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潇洒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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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几个月前就跟他说过我不去的。”唉,这不可真的要“无病呻吟”啰!

  北方不但不好玩,还得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而留在这里……瞧大伙儿等着我受不了而热死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您别忘了,这次您不愿意让保镖随行,老爷已经同意了,您可不能说不去就不去。”杨超提醒他。

  “我知道,可你想我爷爷真会让我这么到北方?”虽说他身子骨不好,可不代表他的脑子也变钝了。

  “您的意思是?”杨超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我猜准会有陌生人跟着,像是小厮、马夫……你等着瞧吧。”说着,他便站起身,杨超连忙去扶他。

  “十一少,那您还愿意去?”杨超遂问。

  “不愿意行吗?我又得日日听他在我耳边唠叨,这要比去北方更烦人。”项勋摇摇头,薄唇抿出一抹笑意,随着杨超的搀扶来到前厅。

  项老爷已等在那儿了。

  “勋儿,你来了。”项老爷连忙站起,也上前扶他入座。

  “爷爷,您还是决定要我去北方住上数月吗?”项勋低哑着嗓问,看似有气无力般。

  “当然了,你每年都去,从没经历过江南夏季的酷热,今年不去爷爷不放心。”项怀德以苍浑的声音解释着。

  “既然您要我走这一趟才能安心,那孙儿只好听命了。”项勋并不想让爷爷操心。

  “那好,时间已不早,该出发了。”

  项怀德于是转向内室喊了声,“小珍,怏来伺候少爷上马车。”

  “小珍!”项勋眉头一拧,“她是……”

  “因为阿金害喜了,要她走这趟远路我担心她身子骨吃不消,所以请她的表妹来接替一下。”项怀德笑道:“你没瞧见黎强这阵子可开心的。”

  原来照料项勋起居的阿金是护院黎强的妻子,想当然耳,当项勋听见这消息也是替他们高兴呀。

  “那真是太好了,阿金以后就不会老在我耳朵边喋喋不休地喊着我这个没吃、那个不喝了。”阿金可是项家的忠心丫鬟,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你这孩子。”项怀德摇摇头,这时于珍刚好从内室走出来,问道:“老爷,您叫我?”

  “该出发了。”项怀德暗地对她眨眨眼。

  “哦,是的老爷。”

  小珍于是转首,在乍见项勋那张惨白的容颜时,不禁想起自己爹爹生病时的病容,于是大声说道:“少爷……您病得不轻呀!”

  她这么一开口,还真是让项勋愣住了!

  本来他还怀疑她就是爷爷安排在身边的镖师,可照这情况看来,林龙应该不会让一个看来如此粗率的女子来保护他吧?

  “你说话别这么大声,会吓到十一少的。”杨超站了出来,横挡在她与项勋之间。

  “我……”

  于珍正欲为自己解释,项怀德却开口了,“杨超,倒是你人高马大的,口气也挺冲,是你把阿珍给吓坏了。”

  “老爷……”杨超赫然怔住,随即道:“是的,我以后会注意。”

  “没关系的,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于珍赶紧摇手,“而且他也没吓到我。”

  项勋眯起了眸,直观察着她这种带点儿稚气又俗气的言行举止,还真不得不抛开她就是爷爷安排在他身边的镖师的想法。

  “那就好,你们一路上得好好照顾少爷。杨超,这次我没再请保镖保护少爷,你可得多留意些。”项怀德不得不提醒。

  “我会的,老爷。”杨超拱手道。

  “爷爷,您既然不放心,就让我留在家里呀!”项勋说起话来就是这副气若游丝状,还真是让于珍担心。

  “少爷,我看您别说话了,再说就气虚了。”忍不住,她竟上前轻拍项勋的背。

  项勋背脊一僵,直觉不耐了起来, “也是,别说话了,路途遥远,得留点儿体力。”在项怀德的催促下,他们三人陆续上了马车。

  “十一少-您要不要躺会儿?”杨超一上马车便问道。

  “不用,我坐着看看外头的景色。”说着项勋就将布帘拉开,让徐徐和风吹拂在他脸上。

  “少爷,您不能这么吹风的-容易受风寒呀。”于珍却将帘子全放下,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

  “你这丫头是什么身分,居然敢这么对十一少说话!”杨超指责一脸委屈的于珍。

  “我又错了吗?”于珍看看杨超那张铁青黝黑的脸庞,又看向项勋那张惨白的脸孔,突然有种被“黑白无常”夹攻的错觉!

  “你没错,我是没资格吹风的。”项勋轻咳两声,随即闭上眼。

  “瞧吧,跟你说少爷不能吹风,还念我呢。”于珍从预备好的箱子里找出一件披风,“少爷,这让您盖着吧。”

  “对了,你叫小珍?”项勋眯起眸,细望着她那双为他盖上披风的手。

  “是的,少爷。”于珍甜甜一笑。

  “姓什么?”项勋好奇又问,直觉她不像个丫鬟,有哪家主子受得了她婆婆妈妈的个性?

  “于,很像丁的那个于。”于珍不识几个大字,只好依自己的方式解释。

  接着她又指着一板一眼的杨超,故意问道:“他……为何喊您十一少?我记得老爷曾说过!就只有你这个孙子呀。”

  人称项勋为十一少的事,她早听龙爷解释过,但龙爷曾交代要她假装不知道,免得十一少起疑。

  “杨超,你解释给她听。”项勋半合起眼,已无意理睬她。

  杨超跟在项勋身边已有十年,由项勋的一举一动便能准确猜出他的想法,见他闭目沉思,分明是厌烦了这丫头的探问。

  于珍见杨超久久不语,忍不住追问:“少爷……不,十一少要你解释,你怎么都不说呢?”

  “呃!我……”杨超没料到她会这么追问,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项勋却忍不住大笑出声--

  老天,杨超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还从没瞧过他面红耳赤外加无言以对的模样!

  于珍被他这一笑弄得满是不解,“十一少,您这笑声真宏亮,一点儿也不像体弱之人呀。”

  项动赫然噤了声,与杨超对视一眼后,就见杨超忽地拔刀抵在她喉间,“说,你到底是谁?”

  “啊!”她猛然一惊。

  跟着吞了口唾液,心想:还好龙爷曾教过她“以静制动”,否则她一出手便露出马脚了!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问她呢?

  “我……我叫于珍,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其他名儿。”她提防地望着他们两人。

  “你真是阿金的表妹?”项勋眯起眸,淡淡低吟。

  “没错呀,我……我是她的表妹。”于珍张大了眸,已被眼前的尖刀给吓得结巴。

  “那她成亲多久了?”项勋扯开嘴角又问。

  “她……她才新婚不久。”于珍想了想,老爷才说阿金有喜,应该是新婚不久吧!天老爷……别让我的身分被揭穿呀!

  “放了她,杨超。”项勋于是说。

  一得松脱,她赶紧揉揉自己的颈子,“你们好可怕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爷怎么没跟我说你连内心都有病。”

  她大胆地说着,而后往后移,与他们隔开一段距离。

  “小珍,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十一少虽然体弱了些,可还有我在,你可别逾矩呀,”杨超又凝起那张像关公的黑脸。

  “人家哪敢呀,十一少是我的主子呢,我恨不得能将他服伺得周周全全……你可别挑拨离间……”本来是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可见对方那双眼愈瞪愈大,她的声音也愈来愈小。

  “行了,我累了,你们别再说了。”

  于珍连忙赶在杨超之前扶他躺下,并温柔地敞开薄被为他盖上。

  自幼便负起照顾爹爹的责任,因此谈起照顾人,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比阿金或杨超逊色。

  项勋躺下后,她还体贴地在他颈后按摩,力道恰到好处,让他很快的放松下来。

  眼看十一少仿似已沉睡了,于珍这才坐回自己的角落,她很清楚的知道杨超从头到尾都用一双利眼监视着她-像是怕她会伤害十一少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不解,也不想懂,只明白十一少是她保的第一笔生意,她绝不能出纰漏,更不能丢龙爷的脸,所以她一定要尽心尽力。

  也因此,她沿路都不敢合眼,可是愈撑眼皮就愈沉,终于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她沉沉睡去了……

  第二章

  “到了淮阴天色已暗,咱们是不是该在这里打个尖?”杨超拨开帘子往外头瞄了一眼。

  “也好。”项勋闭着眼说。

  而早已累得窝在一旁睡着的于珍,却直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瞧,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咱们才得以安宁。”项勋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直瞅向坐在一旁打盹的于珍。

  “说得也是,阿金向来懂分寸,不该她说话的时候,她绝不会多说一句,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表妹居然是如此聒噪的女人。”

  看着她的睡容,杨超不禁摇摇头,或许十一少说的对,唯有她睡着的时候他们的耳根子才得以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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