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抱紧夫君金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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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契,成双,两具各怀异能的身躯结合为一,结果——

  得一仙身。

  应该不是真的羽化成仙,说白话,就是身为人的这一具肉体能够因灵能的交融变得更强大、更具异能。

  乐鸣秀最终大胆问出,「金大爷原来想要的是我的身子?」

  所谓「吃掉她」,在他脑中演绎出来的意思,是要侵占她的灵与肉,还要她乖乖配合,与她原先以为的撕吞入腹、血肉模糊实是大不相同,但……某种意喻上又是如此雷同。

  面前男子挺起胸膛站得直挺挺,眼神飘了飘,但很快就锁回她脸上,一直揉着大耳的手微微一顿,撤下,改成两手负在身后。

  「本大爷要的当然是你的身子,灵肉相交,滋味必然销魂。」

  他把话坦白到这分上,乐鸣秀一时间竟没什么特别害羞的感觉,是很怔愣没错,但愣过好一会儿后,思绪总会自寻出路。

  确实该就事论事。

  既决定追随他、依附他,迟早要被他讨要好处。

  他要她,她好像找不到立场拒绝,毕竟前头已对他说了那么多情啊爱的谎话,说得那般天花乱坠,她若不愿意了,根本是自打嘴巴。

  「怎不应声?不肯吗?」金玄霄语气淡淡,略偏着头望着她,嘴角那一抹嘲弄再现。

  「悔青肠子了?」

  「没有悔的,也不是不肯。」她咬咬唇,勇敢直视他的眼睛,道:「金大爷要「吃掉』我,要跟我那个……交流交融,都是可以的,我既然喜欢你、心悦你,当然愿随你共赴云雨、囊肉合一,只是……」

  「只是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徐声吐言。「那要男女正式拜堂成亲后,确实有了夫妻之名,才能做那样交流交融的事,不可以随随便便。」

  闻言,他双眉微挑,语气更淡——

  「想博一个夫妻之名还不简单,本大爷又没说不与你拜堂成亲。」

  乐鸣秀一脸错愕,都不知呆了多久才找到声音,讷讷问:「金大爷这是在跟小女子求亲吗?」

  「别颠倒是非,是你在跟本大爷求亲。」郑重订正。

  「呃……是、是我吗?」她一指指着自个儿的小鼻头,神情又呆又软又萌。金玄霄再次举臂揉耳,似意识到此举过于频繁,他忽地朝她一挥手,清清喉咙道:「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都这般心仪我,表现得如此志在必得,既开口求亲,本大爷也不会令你难堪,应了你所求便是。」

  乐鸣秀当真被这个男人的话术绕昏头。

  都不知两人究竟如何对话,怎么说到最后,变成她来求亲,而他亦答应了?

  「我、那个……」她想聪敏地说些什么,但舌根发僵。

  这一边,金玄霄突然转身去取他刚用过的那只大木碗,往碗里再次倒进酥茶直至七、八分满。

  「喝了它。」他将大碗递到乐鸣秀面前,语气不容质疑。

  乐鸣秀下意识抬手去接,大木碗被她捧在掌心里,酥茶温热,隔着大木碗透出的热度并不烫手,她确实有些渴了,喉头发燥,没想太多捧着就饮。

  「再喝。」见她喝了几口停下,金玄霄半命令般又道。

  乐鸣秀顺顺气,听他的话再次捧碗喝起,只是他用的宽口大碗实在好大,七、八分满的酥茶对她来说实在太多,喝下约莫一半便饱了。

  再一次停下来,她微喘着气,抿着沾染甜香的唇瓣对他摇摇头,表示真真喝不完,手中的大木碗才被男人接收回去。

  金玄霄将碗一转,转到她以碗就口的那个地方,对准她喝过之处,张口直接将余下的酥茶喝得干干净净。

  乐鸣秀还来不及有何感觉,就见他将空空见底的大木碗朝地上一掷。

  砰!啪啦!

  不觉得他如何使劲儿,但厚实的大木碗应声碎作好几块。

  ……何意?

  她如坠五里迷雾,模糊之间心头生出一种感觉……这一大碗酥茶喝起来,为何有种在喝合卺酒的感觉?

  随即就听到男人道——

  「共饮一碗茶,你我定结契,亲事就此定下,悔者便如此碗。」

  为了她木灵族的灵疗能力,为了她身上得天独厚的好处,他竟也肯娶她为妻,还应得这般神速痛快。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是第二个萧阳旭,重生到这一世,她逃出前一世的牢笼,前途却依然充满未知,只能一条道摸黑走到底了。

  至少,他这里有一头绝世罕见、可爱剽悍的大黑狗子,还有那个她尚不知姓名、生得是无端俊俏粉嫩的小男孩,光凭这两点就能把金碧辉煌的北陵后宫甩到几丈外远。

  再者,若还要再较出其中优劣,就是他金大爷与她同为灵能者的身分。

  灵能者对灵能者,她的,他的,当两个这样的人交流交融,「得一仙身」是指单方面改变?抑或双方的灵能和肉身皆会产生变化?

  她其实是很好奇的。

  毕竟木灵族的「部囊史」中未曾详细记载,应是历代长老们从未见识到这样的例子,也就无从知晓。

  所以她乐鸣秀与他金大爷好在一块儿,最后将得到何种结果,她能在「部灵史」中好好记载下来,届时也就不枉她作出这般决定。

  羽睫掀了掀,她眸光从满地的木碗碎片移向他,宁定牵唇——

  「结契既定,定然不悔。」

  金玄霄似被她此际的神情和语气取悦了,薄唇一咧,笑得甚是自得。

  可能因为心里痛快,他大爷突然「大发慈悲」问:「当真就这么听话?你就没什么事想弄个水落石出、想问一问本大爷的吗?」

  有。她有啊!

  乐鸣秀深深吐纳,低声道:「确实有一事欲知……」

  「好,你问。」男人头一点,好生大度。

  「我想问,金大爷今儿个明明不在北陵王廷,嗯……至少我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时,呃……就是小女子在王廷宴席上当众表明心系于你,且对你倾心不已、欲去你身边的那些话,你、你明明不在宴席上,是之后好一会儿才闯进来的,可金大爷又为何把话全听了去,知道得那样清楚?」

  没料到她会在此时提出这样的疑问,金玄霄浓眉又挑,嘴角亦扬,神情彷佛又带嘲弄,却也揉进某种描绘不出的软意。

  「想知道?」他反问。

  「嗯。」她很认真地点头,圆而清亮的眼睛亦是一派认真,眨都不眨。

  男人忽地咧嘴笑开,充满可恶气味地叹了口气——

  「欸,不好告诉你啊,因为你听了会怕。」

  第六章 我是你婶娘(1)

  不好告诉她?她听了会怕?

  是他故意吊她胃口、故意作弄人才是!

  要她提出疑问的人是他,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根本是装模作样!不告诉她,偏要她心痒痒似的,他金玄霄好歹是一族之长,竟幼稚成那样?

  乐鸣秀已暗暗腹诽某位大爷整整三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眼下只有抱紧金大爷的金大腿才有活路,所以敢怒不敢言,想骂人仅能骂在肚子里。

  但这三天仍有好事发生,是极好极好的事——

  金玄霄派去接应木灵族人的部分人马已将一批人接来与他们会合,先行被送抵的这一批族人多属老弱妇孺,青壮一辈的族人则随金玄霄的手下继续押队,再过两日就能赶上来。

  见到从小便玩在一块儿的姊妹淘陆晓晴随第一批族人前来,乐鸣秀眼眶都热了。

  整整三年多……噢,不对,连同上一世的分儿加在一起,她实有好些年未再见到晓晴,上一世她形同软禁被困在北陵后宫,晓晴也无法入宫相会,记起离世当下,走得那样孤单,身边一个亲朋好友皆无,乐鸣秀此际更觉万幸。

  她哭得淅沥哗啦、涕泗纵横,抱着好友又叫又跳,向来温柔且善解人意的陆晓晴险些被她吓坏,更被她的起伏心绪带着一块儿哭。

  两姑娘抱头哭过一阵,哭得旁人退避三舍,之后又手握着手边哭边笑,即使泪眼相对,嘴角翘弧一直高高扬着。

  直到终于有办法稳住语调说话,她们相互聊起分开这些年发生的事,吱吱喳喳聊个没完,陆晓晴跟她说——

  「太兴哥要我先过来,沿途可帮忙照料老人和孩子们,他则与族中几个青壮随金大爷的人善后,他要咱们别担心,说是金大爷的人虽不多,但个个能以一敌十,而且行动起来迅捷无比,若北陵真有追兵袭来,他们也能顺利遁走。」

  乐鸣秀已见识过金玄霄那些手下的能耐,亦知金大爷老早遣了一队人前去接应押队的人马,此际再听陆晓晴说明,高悬的心终于安定一些。

  好吧,金大爷还是有其值得被赞扬之处,她不能一直腹诽人家。

  陆晓晴最后像忍不住了,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轻问:「秀秀,那个人……是好人吧?」边问,眸光偷偷觑向不远处一道高大身影,神情略显忧惧。

  乐鸣秀随好友的视线看去,金大爷就像尊托塔天王般立在那儿,他的两名手下不知正同他禀报些什么,他沉眉敛目听着,偶尔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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