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得说服他,请他放弃同我成亲,我才能安心离开京城。”她也想回家啊!但总得先把事情搞定,不能留烂摊子给双亲收拾。
“那家伙有这么好说服吗?”她的立意是很好,就怕事情不如她所愿,反而越弄越糟。
“所以我正在想办法啊!”她一脸委屈。“我已经够头痛了,你还给我添乱子,一个下午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真的回去了。”
“我看你好像也不怎么担心嘛!”他总算肯转头看她,柴忆贝只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已经雨过天青。
“我可以勉强挤出几滴眼泪。”她俏皮回道,惹来一顿好掐。
“别掐了,会痛!”她笑着躲避他的手,不让他掐脸。申经纶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把她抱得更紧,就当是报复。
这报复真犀利,她的心因此跳得飞快,好多想讲的话瞬间忘得精光,只剩下感觉。
怦怦!
怦怦!
她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很大很大声,她怀疑是自己的心跳声,但她只有一颗心,可她听见的心跳声却是此起彼落。
换句话说,他的心也因为两人的肌肤相亲而狂跳,抑或这只是她自己的幻想,他只是正常心跳,毕竟他又不是死人,心脏当然会跳。
对,一定是这样,她还是不要抱太大期待,免得落空。
“你的拥抱真温暖。”她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好似被他这样抱着并没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一定就是这种感觉……”
“我和你不是青梅竹马。”他很快否认,语气非常坚决。
“那换成儿时玩伴……”
“也不是儿时玩伴。”
他青梅竹马也不要,儿时玩伴也不喜欢,摆明找碴。
“算了!”她只是想示好,他不领情便罢,用不着为难她。
柴忆贝以为申经纶之所以拒绝她的好意,是因为情绪上的关系,事实上也是,不过不是她想的那些原因。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翻过身双手撑在柴忆贝的两侧,柴忆贝冷不防成了他的囚犯,顿时瞪大眼睛。
“申经纶……”
“我不想和你青梅竹马,是因为我另有想做的事。”他腾出右手轻抚她的粉颊,柴忆贝的小脸瞬间胀红,几乎不敢问。
“你、你不会是想……”
他用手指爱抚她的唇瓣,力道非常轻柔,但可以感觉出其中蕴含的决心。
柴忆贝一片慌乱,心想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想像,不然就是她在作梦?他应该对她没感觉,可他此刻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暧昧,手指比任何时候都要挑逗,一再戏弄她的唇瓣,甚至还溜到她的嘴里爱抚她柔软的肌肤。
怦怦!怦怦!
她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申经纶的脸慢慢朝她压下来,在她的心脏跳得最剧烈的时候,覆上她的唇。
这不是作梦,他真的在吻她,虽然只是浅啄,她却能感觉到嘴唇传来的温度,真个是非常温暖。
申经纶慢慢把嘴唇移开,抬起头沙哑的问柴忆贝。
“再一次好吗?”
她害羞到不敢点头,申经纶未经她的同意,便又覆上她的唇,从原本的浅啄加重为轻吮,然后抬起头再看她。
“再一次?”
“嗯。”她的脸依然很红,声音小若蚊蚋。
这次申经纶吻得更深,力道更重,柴忆贝的粉唇因此而染上鲜红,和她红透的粉颊互相呼应。
“呼呼!”连续几个吻,激起申经纶的欲望,他必须咬牙才能安抚体内的骚动。
真糟糕,他好像真的被唤起来,下半身硬得要命。
他紧紧抱住她,痛苦的调整呼吸。
“申经纶……”
“不要乱动!”他警告她。“再乱动,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被他这么一要胁,柴忆贝果然像具木偶僵住不动,相当听话。
活该他要玩这么危险的游戏,惹得自己欲火上身,想扑灭需要很大意志。
他们就维持这个姿势,直到申经纶的身体慢慢放松,他才放开她。
柴忆贝不明白他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惹他,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在她看来申经纶才是真的难懂,一下子热情如火,一下子冷若冰霜,大怪胎一个。
不过天底下有这么赏心悦目的怪胎吗?
偷偷瞄申经纶的侧脸,柴忆贝不得不赞叹申家人的血统真是坚强,一个家族能出两个相像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他们竟然能够一路传承,历经三代还是同样长相。
据说已经出嫁的司徒云心和申经纶生得十分相像,差在性别和年龄,不然就是双生子。初闻这件事又让她大吃一惊,可见申家血统有多难消灭,无论男女,无论堂表,只要系出同门,美貌都能一直继承下来。
希望她以后也能这样就好了,无论嫁给谁,都能将对方优秀的血统传给下一代……
柴忆贝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爱困,于是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呼!呼!”
她舒服地打呼,声音传进申经纶的耳里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她竟然睡得着,他可是躺在一旁痛苦挣扎,怕自己会忍不住侵犯她。
他不该吻她的,他叹气。
不对,他不该这么晚才吻她,他应该在她启程赴约那一刻,直接把她从马车上拖下来,管他高尚书的势力有多大,只要不进京,她就不会见到高允寒、作什么捞什子的约定。
她虽然没跟他说明细节,但光从她托高家的下人帮她买绳子,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除了玲珑结以外,不需要用到这么大量的绳子。
玲珑结是玲珑婶婶的得意之作,一千零八个结就算不打错都要花好几个时辰,他不相信她能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完成玲珑结。
可恶,她到底和高允寒作了什么约定,需要用到玲珑结?
不可否认,高允寒的出现刺激了申经纶,他以为他会如同传言:颓废、放荡、游戏人间。
真正见到高允寒,他才明白,所有的传言也许是真的,但也可能是假象。高允寒显然非常聪明,知道怎么吸引女人的注意力,同时他的外表也极为出色,也许不如他赫赫有名的祖先杰出,但拿来勾引女人绝对绰绰有余,瞧他身边这没用的家伙不就上钩了?还说要说服人家放弃她,不要落到最后,反被高允寒说动嫁进高府,就已经万幸。
伸手将柴忆贝拥入怀里,申经纶发誓绝不会放手。他喜欢柴忆贝这点无庸置疑,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就是发生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
他有多喜欢?
这份喜欢是爱吗?
如果是爱,又有多深?深到足以让他不顾一切,愿意抛弃眼前的自由,负责她的一生?
他不知道,他还在迷惘。
他猜想,这也是他一直裹足不前的主因……惨了,他也染上开义的坏毛病了:分析、计算、然后得出结论。
申经纶的脑子一团乱,但如果他知道柴忆贝竟有跟别人成亲生孩子的念头,心情恐怕会更纠结。
*
第6章(2)
次日清晨,申经纶天刚亮就起床。因为必须参加山庄晨练的关系,他自小养成早起的习惯,要他像柴忆贝一样睡懒觉,绝不可能。
他看着身边的柴忆贝,怀疑现在就算来场地震都摇不醒她。这得归罪于高允寒,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必大半夜爬起来结绳子,一次要打一千零八个结,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她的手指若因此受伤,他一定要剥下高允寒的手指作为赔偿!
申经纶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暴力,距离孔夫子的教诲越来越远,全都是因为他那颗嫉妒心作祟。
“唔。”他的怒气波及到了柴忆贝,让她不得安眠。
他连忙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在她耳边细语要她再多睡些时候,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睡意还是很浓。
申经纶无奈地笑了笑,嘲笑自己多此一举,如果不是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她根本打算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他下床穿上鞋子,下意识地找女装,才想起他那些骗人的行头全放在房间,他得趁着没人发现之前回房间变装。
受不了!
重重叹一口气,申经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希望今天就能结束。
他懒洋洋地走出柴忆贝的房间,才刚带上门,不期然看见高允寒就站在走廊的柱子旁,显然是来找柴忆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俩虽未结怨,但不巧都看上同一个女人,而以目前的情势来看,申经纶的赢面要大一些。
“你果然是男人。”高允寒打量申经纶,不得不承认他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女子装扮够美,恢复男儿身也不差。
“如果你想告发我,请便,我求之不得。”他已经厌倦穿女装,虽然只有短短一天,对他来说却像场恶梦,能够尽早结束最好。
“如果我想掀你的底,昨天我就动手了。”高允寒的态度从容,根本不把申经纶当回事。“不过我得承认没想到你竟敢穿着男装到处晃,这点倒是教我比较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