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来不及阻止她的桃孟被她吓白了一张脸。
从天而降的哗啦啦热水,顿时浇熄了花园里你侬我侬的两个人的欲火,似印满意地 将手中的水壶扔至一旁,唇边带着痛快的笑意倚在楼栏间,心情甚好地聆听着下方传来 的阵阵惨叫声。
「呀一——啊!」
「烫……好烫!」
杏季吶吶地掩着唇,「惨了,大人他……」要命,那可不是什么凉水,而是一壶货 真价实热腾腾的热水啊。
「快走,这里就交给夫人来处理。」眼见苗头不对,识相的柳仲忙拉着他们两个先 去避难。
似印丝毫不像他们那么紧张,反而款款地移动步伐有恃无恐地踱回房内,坐在桌前 细算着那个段凌波将会以多快的速度跑来向她算帐。
***
被人淋了满头满脸热水的段凌波,在送走跑来幽会的情人后,气冲冲地顶着湿淋淋 的发,果如似印所料在短时间内就杀来她的面前。
他一掌拍开她的房门;站在门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那人未见面的妻子,正笑靥如花 地欣赏着他的狼狈相。
「那壶水还热呼吧?」似印一手撑着下领,笑吟吟她看着他眼中的怒火。
「你干的好事?」被烫得莫名其妙的段凌波,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用一壶差点把 他给烫熟的热水来招呼他。
「对,就是我。」她落落大方地承认,并且先朝他兴师问罪,「那个女人是谁?」
「老实说……」段凌波诚实地搔着发,「我也不太清楚。」他哪知道那个摸黑爬进 来找他的女人是谁?
他只知道又是个投怀送抱的女人而已。
似印听了缓缓自口中吐出一长串评语,「不要脸、下贱、没人格、没情操。」
「你在说谁?不曾被女人这样骂过的段凌波,怀疑地看向四周。
她一手正正地指向他,「我在说你。」来路不明的女人他也要?他果然如柳仲所说 的一样,是只风流大骚猫。
段凌波嗅嗅空气中隐隐四散的气味,发觉他这个把他隔离很久的妻子,好象正散放 出某种叫醋意的东西,而这让刚淋过热水的他,心情实地变得非常好。
原来,她也不是没感觉的嘛。
他甩去发丝上的水珠,拉开湿透了的外衫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后像只优雅的大猫, 嘴边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一步步地朝她走去。
「你想做什么?」在他光着上半身走向她时,似印红透了一张秀容,忙不迭地想离 开原地。
段凌波轻松地将想跑的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诱惑的低喃,「让你尝尝我的滋味, 免得你一个劲儿的在吃味。」
「不要脸!似印想也不想就回身赏了他一记清脆的巴掌。
抚着被她锋利的指尖抓出一道血痕的脸颊,段
凌波所有的热情瞬间被她熄灭,心火反而旺盛了起来。
「你这只泼猫……」她又打他?!故意让她几分,她还当真以为他是没脾气的?
似印扬高了小巧的下领,「抱歉,不小心毁了你专门拐骗女人的吃饭工具。」
盯着她那张又美又做的小脸,征服感油然而生,本想和她玩玩而已的段凌波,在气 火当头之际,另一种隐忍在他心中许久的情绪破闸而出,不停地催促着他前去拥有。
震天价响、掩耳不去的轰隆隆心音,令他盲目得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想顾忌。
此刻的他,只是个想征服的男人。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段凌波猛地扑向她,一把将她抱起,而后推倒在床榻上。
似印在他火热的唇袭向她之前,自袖中抽出一柄短刀,笔直地抵在他的喉间,令他 霎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喂……」段凌波咽了咽口水,不安地看着她那双好象拿刀拿得不太稳的小手,「 这玩意儿很危险,说真的,你到底会不会用?」
「不会。」拿刀也是拿得很害怕的似印,强自镇定地与他对峙着,「不过我可以拿 你来试试。」
「你玩这玩意见还嫌太早了,我可以教你玩别种东西。段凌波迅雷不及掩耳地打飞 她手中的短刀,一把扯开她的衣襟,直接将他脑海里奔腾的意念化力行动。
「你……你在做什么?」力道远不及他的似印,在感觉他烫热的吻纷纷印上她的胸 前时,忙不迭地以手掩住他的唇。
「补偿没给你的洞房花烛夜。」段凌波在她手心里含糊不清他说着,能伸出舌轻舔 着她的掌心,迅速引窜出阵阵的抖颤。
似印红躁着因他而发烫的脸庞,在他开始啃咬起她的掌心时赶忙收回手翻身想下榻 ,他却利用身躯的优势,将她紧压在绵软的床榻里,利落地扯去她的外衫,暴露出她那 一身柔滑细腻的学肤,俯身自她的掌背顺势向上啃吻,任他的唇滑过她柔软的臂膀,滑 过她带着香气的肩头,勾停在她那小巧的锁骨上头,来回地品尝着她带给他的滋味。
不可思议的芳香甘甜在他的舌尖慢了开来,暖融融的气味化去了他所有的理智。令 他不住沉沦其中。
此刻的他,对于先前与她的争执什么也忆不起,她曾对他做过什么事也记不起,他 只知道,他根本就离不开这种令人销魂蚀骨的甜美滋味,而且光是这一些一点也不够, 根本就不足以消去他体内漫天盖地的波涛,他还要更多,更多……另一柄冰凉的刀子无 声无息地搁在他的颈间,让沉迷其中的段凌波在一接触到它时,不得不马上回过心神来 。
「你……」他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到底是在房里藏了几把刀?」她是 在防狼吗?她有没有搞错对像?似印急喘着起,「你放心,应付你绰绰有余了……」晶 莹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捎,一颗颗滴落在她潮红的面庞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拭,想为她 拭去看起来像是泪滴的水珠,而在他的指间一碰触到它的剎那间,他想起了那晚她的眼 泪。到现在他犹不明白她那看似忍抑无比的泪是从何来的,像她这种有着强烈性子的女 人,怎会掉泪?令她掉泪的原因是他吗?嫁给他,她真的很不甘吗?
所以她宁愿四处藏着刀来防着他,也不要他多碰她一下、多亲近她一点?他真令她 如此生厌?
汹涌而来的情愫,迅即消逝无踪,如潮水般退散。
即使他的身心都在向他狂诉着想征服的欲望,但他却不愿勉强,他不愿勉强她的泪 。
他轻缓地放开她,朝她背过身,「我出去外头。」
浑然不知他的思潮是如何翻涌的似印,在他放手的那一刻,突地感到怅然若失,像 是失去了什么但她胸口里那份抹也抹不去的浓浓妒意,让她自始至终都没忘记,在他需 索的吻降临她身上前,他曾经做过什么。
她对着己换好衣衫的他淡声警告着,「你要是敢出去外头找别的女人,或是再让任 何一个女人溜进府里头来,我就马上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段凌波讶愕地回过头来,「什么?」他刚刚对她手下留情,她还反过头来警告他?
「我要你安安分分的留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似印决心不再让他的身影和任 何一名女子连在一起。
「好吧。」对于这个反反复覆,一下子不准他碰,一下子又不准他离开的妻子,段 凌波深深叹了口气,又走回床榻前。
似印在他靠近前以刀尖对准他,「别过来。」
段凌波没好气地挑着眉,「是你要我留在你身边的,不他眉峰隐隐微跳:「你以为 我是圣人吗?」这女人的规矩怎么那么多?她在过门前怎么都没跟他说过这一点?
「你非当圣人不可。」下了决心就固执到底的似印,一点也不把他的怒意看在眼里 ,「往后的每个夜里,我都要看到你安分的待在我的身边。」要是他敢再去沾染半个女 人。
她若不让他后悔莫及,她就不叫楚似印!
段凌波狡诈地钻着她的漏洞,「白天呢?」她这一介女流之辈,总不能也跟着他跟 到庙堂之上吧?
「你放心,我会派人全天候的盯着你。」似印老早就想好该怎么全面堵死他,让他 半点漏洞也设法钻。
段凌波差点气结,「你……」
「风流大骚猫。我建议你可以开始准备和我长期抗战。」似印在床榻上坐正,一瞬 也不瞬地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挑战的意味。。
「抗战?」段凌波紧敛着眉心,看她又想搞什么花招。
「相信我。」她唇边噙着一抹笑,信誓旦旦地朝他开口,「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 再让你有半点拈花惹草的机会,更下会再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你,我劝你最好早点觉悟 。」
***
那个女人一定是两面人。
段凌波揉着酸涩的颈项,听着瞅耿的鸟鸣声,大情早就坐在新房外头喝闷茶。一想 起昨夜与那名凶悍的妻子整整互瞪了一整晚,他就觉得好累。