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贪财小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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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两国交界尚未建起城池,百姓们只要外出,便要担心遇上鞑子杀人越货,直至耗费数十年的人力与时间,建了赤海关,这才挡住蛮国的侵略。

  君麒枫虽贵为皇子,却在十五岁那年自请至赤海关坐镇,他有个目标,便是在有生之年将那些侵踏家园的鞑子给赶出去,达到崇高帝心中所想的太平盛世。

  君麒枫拥有卓越的军事之才,他武功高强、饱读兵法,对带兵打仗有着独特的见解,在他镇守边疆的那些年,蛮国鞑子果真被打怕了,竟不敢与之争锋,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只敢偷袭,不敢正面迎战。

  君麒枫战功赫赫,百姓们都说他是崇高帝重生,将如他所言,带给楚日国一个没有战争的太平盛世。如此高的声望让当时的隆兴帝十分欣慰,见自己年事已高,又缠绵病榻多日,便打算下旨封君麒枫为太子,带领楚日国继续君家的千秋万世。

  然而就在君麒枫回京受封的路上,竟遭受到埋伏,中箭身亡。

  一代奇才就这么死了,众人震惊,可更震惊的事在还后头。隆兴帝得知爱子身亡,竟一病不起,没多久便跟着撒手人寰!

  这下好了,皇帝死了,虽说已拟旨要封君麒枫为太子,可君麒枫也死了。

  国不能一日无君,这可如何是好?

  群臣着急,外加君麒枫的死讯不知怎地传到了蛮国去,蛮国竟在这时起兵攻打赤海关,这一件一件的事让百姓人心慌慌,几乎造成楚日国大乱。

  最后是当时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忍着丧夫丧子之痛,宣众阁老进宫商议,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立下新帝。

  偏偏兴隆帝生前拟的诏书遍寻不着,众人无法,最后只能由当时入殿见驾的董、陈两位阁老宣读兴隆帝临死前的口喻。

  君麒枫虽死,可他并非没有子嗣,因先楚王妃苏语凝为君麒枫诞下一子便难产而亡,而君麒枫又长年镇守边疆,因此楚王世子打出生便留在皇宫之中由太后抚养。

  当年的君楚漓虽才四岁,却已是闻一知十、聪颖过人,小小年纪便已有其父的身影。

  只要口喻一宣读,年仅四岁的君楚漓便会是楚日国的新帝,然而谁也没想到,兴隆帝留下的口喻,立的竟不是先楚王,而是端王!

  旨意一下,朝臣一阵譁然,就是太后也是不敢置信。

  然而在那时间,立端王为帝的确是比立年仅四岁的君楚漓来得恰当,毕竟要是蛮国知晓新帝竟只是个小娃娃,如何能起到震慑之效?

  说不准兴隆帝正是担心此事,才在临终前改立端王为帝。

  这口喻一宣,就是太后也没有阻止的权力,也因此端王就这么继承大统,成了新帝。

  新帝登基,首先便是处理先帝与先楚王的丧礼以及蛮国作乱一事,待他想起君楚漓这个小侄子时,太后却告诉他,君楚漓已经长大了,不可再住在皇宫,所以她已让人将君楚漓给送回楚王府,并派了几个嬷嬷照顾。

  新帝甫登基,堆积的国事就够他焦头烂额的了,可君楚漓毕竟是他侄子,又刚丧父,若他完全不闻不问,定会影响他的名声,所幸太后已处理善当,他也就暂且放下。

  君麒枫一生戎马,战果辉煌,本该是最尊贵的人物,谁知竟落到如此下场,这也是林芊芊两人甫听到君麒枫的名讳,会如此惊讶的缘故。

  虽说君麒枫风华正盛的时候她们还小,但他的生平事蹟,至今仍是许多茶楼酒肆说书先生的最爱,她们自是听过。

  昔日英雄人物的遗物就在眼前,让两女感叹之余,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上官流烟也十分讶异,她没想到君楚漓会把先楚王留给他的东西拿来当赌注,她虽看不惯君楚漓,却敬重先楚王,于是决定给他一个反悔的机会。

  「世子确定要拿这块玉来赌?」

  「有何不可?」君楚漓并没有反悔的意思。

  一旁的苏远之险些没气昏,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块玉佩代表什么?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传家宝,是崇高帝亲手雕刻、代表帝位的传家之玉哪!却被他随手当成彩头给押了,要是崇高帝能显灵,恐怕头一个打死这个不肖子孙。

  上官流烟见君楚漓这般干脆,也懒得矫情,总算朝他露出一抹笑。「行!赌了!」

  这次上官流烟玩的不是叶子牌,而是应君楚漓的要求,掷色子。

  寻常的闺阁少女可不耍这类消遣,偷着玩还行,如今有外男在,她们如何能玩?所以林芊芊与朱静薀并未加入,而是打算在一旁观看,可惜家里人来找,告知她们该回府了。

  两人很是失望,离开前不忘告诉上官流烟,让她有空再下帖子找她们来玩。

  能结交到两位好友,上官流烟欣然应允。

  待两人离开后,上官流烟这才唤来一直躲在不远处深怕被她抓来凑人头的花开,让她去取来骰盅。

  近日春暖管她管得严,不许她再出府,她正技痒,君楚漓这头肥羊自愿上门让她宰,何乐而不为?

  苏远之倒是想下场,可君楚漓不肯,竟要他当庄家掷骰。

  虽不知君楚漓为何要同一个小姑娘赌,苏远之却不认为上官流烟能赢,就是那押赌之物让他很难不紧张,绷着身子凑到君楚漓身旁,低声问:「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君楚漓眉眼不动,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若她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一成都没有。」

  就他所知,裴知墨至今未曾输过。

  这话让苏远之倒抽了一口气,正想阻止,花开已取了骰盅返回了。

  她将上官流烟时不时便拿着把玩,以和田玉所制的骰盅与骰子递上。

  上官流烟见到心头宝,双眸微亮,拿起那晶莹剔透的骰子,放进盅里轻轻晃着。「世子想怎么玩?」

  「客随主便,上官姑娘决定便成。」君楚漓的目标根本不是赌,如何玩,他并不在乎。

  见他这般干脆,上官流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对面的男子眉眼清冷,容貌绝世,瞳色略淡。

  那双眸是君家人一贯的容貌特征,唯心儿是半个君家人,也拥有一双浅棕色的瞳仁,却没有眼前的君楚漓来得清透漂亮。

  在日阳的照射下,君楚漓那双眸清澈如琉璃,配上他那敛着眉彷佛天大的事儿都撼动不了的闲适模样,衬得他像天上谪仙。

  那双琥珀色的双眸,让上官流烟恍惚间想起了前世……

  第二章 世子的目标(2)

  她记得,他以君楚漓的身分与她第一次见面,便是在今日的桃花宴。

  那时她在宴上抢尽姊姊的风头,想赢到众人的认同、父亲与母亲的赞赏,没想到却是得来众人的奚落与耻笑,爹娘错愕又失望的目光……

  这让她十分难过,面上却装着毫不在意,仰着首、挺直背若无其事的离开,努力让自己装作没听见那些人的笑声。

  然而当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委屈,痛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我做得再多再好,都得不到你们的认同?就因为我长得没有姊姊好看?可我也很努力很努力……为什么你们就是看不到……我要的很简单,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

  她哭得很惨,为了今日的桃花宴,她付出多少心血,没日没夜的练琴作画,可换来了什么样的结果?

  她从未想抢先姊姊一步出嫁,她在意的是,她并不比姊姊差,她想要的也只是爹娘主动说一句「你比姊姊还棒,也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宝贝的女儿」,而不是每回都是她用吵闹换来的敷衍,可为什么就这么难?

  今日的盛装打扮彷佛一场笑话,她的妆哭花了,发髻乱了,满身骄傲也没了,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只懂得将脸埋在双膝之中,不停的哭。

  可就是哭,她也哭得十分压抑,不愿让人看见她的狼狈,偏偏天不从人愿。

  「你哭什么?」

  一句清淡的问话让上官流烟吓得噤了声,她忙抬起深埋的螓首,用着一双通红的双眼警戒的看向四周。

  她所在之处是在上官府外的一块畸地,这地虽属于上官府,却未盖屋舍,就这么空置着,长年无人打理,她也是在偶然之间发现这地方的,因喜欢它的安静及无人打扰,只要她心情不佳便会躲来这儿,静静的发泄情绪。

  除了五岁那年在此遇见师父外,她从未在这遇见其他人,突然出现的人声让她有些害怕,蜷缩着身子四处张望,好不容易发现身后的大树上有人影,那人掩在枝叶之后,让人看不清面容。

  他的问话让她忘了哭,强自镇定的问:「你是谁?」

  今日上官府宴客,府中有外人并不意外,只是上官流烟没料到自己藏得如此隐密,竟还能碰到人,且还是个男人。

  这地方虽不曾有人踏足,可这人不就找到了?两人在此独处,身旁没有丫鬟小厮,若是让人知晓了,她的名声便甭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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