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炮灰胖主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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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家丁还没见过这么亲民的主母,不禁露出憨憨的腼腆笑容目送宝卧桥和沈粱进屋。

  给沈粱倒了茶,拿出瓜果,正要「老宝卖瓜」吹嘘一下自家的水果有多好吃,没想到沈粱根本就坐不住,叽哩呱啦的嚷道——

  「我说小桥丫头,你做人也太不地道了,那么久没往我那里送药材,我还以为这阵子药材稀缺,没敢来催你,哪知道你转头和京城来的大掌柜做了交易,准备不理我这老头子了?」

  哎哟,明明前几句都还精神头十足,怎么到最后一句打起了哀兵牌,她这不是还来不及到县城去告诉他呗,哪里就是见异思迁了,不,这词用得不对……不,这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虽然她没打算要瞒着谁和梓生交易,可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她和陆玦……也是,最近太多人在院子进进出出,难保消息不走漏,毕竟这世界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宝卧桥示意沈粱重新落坐,殷勤的给他倒茶,又把果脯碟子往他面前送,「这是小桥自己做的果脯,还有果酒,一会儿给您带两小镍回去,您尝尝。其实呀,我正要去千金堂找您谈这件事呢,没想到您的动作比我快,也省得我跑这一趟了。」

  沈粱哼哼两声,老脸一红,他果然是冲动了,态度慢慢放松了,「沈伯伯也不是不信丫头你,可我盼星星盼月亮的你还是不来,吃睡都不香了。」

  对宝卧桥来说,沈大夫于她有恩,在她什么钱都没有赚到的时候,是他以最实慧的价钱收了她的药材,给了她第一桶金,是她在县城奠定的第一块基石,就算接下来有梓生能替她把药材往更多地方流通出去,她都不会忘了沈大夫,两者是不冲突的。

  「您就是信不过我,那京城来的大掌柜是我相公的故旧,他是做惯大江南北生意的,我虽然答应要供货给他,可那是在以您为优先的条件下才给的,再说,我上回给您送货的时候不也说过,九生县里谁都越不过您去,要不,咱们签个契书,您也好求个心安是不是?」

  宝卧桥这话是说到沈粱心坎里去了,他讷讷的拿出一式两份的契书出来放在桌上。「这我倒是准备好了……」

  宝卧桥也就讶异那么一下子,这老人家实在太可爱了。「沈伯伯果然直爽又有先见之明,知道我正需要这个。」

  她转身进去拿了印泥和笔墨,没想到沈粱却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这辈子要死不活的活着,是个没出息的,临老没想到会遇到丫头你,我这才尝到什么叫做抬头挺胸做人。丫头,如果你那药材真的不能再供给千金堂,我也没有怨言。」

  「沈伯伯,您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说过县城里除了您那千金堂,我不会把药材给别人。」她在契书上签了名字,因为没有印章,只能盖上手印,然后把契书转个方向,转到沈粱面前。「喏,换您了。」

  沈粱激动得好像十年后再见到父老乡亲一样,郑重的写上自己的大名,盖章,两人各留存一份。

  「那咱们说好了,五日后我让铺子里的伙计过来收药材,你也见过的,这样你就不用为了送药材还亲自跑一趟县城了。」

  「那就照您说的这么着。」

  沈粱笑咪咪的走了,走之前还老实不客气的把宝卧桥给的果脯、果干、果酒都带走。宝卧桥见状,笑嘻嘻的把梓生之前从诺邓带来的火腿、贵州的腊肠都给包了一大块回去。

  解决这事,宝卧桥可说是无事一身轻,林地有庄头看着,田地那边也有陈平看着,家里,外有两个壮汉家丁,厨房有林妈,她身边的琐事有新进的丫鬟小宽打理,小宽态度很严谨,什么都很乐意去学,不该她说的话,嘴比蚌壳还紧,果然是从官宦人家出来的,规矩比她懂得还要多。

  所以她身边还能有什么事?干脆卯足了劲的写稿,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写就一个字不动,一写起故事来没写完绝不肯罢手。

  等她把书稿交到浩瀚书铺,这回柏璟深的态度又更亲切了,她也学乖了,跟他商量这本稿子不卖断,她想分成。

  柏璟深见她心意已决,也点了头。

  第十二章 小生命报到(1)

  日子一天天过,宝卧桥开始每天数着日子,希望陆玦能快些回来。

  她带着小宽把院子里已经成熟的梅子摘了两大盆,小宽是个不怕酸的,吃得龇牙咧嘴不说,啃完一个手里还一个。

  「不是不给你吃,是怕你酸倒了牙,等腌好脆梅,整罐都给你,到时候你爱怎么吃都行。」

  「谢谢夫人,还是夫人最好了。」小宽乐得找不到北。

  等了又等,终于,陆玦回来了,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倦,脸上全是尘土,宝卧桥毫不介意,在他翻身下马的那一刻,像子弹似的扑入他的怀中,如同仰望天神般,仰望着自己的幸福。

  晚陆玦一步下马的是九皇子赵濴。

  啧啧,这模样,是想闪瞎谁的眼睛?

  陆玦搂着宝卧桥的手紧得青筋都露出来,尽管在见到朝思暮想的女人之后,所有的疲累瞬间消失无踪,只是被宝卧桥这一冲撞,他另一手的马鞭顿时啪一声掉在地上。

  宝卧桥只觉得有股湿润温热渗进她肌肤,低头一看,这才看见陆玦的手臂鲜血淋漓,沾湿她的裙子不说,连她的脚跟处都是鲜血。

  殿后的丁鹏身后居然还跟着一顶小轿,他一下马就想过去搅扶陆玦,却叫他一手挡开,将身体靠在宝卧桥瘦弱的肩膀上。

  「阿玦,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先进去,我替你包扎。」宝卧桥一下就慌了,眼里只有受伤的夫君,那小轿里还有什么人她一眼都没瞧。

  丁鹏凑上前来说:「我们办完事后,爷本来要打马连夜赶回来的,没想到半道上又遇见事,不只耽误时辰,爷还被连累受了伤。」

  陆玦一个眼刀飞过去,丁鹏立刻缩了脖子,宝卧桥赶忙让林妈去烧水,小宽去拿绷带,自己则小心翼翼的扶着陆玦进了屋里。

  她把陆玦安置在床上,找来剪刀把伤处周围的衣服剪掉,露出胳臂上那条睁狞的伤口,伤口因为沾了灰尘脏污已经有些化脓,看得宝卧桥不禁眯起眼睛,才能忍住鼻酸。

  她让林妈和小宽都退下,抿着唇,眼眶泛红的替他清理伤口,接着从空间弄出两滴灵泉,滴入他的伤处。

  她要是没有灵泉,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疼?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陆玦说道。他能感觉得到有两滴清凉沁入他的伤口,就像三伏天喝了冰水那么的清凉,整个肉体的紧绷一下松开来,整个人也放松了。

  宝卧桥眼见伤口收缩愈合,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掐了一把。「是啊,一点都不疼,刚脸色苍白得像纸的人是谁?」

  陆玦感受着腰内肉被掐得疼痛,他开口道:「你用了灵泉?」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痛,却无能为力?」她真的是着了陆玦的道,看到他痛比自己受伤还要痛。

  陆玦略带冰冷的大掌覆上她的手背,「都怪我大意,才叫匪人给伤了,不过没有下次了,所以你也不要难过了,我会舍不得。」

  「受了伤就要养伤,哪能不要命的赶回家,为什么不爱惜自己?」

  陆玦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带着隐隐的火气,但是那火气却带着温柔的热度熨入他的心,这般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觉得温暖又充实。

  「我答应过你会准时回来,我对你说过的话,答应做的事一定要做到,我不想食言。」

  他抚摸着宝卧桥的秀发,她则趴在自己的双腿上,静静享受重逢后的温馨时刻。

  只是煞风景的人通常都挑这时候来搅局,一道突兀又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说起来都要怪我,陆公子要不是为了救小女子,又怎么会负伤?」

  出声的姑娘语气软且绵,有张颠倒众生的小脸蛋,眼珠如点漆,眼角微微上扬,丹唇如朱,香腮似雪,身穿芽黄掐云仙纹对襟长裙,绣鞋上缀着两颗大东珠,虽然有些脏污,却不影响她的美貌,尤其是她一心想讨好某人表现得温柔小意的时候。

  老实说这么出彩的美人,还是宝卧桥穿书后第一次看到,也是至今最漂亮的姑娘。

  宝卧桥尴尬的从陆玦的腿上抬起头,坐正了身子,心里涌上忿忿。

  这位姑娘,你也帮帮忙,这里可是我们夫妻的屋子,你一个外人就这样闯进来,你不觉得不好意思,我都一阵恶寒,想把你打出去了。

  然后就是一阵的死寂。

  陆玦的脸色直接黑了,但那姑娘还在自我介绍,「姊姊好,我姓张,您喊我勺勺就好了。」

  听到对方的名字,宝卧桥有一瞬的呆滞。

  张、勺、勺,这是正牌女主找上门了?而且她一点自觉都没有,似乎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没家教的事。这就是书里描写端庄大气、识文懂礼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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