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路上捡个侯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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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忍受。」她不是真的泼辣,而是为了护住年幼的弟妹不得不强硬,其实她的心比谁都柔软。

  她一叹。「谁要你容忍了,我是说我性子差是改不了了,没想过日后要嫁人,等我弟弟妹妹各有归宿便找处山明水秀的清静地隐居,真的做到坐看云起时,数落叶片片。」

  当她还是军人时,她想要的退休生活不过是一座山、一条小河、一座山居小屋,养几只鸡、种几亩地,搭起竹篱笆,在竹篱笆底下种花,迷迭香、薰衣草、薄荷、洋甘菊……

  也许是太过独立了,也习惯一个人的孤独,因此她没想找人做伴,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散步,享受一个人的自在。

  「我陪你。」他由衷的说,不带虚假。

  她一怔,又突兀地轻笑。「你忘了你是谁吗?忠义侯之子,门上那块大匾是御赐的。」

  世袭罔替,媲美铁帽子王爷。

  「忠义侯是我祖父,是我爹,不是我。」

  他承受不起,更别说没为那身分付出半点,历代是天子家臣的皇甫家子嗣不丰,他爹那一辈只有一对兄弟,其余不是为护主而死便是死于战场,几乎快要绝嗣了。

  因此那对夫妇才刻意纵容他在京城胡作非为,有了个小霸王的头衔,性子恶劣不堪造就,自然也无法领兵作战。他一直不了解两人的「用心良苦」,在二叔的引导下真的桀惊不驯,打遍京中不知天高地厚,把欺负人当乐趣。

  「但你有责任延续下去。」换成是她会顶起来,接续家族荣耀,不让御赐牌匾黯淡下去。

  「那你帮我。」山不就我、我就山,路是人走出来的。

  「嘎?」他说什么鬼话?

  「你不是想帮瓶姐儿建女子书院,最少也要二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努力多生几个孩子,把忠义侯府丢给他们。」他说得一副煞有其事。

  无耻、太无耻,这种话居然说得出口。「放手,别逼我对你动手,我身手可不比你差。」

  「不放,一放你就逃走了。」她是属狐狸的,狡猾多诈。

  「皇甫漠云,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动手,留你半条命还是能把你救活。」老头子说她是小医圣,医术不亚于他,甚至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那就把我打个半死吧!反正也死不了。」

  他趁机在她唇上一啄,水嫩面颊顿时红若晚霞。

  「你……」

  两人在那拉拉扯扯,两颗霹雳子就在交握的手心中,谁也不敢用力担心捏爆了它,一来一往像在打情骂俏。

  第九章 张家人的势利眼(2)

  「大姊、表哥,你们在干什么?你、你们……呃,我没看见,当我不存在,继续继续……我、我回去看书……哎!八月中旬的秋阐得准备了,还有好多书没看……」

  去而复返的杜南勤看到几乎抱在一块的大姊和……表哥,他先是一脸错愕,有些怀疑双眼所见的一幕,继而满脸通红,红得比当事人还要透亮,快要滴出水了,眼神闪烁说着胡话,左顾右盼不敢正眼看向两人。

  他羞红了脸,自以为撞破自家大姊的好事,他欢喜又酸涩,生性凶悍的大姊终于有人要,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这人若是表哥,他并无二话,世上大概只有表哥能包容大姊我行我素的性子,而且甘之如贻。

  可是他又非常不舍,心里酸得快要泪流成河,大姊是他们的,怎么能被表哥抢走,没有大姊,他和弟弟妹妹该何去何从,他担得起一家的顶梁柱吗?

  「站住。」这个臭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脸红得都快可以煎蛋了,说话颠三倒四。

  「大姊,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和表哥,你们……呃,很好,我不反对,你也不小了……」村里的姑娘在她这年纪不是已经成亲,便是好几个娃儿的娘,就他家没媒人上门耽搁至今。

  「回来,什么叫我也不小了,脑子里装了太多的石头是吧!要不要大姊替你清一清?」

  想什么玩意儿,那表情让人看了很火大,她有那么恨嫁吗?要弟弟催婚。

  「大姊,你真的要收收性子,虽然你长得好看,也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可除了表哥,哪个男人敢靠近你三步?你也别太挑了,将就一下。」像他这么为大姊着想的弟弟哪里找,即使他心里巴不得大姊不要嫁人,一直陪着他们,他给她养老,当娘一般。

  「我将就?」他真的皮痒了,连她都编排上。

  「和我一起是将就?」小舅子真不会说话,真想揍他一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和巧乔是天生一对。

  杜巧乔和皇甫漠云不快的看向不知错在哪里的杜南勤,把他看得小心脏狂跳,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大姊,你的眼神好可怕,可不可以不要看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很合适,不过,能不能中秋过后再决定婚期,我没准备好……」他该敞开胸怀祝大姊百年好合、花好月圆,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决定你的脑灌水,读书人还一脸龌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合适了,不要一点小事就捕风捉影。」这还是自个儿弟弟呀!心寒,瞧他那语气多嫌弃,似乎有人要她就赶紧点头,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两眼。」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回答的是皇甫漠云,看着两姊弟因他各说各话,几乎要拍桌子叫阵,他失笑地把水搅得更浑。

  「你闭嘴,我在教弟弟眼见不一定是实,有时是误会。」她瞪着引起混乱的人,眼中怒气难消,都是他惹的祸,害她百口莫辩,解释不清楚。

  「误会?」杜南勤眼露疑惑。

  皇甫漠云火上加油再添一把柴。「你没想错,我心悦你大姊已久,只是她顾虑你们还小,迟迟不肯接受。」

  杜巧乔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大吼。「皇甫漠云你给本姑娘少说一句,信不信不用你二叔来杀你,我先宰了你?」

  「大姊,你真的不用为我们而委屈自己,我可以照顾……咦!不对,表哥不是叫莫云吗?他什么时候改姓了……」皇甫……难道他一开始就用了假名骗人?

  杜巧乔面上一讷,没好气的朝皇甫漠云一瞪,皇甫漠云无奈的苦笑,是她一时口快说出去的,能怪在他头上吗?

  可他是男人,这个吃定他的女子是他心爱之人,他不把锅背起来难道还推给她吗?

  「当年……出了点事,事实上我复姓皇甫,漠云是我的名,我出身忠义侯府,为忠义侯世子,皇甫家历代都是武将……」他原该手持长枪着战甲,站在边关的城墙上。

  「忠义侯府?」杜南勤瞠目结舌,久久无法言语。

  完了,大姊的婚事泡汤了,门不当户不对,怎么结成连理,比翼双飞……

  明明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杜南勤上扬的嘴角显见他是惊喜而不是惊愕。

  「恭喜张老、贺喜张老,有你这高寿太难得了,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呀!再活个一百岁……」

  「老当易壮呀!张老,百岁寿辰真是可喜可贺,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恭喜、恭喜,张家大喜事,小小贺礼不成敬意,望请笑纳,一尺高的血珊瑚而已,不值什么银子……」

  炫富呀这人!一尺血珊瑚还不值钱?市价一万两银子。

  有一人开头,底下的人就开始炫富了,有的人拿出价值不菲的玉如意,有的是琥珀碗、夜光杯、镶象牙佛手、翡翠玉盆、百子千孙画卷,甚至是金子打造的弥勒佛,足有十斤重。

  可是坐在堂上的张五杰看也不看一眼,始终臭着脸,眉头打了三十六个结,一看就是不开心,脸色难看的瞪着比他这做寿的人还高兴的儿孙辈,不快得都想破口大骂了。

  面对阿谀奉承的宾客,他是一个笑脸也不给,不是冷哼便是别开脸,让人有些难堪又好笑他的孩子气。

  不过他是医圣,有任性的本钱,即使他已多年不行医,收起药箱封针,在学医之人的眼中还是不可翻越的一座山,高山仰止,没有人能超越他,是所有医者仰望的巅峰。

  谁人不会生病,万一真不幸染上个奇症怪病,张五杰起码能问诊,就算不开药下针也能说出病因吧,再由他人接手,对症下药,不也药到病除。

  因此张五杰还是很有威望,受人爱戴,脾气怪一点何妨,有本事的人通常不好相处,高高在上,脾睨天下。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来了京城吗,人呢?是不是你们又把人气走了?」就他们那德性能干什么好事,肯定又背着他耍小动作,以为他老眼昏花看不见。

  「老祖宗,你这话冤枉人,我爹都上门好几回了,可每回去都不见人,说是一家子上街逛逛,不到天黑不回府。」什么东西居然敢拿翘,一会儿真敢来非臊得他们无地自容,哭着跑走。张源之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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