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沧海红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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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演讲,并没有严格规定什么系的同学该参与,但是所有八竿子和商业沾得着边的,全都投奔而来了,挤得原本偌大的礼堂几乎爆满。

  唉,她摇头叹息。看来,这位沧海学长的号召力还真不容小觑。

  他究竟有什么往力呢?只因为他那段人人颂扬的优秀事迹?还是他据说俊美绝伦的容貌?一抹好奇心不由得被勾了起来,待会儿,她可得好生研究,瞧瞧他何以令人如痴如狂。

  好不容易大家坐定位,接下来就等这商圈的知名人物出现了。

  不消说,又多话、又吵死人的刘红英仍旧坐在她的身旁,而且一分钟内,看了二十几次表,时时引领而盼,她那猴急样,把若潮给逗笑了。

  “拜托!虽然全世界都知道你是花痴,但你也用不着怕人不知道似的用力阐扬这个特质吧?”

  “什么花痴!你想被全礼堂的人围殴吗?”刘红英示意她看一下前后左右。

  还真的耶!唯一稳如泰山的大概只有她了。

  “好了,别一到坐立不安的样子,再五分钟就十点了,你不会连三百秒都等不下去吧!”真是受不了!若潮已经开始替余沧海担心了,怕他会被这群热情的女人给生吞活剥。

  她们并没有等足三百秒,两分钟过后,他们那位顶着啤酒肚的秃头校长出现在台前,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有的没有的致词,存心想吊足他们的胃口,浏览过几张不爽的表情,若潮已经开始怀疑,这不识相的校长要是再多说一分钟,可能开始有人要将瓶瓶罐罐往台前丢了。

  好在,校长还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立刻结束他那段令人打瞌睡的的长篇大论,说出了众人招待已久的话,“请各位同学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杰出的校友余沧海先生。”

  掌声如雷贯耳,若潮唯一来得及做的,是掩住自己的耳朵,她对音乐没兴趣,可别被震成了第二个失聪的贝多芬才好。

  紧接着,她听到一连串惊叹不绝于耳的声音响起。

  “快、快!若潮,你快看,他是不是帅得惊天动地!和旁边的校长一比,真是俊男与野兽。”刘红英已兴奋得快要疯掉了。

  任何一个人和校长站在一起,都会变成俊男的。若期没好气地想,不以为然的仰首望去,她也呆了!

  天!刘红英真的没有夸大其辞,这人真是俊得不可思议,就连国学造诣一向不差的她,都惊叹得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句子形容,最让她失魂的,是那双邃亮有神、灿若寒星的眸子。

  “谢谢!谢谢各位给我这么热情的掌声,真教我受宠若惊,本来自认‘余如沧海之一粟’,早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会让人给用扫帚给扫了出去呢!”

  诙谐的谈笑,逐去校长所造成的沉闷,活络了气氛,并且跳脱千篇一律的介绍词,以极特别的方式做了自我介绍,再一次掳获每一颗年轻的心,搏得一致的喝采。

  他就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迷人,低低沉沉,具有磁性及无尽魅力,如果那副完美的嗓子是对她倾诉爱语,该是多么旖旎而美好的事……倏地,她一惊!

  老天!她在想什么呀!难道是受了刘红英的影响,原来花痴也会传染!

  她努力集中精神,捕捉台上传来的声浪,及他每一分炫目的风采。

  不知由何处传来一句,“学长,你的名字好古典优雅喔!是不是取自于那一句脍炙人口的名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你如果有弟妹,不是要叫‘巫山’吗?”

  余沧海沉沉地笑了,“聪明的学妹,我的名字来源确实是取自于元稹离思中的典故没错,而我正好也有个妹妹,只可惜不叫巫山,非常感谢你的建议。”温文的应对,不晓得又偷走了多少颗瞬间倾倒的少女心。

  一旁的刘红英情绪激昂得不像话,“若潮,你听听,他不仅风度翩翩,言谈举止还优雅得充满了内涵呢!谁说商人都市侩又满是铜臭味的!我敢打赌,他的文学造诣肯定连咱们中文系的正牌教授都要自惭形秽呢!”

  “你又知道了!他不过才说知道元稹的离思罢了,这很多人都晓得的。”若潮惊魂不定地回道。

  偏偏,很不可理喻的,她虽然嘴里这么说,内心却认同了刘红英的说法,若无丰富的文学素养,他的举手投足、邃远幽深的瞳眸,不会都散发着超尘隽永的风采,他有一种……清逸的气质,而这才是深深吸引她的主因。

  “我想,扯上商业的东西,多半都是枯燥乏味的,但我认为,人类所有的经济行为,皆因人类需求而衍生,若用很人性化的角度去看待,它其实并不刻板,所以,我也不打算高谈阔论的以学术观点来与各位讨论,我只想告诉各位,它也可以很奇妙且充满趣味,免得你们不给面子的打瞌睡给我看,因此——

  “亲爱的学弟、学妹们,请放松紧绷的心好吗?我想,在这有限的两个小时中,我们可以在最轻松自然的情况下共度,我相信——”他顿了顿,浏览全场后,微笑道:“我并没有很老吧!担不起你们拘束敬畏的态度,否则,我也要肃然起敬了。”

  一改所有主讲者的严肃刻板,余沧海以最轻快的方式,主导这场演讲,充满智慧的谈吐,深深吸引台下的每一颗心。幽默的词令及亲和力,使得主讲者与台下的听众零距离,这是一场完美且成功的专题演讲。

  阵阵悦耳的音浪跳过耳边,若潮神思恍愧,脑海中洋溢着他每一道眸光、每一寸神采,及出众夺目的容颜,那道从容自信的形影,深深地烙进她的心版,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余沧海——

  这三个字,在她心头漾起千层浪花。

  结束演讲后的一个小时内,余韵仍迥荡心头,久久不散,刘红英见她魂不守舍,还调侃的问她,“该不会你也‘煞’到他了吧?”

  若潮心虚的给了她一记卫生眼,“我又不是你刘花痴。”

  “哎呀!别假了啦!刚才我看你浑然忘我的直盯着人家大帅哥瞧,不是三魂七魄全飞到人家哪儿去是什么!都被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了,还装蒜!这又没什么好可耻的,要真无动于衷,才不正常呢!”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才不会对他感兴趣呢!他不过是长得好看些罢了,又没什么特别的!”像是当场给人逮着的偷儿,她硬是心口不一的否认。

  “你言不由衷幄!”刘红英要笑不笑地盯着她颊上的红晕瞧,表情可贼了。“你敢说你一点也不喜欢余沧海?”

  “别说一点,半点也没有!”为了充胖子,打肿脸也得认了。

  “哦!那你脸上的红潮是什么意思?”哈!终于成功戏弄他们的校花一回了,真爽!

  ‘你——无聊!不跟你说了。”若潮一羞,抱着手中成叠的作业闪身出了教室。

  手中的报告是几天前的作业,教授交代她待班上同学都交齐后,在今天以前交上。她踩着心不在焉的步伐,两眼无意识的扫过周遭再熟悉不过的景物,余光不经意瞥见由校长室走出的身影,因为太过意外了,她一个失神,步伐跄了下,几乎要栽倒。

  然而下一刻,她发觉一双有力的臂弯扣住了她倾跌的身子,反应迅速的余沧海及时扶住她,她在慌乱中回神,才发觉自己与他竟靠得那么近。

  “没事吧?”低抑的嗓音飘过耳际,她又是一阵恍馆。

  “呃……没……啊!我的作业!”她好不容易稍稍回神,话都还没说完,老天好似存心要和她作对,一阵轻风吹来,掉了一地的报告中,其中一份随风扬起,而首当其冲的一份,正好就是放在最上面的她的!

  余沧海的反应比她更快,在她发出低呼时,他往前追跨一步,俐落的抓回了纸张,才刚回身,想追回报告的若潮也匆匆转身,不期然的撞进他的胸怀。

  “啊!”她又是一惊,急急想退开,谁知老天就怕没玩够她,抱定主意要她的丢睑丢个彻底,慌乱中,她扬这的长发竟缠上他的衣扣。

  嗅,糗呀!

  她悲惨的在心底哀呜,愈是心急的想扯开它,它缠得更紧,害她气恼不已的暗暗咒骂那头名为三千烦恼丝的“叛徒”!见着帅哥,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就算对方帅得乱七八糟,也不能死缠着人家不放啊!丢尽她这个主人的脸了!

  “唔……”好痛!头皮传来的抗议,令她疼得差点掉下泪来。

  “别急、别急。”余沧海轻声安抚,将她按进胸膛,一手绕过她,动作轻巧的试图分开正难分难舍的衣扣与秀发。

  第一次与父亲以外的男性靠得如此亲近,一股温和的男性气息迥绕鼻前,若潮难以自持的沉溺其中,神思逐渐幽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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