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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个尖牙利爪的小肉团自下攀爬到两人之间。

  一脸同仇敌忾的猪儿张牙舞爪的跃覆在白维霖的胸前,利爪一伸、锐齿一展,口脚并用的印上了白维霖的身体。

  尖锐的刺痛让白维霖的身子猛地一伸,但是,他却立刻的将怀中的毕绿给用力的推开,怕兽性大发的猪儿会在不经心中伤了她。

  猪儿可没这些忌讳,它的眼中充满了对白维霖的不谅解,因为他欺负了它最喜欢的主人,让她哭得那么伤心,它必须保护脆弱的主人,嘴一张,它立刻在他下巴印下了第二个齿痕。

  “猪儿,不要。”

  毕绿急得扑向前,意图将他自猪儿的狐狸牙中解救出来,还有,避免情急之下,白维霖气得将它给杀了。但是她的手才刚触上了猪儿的未端毛发,就迎上了白维霖痛得想甩开猪儿而挥动的大手。

  强猛的手劲狠狠的袭上了毕绿不及闪躲的胸前,顺着他挥动的手势,她整个人往后仰冲出去,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跌撞在那大石块上。

  “老天!”朴泰修大喊。

  朴泰修回到木屋后,才自被毕绿和白维霖一前一后的冲势给愣得不知所措的翠儿口中套出究竟,然后便一刻也不停留的赶了过来,但是,他仍是慢了一步。

  两双僵滞的眸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心爱的女人撞向大石块,然后身子滑落下来,静静的仰坐在地上,背靠着大石块上透出了鲜血,浓艳的鲜红色,慢慢的顺着大石块上流了下来,令人怵目惊心的窒住了气。

  当白维霖抖颤的手将毕绿的头给缠好白布时,虚软的双腿便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了。

  “咚!”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瘫在地上,就在毕绿的床畔。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而且还是因为他,那心、肝、胆——老天,他的内脏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

  满脸凝重的朴泰修也踱到一旁的随手抽了条布中拭了拭手,然后上前拍了拍他低垂的肩。

  “出来一下。”他的口气平板无波。

  白维霖没了思想,也完全感应不到朴泰修脸上那股悍戾的愤怒,只是失神的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了前院。

  朴泰修双脚微张,倒三然的身躯满蕴着强霸气势直逼向他。

  “我将小绿交给你,你怎么对待她的?”

  他没有完全听进朴泰修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的指责,倒是字字窜进了白维霖悔恨愧疚的心里,惨白的俊脸上全是浓浓的歉意。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朴泰修道歉,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满溢的歉意。

  “我接受。”朴泰修简短的应了声,脸色转好了些。

  但,猛地跨步上前,朴泰修没让白维霖有一丝喘气的机会,身手矫健的就给了他几拳,揍得白维霖当场不支倒地。

  “这是我替小绿讨回的公道。”俯身吃力的将白维霖抬起来,粗鲁的将他扛上了自己的马儿,“回家去吧,小绿我会照顾。”他重重的一拳拍在马儿身上。

  那马儿长嘶一声,放蹄便朝着山下的路儿狂奔而去,一连串驱离的动作快得让白维霖连抗拒都来不及了。

  强忍着身上新增的痛楚,白维霖狂吼着:“不——”哀戚的声音回荡在山腰里,久久不去。

  第九章

  顶着一双淤血泛青的眼睛,脸上也是青青紫紫的让人见了就直想笑,白维霖的俊脸花得让人发噱,但是却又慑于他凌厉骇人的凝眸注视,没有人也真的笑出来,谁不怕死呀!

  可是,偏有人真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似的,不但笑出声来,而且还笑得很猖狂。

  “笑够了没?”没什么好气的瞪了朴泰修一眼,旋即落在毕绿身上的眼神却是柔得如水,“小绿,今天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他好可怜、好小心的望着她,眼神中有着饥渴的想念。

  今儿个一绕过山弯就瞧见毕绿坐在这棵树荫下,他的心觉得较松缓些,她会走出屋子,应该是身体比昨儿个好多了,吹吹稍带凉意的春风,对身子会有帮助的,对郁闷的心情也是!

  白维霖祈祷着最后那一项能有起色,而且能对他目前的窘境起了作用。

  可毕绿没有瞧他一眼,重拾冷然的眼神直视着另一端的山峰。

  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白维霖沮丧的眼色很不巧的迎上了朴泰修正打量着他的促狭眼神。

  “怎么,你上山时跌下了马背不成?”朴泰修仗恃着有毕绿在,他一定不敢发火的真理,毫不客气的取笑他。

  “你给我闭嘴!”白维霖狠狠的瞪视着他。

  若非那几拳是言明替毕绿取回公道,单凭这家伙竟敢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赏了他那么多拳,打得他措手不及的这一点,白维霖就已经暗恨在心了,更不用提朴泰修真的是丝毫都没有客气的下着重手。

  白维霖知道当小人的滋味很爽,不过这朴泰修也未免比小人还要小人吧!偷袭,哼!

  听了朴泰修的嘲弄,一径望着他处的毕绿飞快的偷瞟了白维霖一眼,心中一惊,暗暗的抽了口气,我的天哪,怎么他的脸怎么变得那么恐怖?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朴泰修有意无意的看了毕绿一眼,他可是有听见小绿发出的声音。

  嘿、嘿、嘿,小妮子终于心疼了!

  “没什么。”一想到这些伤的由来,白维霖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丁点。

  那个该死的白维霖!当然这个白维霖不是指他自己,是指那个冒着他的名,噢,不对,是那个跟他同名同姓,但却到处留下孽缘,害他在毕绿跟前吃足了苦头的作恶家伙。

  那天,当他被朴泰修给扔在马上驮下山时,被邻人瞧见且好心的给送回家。人都还没回到房里,就瞧见像游魂似的穿过院子的维姬,当下,他就觉得脑门子泛起了凉意。

  母亲当晚哀声叹气的坐在他床畔掉泪,心疼着儿子新添的伤、心怨又不舍的数落着对冷苍昊仍不死心的女儿,前些时候又作孽的去撩拨冷苍昊与关缇的感情。早盼、晚盼的盼了那么多年,一双儿女总算是被她盼回来了,但是,全都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家里。

  珍爱的女儿凄惨,宝贝儿子更惨,不但是心神俱碎的让马儿给驮回来的,还全身是伤呢!这教她怎么不伤心难过呢?!而白维霖的心情在母亲这一番涕泪纵横的谈话后,更是低劣沉重到了谷底。

  一时门就听见寨里兄弟留下的讯息,就在冷苍昊要启程回腾冲的前一晚,关缇被死不足为惜的关理治的一批爪雅给吹成重伤,冷苍昊当晚就急急忙忙的赶回腾冲去,而远在大理的自己不但没能帮上自个儿兄弟的忙,反而连仍不顾断绝了对冷苍昊一颗痴心的维姬也跑去凑热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儿就将关缇给逼得“包袱款款”的离开了冷苍昊,白维霖听到这些消息当场没将他整个人给急死、气炸。真他妈的该死,这怎么会乱成这么一团哪?!

  自己的妹妹犯下这种错误确属不对,但是,痴心是无罪的啊!只是冷苍昊会么气愤维姬呢?!

  唉,白维霖满腔的怒火正抑不可止时,又接到手下兄弟传来的消息,寻到了那个也叫白维霖,却到处招摇撞骗坏他名声的家伙,他当下就顾不得伤未痊愈,一马当关的就冲去找了那个坏家伙,辟哩啪啦将满肚子的冤气、怨气、怒气、恨气——反不,狠狠的将一肚子的火气经由拳头给发泄在那个白维霖的身上。

  没想到那个白维霖歪种归歪种,毒恶心肠也不输他歪种的程度,敌不过他,第二天晚上就买了几个恶棍,堵上了刚自山上探视毕绿回来的他。

  不过,虽然双拳不敌多拳,但是对方也没胜多少,若真严格论来,他还算是赢的一方呢!一思及此,白维霖不禁又喜孜孜的拍着自己的马屁,即使是在带伤的情况下,他白维霖仍是一尾活龙般的所向无敌。

  “哟,真是个怪人,受了伤还能笑得那么开心。”朴泰修的话将他自冥想状态拉了回来。

  “多事。”眼波一转,白维霖瞧见了偎在毕绿脚畔的猪儿,“小绿,你有没有发觉猪儿好像愈来愈胖了?”

  毕绿没有理会他的话,连猪儿也只是懒洋洋的抬头瞥了他一眼,便将还真是找不太出下巴的圆脸给趴回前肢上。

  哼,没见过哪只狐狸肥成这样!白维霖恨恨的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理会心上人毫不搭理的死寂模样,充满了决心的白维霖一如这几日上山来替她换药的习惯,上前一步欲检视她的脑袋,可是她却别开了头。

  “小绿?!”手举在她脑勺后半寸,他的心一沉。

  “泰修哥。”毕绿唤着朴泰修,强抑着自己想去瞧白维霖一眼的冲动。

  会意的低吁了口气,“白维霖,今儿个一早小绿就已经将药给换新了。”你的藉口没啦!他望着白维霖的眼中充满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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