,靠着身材高大的优势,成功击退几位混小子。
但是双手难敌众拳,男人渐露疲态。手臂上也挂了彩,不过最重的一击还是躲在暗处那位偷袭他成功的少年所刺杀。他的深色西装滴下色泽近黑的血迹。
眼见再躲下去,那男人小命休矣的状况下。苏小妹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住手!”
声音清亮得飞扬在空中。杀得正眼红的少年们,全惊吓得把目光投向她。
“够了吧,再砍下去会出人命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要坐牢。才十七、八岁就要吃几十年的牢饭,甚至于终身都要赔下去,很不值的。”她说得头头是道。让少年们退了几步。
可是事实上,她吓得都快晕厥过去了,交握在背后的手抖动如钻地机。还好路灯微弱得照不出她苍白外加冒冷汗的脸,不然他们定会察觉。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抖,千万不要抖,万一这几个少年发狂,乱刀胡砍,怕是人没救到,又多了一个陪葬的。
带头的少年听到坐牢,神色慌张起来,刀儿乱挥飞,没头尾的乱喊,“不关你的事,是他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我们是替天行道。怪不得我们。你再多管闲事,小心我们连你一起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