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大人艳福不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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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回京见家人(1)

  隔天,易珂收到江媚的来信,信上写着江家乱成一片,江文倾半夜高烧,江娇则是神智不清,而被押进柴房里的她,当晚就被放出来了。

  易珂一目十行看完信,便对夏炽道:「阿炽,你有没有识得哪个品性好又尚未成亲的男子?品阶低也没关系。」

  「……你先起来再说。」

  易珂侧脸望去,不满地蹶起嘴。「你怎么这么小气?借我枕一下都不成。」嘴里抱怨着,她还是没移动半分,懒懒地躺在他的胸膛上。

  夏炽浑身僵直地坐在榻上,动也不敢动。

  「太硬了。」收好了信,她很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胸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把话多的黏人精方语丢给常嬷嬷,偷得浮生半日闲能与他独处,结果这人却跟木头似的。

  夏炽叹了口气,终于能稍稍伸展四肢,道:「如果不计较身分高低,我倒是有几个人选。」

  「行,赶紧连络一下,在咱们回京之前就让人先到江家求娶江媚。」虽说信上没点出她的现况,但是依江家如此混乱的状态,她不可能平安无事,江夫人的忍让顶多撑到他们离开而已。

  夏炽应了声,像是想到什么,又道:「回京后,咱们先成亲再行笄礼。」

  易珂顿了下,回头望去。「有必要这么急吗?」

  「燕翎的外祖陈家不是什么好人家,赶在他们上门之前先成亲,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夏炽脸不红气不喘地道。

  「喔。」先成亲还是先行笄礼什么的,她不是很在意,只是——「想当年,有个人就够狠的,硬是要将我送回京城陈家,还说什么他早就认出我了,呿。」

  「那时……还不知道是你。」

  「是啊,就差那么一点,你就要错过我了,而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她眯眼笑得很坏,让那张无害秀丽的小脸呈现截然不同的气质。

  她一边笑着,这才发觉难怪他会察觉,面对他时,她的态度和以往没两样,太过自然自在,只因他们之间的相处本就如此,她没想过做什么改变好瞒过他,没法子,他就是那个最教她信任的人,在他面前,她向来只做自己。

  「驹儿……」

  「别叫我驹儿。」听得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总觉得他唤这两个字时,声音特别的煽情,教人怪不好意思。

  「你不喜欢这个表字?」

  「还行。」

  夏炽直睇着她,好似等着下文。

  易珂睨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唤法不习惯。」

  「我该如何唤你?」

  「你就……」她顿住,因为他以往总是唤她公主,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当然不能这样唤她。「你唤我的本名吧。」

  「不。」他摇头。

  「为什么?」

  「如果……被听见了,不知道你会不会被收回。」

  易珂疑惑地注视着他,而后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一旦唤她阿珂,也许鬼差听见了会把她这法外之魂拘走,难怪就算他知道她是谁,也不唤她的名字,也不曾喊她燕翎。

  「那就……随你开心吧,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事到如今,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省得他遑遑不可终日。

  「阿驹。」他笑喊着。

  「行。」至少不要让她觉得很别扭又很难为情就好。

  *

  时间飞逝即过,夏炽带着她回京,临行前将江媚的婚事安排好,也给她添了妆,易珂才放心回京。

  「看来江娇的疯病一年半载好不了。」大概是没瞧过血腥画面,被吓得魂都飞了,不过易珂压根不可怜她。

  这世道还是讲因果的,她不种那个因又怎会得这个果?自个儿承受吧。

  「你怎会知道江娇躲在紫檀柜里?」夏炽问出那日没来得及问出口的疑问。

  易珂睨他一眼,毫不掩藏的鄙视。「我只能说男人不懂女子在这世道有多可悲,世家大族的姑娘几乎都是家族的棋子,有时为了攀附上某个人不择手段,大多是因为被家人的想法引导,让她以为只要嫁给某个人,对她和整个家族都好,然后就傻傻上勾了,为了得到那个男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那你如何笃定她就在那儿?」

  易珂咂着嘴,耐心解释着。「从有人领你去偏院就已经是个局,她为了堵你,势必得先过去,那屋子里唯一能藏人的就只有紫檀柜。倒楣的是,你并没有进偏院,她反而等到了不知为何前去的庄宁,更目睹他被杀的一幕。」瞧他还是不得其解,她不禁笑眯眼道:「反正就算我猜错了,还有你在,你总有办法。」

  因为有他的纵容,她才能恣意妄为,更因为他的包容,她才会有恃无恐。

  夏炽笑柔了眉眼,眸底像是有满天星斗闪烁着。

  「只可惜,还是没查清庄宁怎么死的。」坐在马车上,两人面对面而坐,他那双眼像灿阳般,光芒万丈得教她莫名感到羞赧,只得把目光投在马车外。

  「只要方语还在咱们这儿,会逮到人的。」

  易珂随即调回目光。「关方语什么事?」

  「庄宁之死,可能只是为了栽赃我入狱。」

  「我也这么想,可这么做的用意呢?」

  「因为只要我入狱,他就有充裕的时间将方语找出来,然后离开蓟州,让我无法追查。」

  易珂听得小嘴微张。「是这样啊……嗯,既然你可以想得这么透澈,那我就把所知道的跟你说吧。」

  于是,她从四皇子当年被赶到庄子里的侍妾说起,直到方语唤的爹亲就是大器,所有她猜测的全都告诉他。

  「虽然我挺怀疑康起贤,可是我记忆中的他是个很正直的人,因此我也不是很确定,再者他又为什么要追杀,又为什么非要找到方语不可?我实在想不通。」

  夏炽听完,垂敛长睫暗自思索,突地脸颊又被掐住,他不禁失笑,抬眼笑得万分宠溺。

  「瘦了,太瘦了。」脸颊都没肉了,掐起来多没意思。

  「又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他笑叹。

  「嗯,真的。」话落,掐脸颊的小手挪到他的胸膛。

  记得当年他还是个孩子时,拉着他去玩水,摸到他胸口还都是软绵绵的,哪像现在这样硬得像石头,躺起来不舒服。

  夏炽神色微变地拉下她的手。

  「这么小气?」她不满地抿着唇。「现在是摸都不能摸了?」

  夏炽神色一顿,连抬眼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垂敛着长睫,掩饰他眸底的赧然。

  易珂原本不认为她这么说、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可是他的沉默和明显的羞赧,莫名感染她,也教她惊觉……她是不是太大胆了?

  怪了,以往她虽然老是追着卫崇尽跑,但是她就不会对卫崇尽这么做,怎么面对他时,反成了淫乱老头?

  她托着腮假装看着外头街景,却遮掩不了逐渐泛红的耳廓。

  原本两人打算搭马车悠闲回京,偏偏易珂是个闲不住的主,坐了两天马车后就决定骑马回京。

  易珂骑着雪焰一马当先,夏炽则如以往保持着一个马身的距离跟随在后。

  于是,原本预定一个月的行程,半个月就回到京城。

  马车停在夏府大门前,守门的门房一见到下马车的夏炽,立刻让入内通报,自个儿再赶紧迎上前来。

  「二爷,你可终于回来了。」门房一见到他就热泪盈眶,实在是他离家太久了。

  「刘老,我回来了。」夏炽笑了笑,扶着易珂下了马车。

  刘老一见他扶了个姑娘下来,人精般地明白了,可是也不禁有些埋怨。「二爷迎亲是好事,可怎么没跟大爷说一声呢?」

  易珂闻言,下意识要解释,却听夏炽神色自然地道:「虽已入籍,但婚事会在京城操办。」

  易珂不禁横眼望去,她是什么时候入了籍,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婚事要在京城操办?

  这人,怎么在这事上特别霸道?都不用知会她一声?

  「成,这天大的好事得赶紧跟大爷说一声,二爷赶紧里头请,大爷和三爷刚好都在府里。」

  夏炽轻点着头,牵着易珂往里头走,把剩余的事都交给了丫鬟和夏字班处理。

  「八年了呢。」她看着被紧握住的手,脱口说着。

  那年他前往西北边境时才十四岁,那时的他还带着稚气,而现在的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沉稳从容的男人了……

  是说,将她的手握得这么紧,难不成他久未归家也会紧张?

  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怎么她压根没感觉?

  她也离开五年了,京城的街巷看起来没什么变,她心里没有任何起伏,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吗?

  「嗯。」他吐了口气才应了声。

  五年前他被大哥打了一顿,尽管这些年一直有书信往来,毕竟五年不见,也不知道大哥的气到底消了没?

  「紧张吗?」

  「有点。」

  「为什么?」

  「怕大哥还生我的气。」

  「嗄?他为什么生你的气?」难道夏烨也有门第观念,不赞成他们这桩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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