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真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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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见了,那小子不见了!”

  天色微晕,翩翩一早就暪着三个大哥,偷偷溜进灶房想替兰薇送条被子,本来昨晚就打算送过去的,她却因为怕被责怪,因此熬到现在才动手。

  没想到一打开灶门却不见兰薇的影子,倒是看见地上几点怵目的血迹,和一把菜刀,这是怎么回事,扣着他的脚镣可是上等铁器打造,一把菜刀怎可能割得断它,难道是他割了自己的脚?

  一思及这个可能,她连忙拔腿奔向前厅,一边扯着嗓音,尖锐的叫声几乎将早啼的公鸡给吓坏了!

  “你干嘛呀?一大清早鸡猫子喊叫的。”

  龙越披上外衣,首先踏出房门,尾随其后的是满脸不解的悯悯。

  “他……他不见了!”翩翩直拍着胸脯,大口喘着气,可见她方才跑得有多疯!

  “你说谁不见了?”他真是受不了这个讲话没头没脑的妹妹。

  “灶……灶房里那小子。”她手指向灶房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

  “怎么也不可能,灶房里有刀呀!”翩翩争辩。

  “翩翩,那种刀是割不断那铁炼的。”悯悯好笑地看着翩翩那副急惊风的表情。

  “是割不断铁炼,但割得掉小腿吧!他人不在那里,却留下满地整摊的血迹。”

  这小妮子还真会形容,明明三两滴,她却说成“整摊”!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悯悯也吓了一跳,哪有人会为了逃命,连脚都不要了!

  “可有断脚遗留在那里?”还是龙越比较冷静。

  “断脚!那多恶心呀!”

  “我不是问你恶不恶心,而是问你有没有看见断脚。”龙越无奈地大叹囗气!

  “没有。”她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想他有没有可能拎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脚逃跑?”他没好气的又问。

  “有可能呀!人家不是说死也要留全尸吗?或许他担心逃不出去死在半路上,所以带着它一块逃了。”

  樱木翩翩的确天真,说了句让龙越几乎为之气绝的话。

  悯悯担心翩翩又被龙越责备,搞到最后兄妹俩又怒目相视,于是拉着翩翩的手一旁询问,“你可曾看到一路上有血迹出现,倘若没有,那就不可能了。”

  “血迹!倒是没看到。”翩翩自知完了,一定又留下笑柄了。

  “那就对了,所以没你的事,你回去睡觉好吗?别扰了别人的春梦。”

  龙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将她半推半拖,“请”出了他房门十步之外的距离,省得又被她的河东狮吼给吵醒。

  “好吧!是无关你们的事,那我走了。”翩翩还是不放心。

  “翩翩,有消息麻烦你通知我们一声,别怪你二哥,他……他昨晚没睡好。”

  说到这儿,悯悯脸色乍红,甚至泛到了耳根。

  “为什么?你失眠吗?”翩翩淘气的问着,眼神泛着趣意;长期以来,在龙越与悯悯不惜在众人面前演出亲热戏的耳濡目染下,男女间的奥妙她已略知一二。

  “去你的。”

  龙越横眉竖眼地瞪了她一眼,这招果然奏效;翩翩对他吐吐舌头,迭步后退,“好啦!不打扰你们了,二哥,你小心肾亏哟!”

  待翩翩溜得不见踪影后,悯悯才摇头道:“你干嘛每次都对翩翩那么凶,像是天生八字泛冲似的。”

  “我也不是要对她凶,只是一见她那副不男不女的模样,我就有气!”

  明明是个俏佳人,她非得打扮成公子哥的样,这还不打紧,还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情骂俏,这成何体统?

  “你放心,等她遇上了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她自会转性。”悯悯非常有把握,像翩翩这么个清丽佳人一定不会成沧海遗珠的。

  “但愿如此。”龙越只好这么祈求了。

  第四章

  翩翩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弃婴,走到哪儿都被人排挤,真是恼人。

  她无情绪地走在樱花邬内,寂寞顿生。也不知怎么地,通常她心情不好就会去贝尔湖畔找那些漂亮妹妹开开玩笑,但近几日来却少了这份兴致,好似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她甚至突发奇想,是不是该学二哥讨个老婆呢!可是她小亲亲那么多,又该娶谁?她却一点儿主意也没。

  对了,大哥最疼她了,问问他的意见吧!

  快步走向樱木凌澈的睡房,她猛然将房门一推,却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翩翩瞪大眼,半天吟不出一个字,因为她居然瞧见大哥床上有另一个男人,而且就是那个她误以为已经割腿逃逸的李为!

  “翩翩,进来为什么不懂得敲门?我告诉你多少遍了?男女有……”凌澈猛然住了口,因为他身旁多了个“外人”,这种家务隐私,还是别让外人知晓得好。

  “大哥,你和他……睡了一夜?”

  樱木翩翩的手指指向兰薇,随即又觉太突兀地收回手。

  “外头天寒地冻,咱们这又没客房,你要我让他睡哪儿?再说两个男人睡一张床,此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大惊小怪什么?”凌澈揉揉眉心,深感困顿与无奈的远离床边;他虽说得掷地有声,但身侧的兰薇的确让他心猿意马。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他不是你的仇人吗?我还记得你昨天对他又凶又狠的,怎么突生了恻隐之心?”

  翩翩只是天真,但并不傻,她怎会瞧不出凌澈与兰薇间的异样氛围。

  “这不是什么恻隐之心,而是不希望他死,在我还没证实我的清白以前,他怎么能死?”

  兰薇闻言,全身一颤,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又沉溺在原来的恐惧中;敏锐的凌澈立即察觉她的改变,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能说收就收得回来!

  “喔,原来如此。李为,我本以为你割脚逃逸呢!还好……咦,你颈子怎么了?”多事的翩翩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打发,这回她又瞧见了一道疑点。

  “我……我本想自杀的,结果被救,但我想,终究我还是会死。”兰薇无力地道,被刚刚凌澈那几句狠话又击得遍体鳞伤。

  “你要自杀!这怎么成?”翩翩立即跑去拉扯着凌澈的衣袖,“我看以后把他交给我好了,省得又被你虐待得想死。”

  “翩翩,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是个男人!”

  樱木凌澈是想提醒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以往翩翩老爱做出调侃女人的动作,吃女人豆腐,但他都可以假装没看见,反正女人在一块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可是李为是个男人呀!他又怎能把他交给她呢?何况对方还是个采花贼。

  “我知道呀!他是个很漂亮又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她倒是非常认同。

  “你——”

  樱木凌澈果然知道为何龙越老爱与她抬杠,因为翩翩的确是个蒙混高手!往往与她说“东”,她可以和你谈上好一阵子的“西”。

  而坐在床上的兰薇倒是益发感受到这对兄弟的奇异处,她不言的静观其变;然而她却已发觉这位叫翩翩的美少年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是个……

  “喔,我知道了!”

  “好翩翩,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舍不得这个美男子。”她一脸得意,因为她十分有把握已戳破大哥的心思。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蹙紧眉峰,胸口猛然一阵狂跳,彷若被人抓到了见不得光的小辫子一样。

  “大哥,你心知肚明,可别做出傻事哟!”翩翩偏不信邪,因为她最不怕的人就是樱木凌澈了。

  “谢谢你的忠告。”他单手摆出个“请”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在这时候兰薇却出其不意地说道:“天色已亮,我想该走的是我,再把我绑进灶房吧!”

  “不用,不用,这可不是我来这儿的目的。”翩翩双手直摆,“我看我还是走得好。大哥,倘若你又把他绑了起来,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哟!”

  进了忠言后,她很自豪地晃了出去。

  “我不想再绑你,今天你就待在这间屋子吧!我得进城一趟,你不会再感到威胁了。”

  樱木凌澈着装完毕,随着翩翩的脚步跨出了房内,直奔舒兰县。

  兰薇却有些精神耗弱地瘫在原处,她寻思:自己就这么让人误会下去吗:不,她必须离开,走得远远的,趁现在他不在的时刻。

  看看那木闩,应该还难不倒她,兰薇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  ※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兰薇好不容易弄断了木闩,还好,她与木闩奋战的这段时间内并无人前来,于是一成功她便偷偷摸摸地加快脚步,沿着小径走了约数十公尺,来到她自以为是的安全地带。

  轻喘了数口气,突然发觉此刻的她身无分文,除了一身破衣。如此一来,她就算有幸走了出去,也会被实际的问题弄得动弹不得。

  对了,他们既为盗,里面应该有不少价值不赀的宝贝,如果手气好,能偷它个一、两样,那就足够让她过好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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